一秒記住【】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良久,拾秋才終於緩緩的吐出了這麽一段詞,真是...再沒比之更合適形容他當下心情的了。
“心悅君兮...君不知...呵呵,先生果真好學問。”
聽見他這一番話,解蓮塵嘴角的笑意,卻顯得有些刻意..
而對於解蓮塵這番聽不出褒貶的話,拾秋也僅是有些自嘲的笑笑。
“道長,那你呢?心悅不知嗎?”
“哈哈!!”
面對拾秋的反問,解蓮塵卻顯得豁達萬分,半點也不見扭捏的朗笑出聲。
“拾秋先生,你這話說的。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呀!不知先生如此絕色又文武雙全,是個人都會喜歡的呀。”
“嗬...道長,你的灑脫,真是叫拾秋羨慕。”
“羨慕什麽呀,這哪兒叫灑脫,這叫認命!我一個孤家寡人,天煞孤星的命,有什麽好羨慕的。”
“是嗎?其實,我同道長的命運,又何嘗不是大相徑庭呢?身在帝王家,卻從來沒有感受過所謂的親情溫暖為何物。你說,這多可悲啊。”
“哎呀,你想這麽多作甚,每個人的命不同,活法也不同。若是非要拿出個條條框框的形態來照著活,那生而為人,還有什麽意思?”
解蓮塵的話,仿佛點醒了拾秋一般。他有些驚詫的轉頭看了看已經閉上眼睛開始假寐的解蓮塵,心下第一次對於解蓮塵的來歷,有了想要一探究竟的衝動。
這個人的出現,就像不知一樣的突然。
相同的是來路不明,不同的,是解蓮塵看似好像什麽話,什麽舉動都很透明,卻偏偏就讓人覺得他其實是一個掩藏很深的人。
也就是說,現在他們看到的解蓮塵,只是他想讓他們看到的解蓮塵。
而不是,真正的解蓮塵...
之後,兩人便十分默契的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一人望天不語,一人閉眼休憩。
只是,他們誰都沒有發現,那個手上提著兩隻剛從山林獵得的野兔的不知,正站在離著他們大約五十米開外的一棵大樹後面,將他們剛剛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入夜
幾人休息的營地,已經被不知點起了一簇篝火,上面架烤著的,是不知白天獵來的那兩隻野兔。
而現場不同於白天的是,那對僵屍親王夫婦,也從墓穴裡爬了出來。現下,正一左一右的守著睡著的解蓮塵,在等著他醒過來。
嘖,這玩意兒,是人醒來就能瞧見的畫面嗎?
試想一下,當你從睡夢中醒來,天色昏暗,而你的床邊,正一左一右的站立著兩隻青面獠牙的黑毛僵,你心裡不怕嗎!?
而從下午醒來過後,就一直在閉著眼睛假裝睡著的拾秋,現下也是已經躺到身體麻木了。因為下午解蓮塵突然問他的那番話,現下,他竟然覺得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不知,雖然他並不曉得不知已經將他和解蓮塵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啊...嗬...好久都沒睡得...哎喲!!你們怎麽站在這裡啊!嚇死人了!!”
就在拾秋猶豫著自己要不要“悠悠轉醒”之時,解蓮塵的聲音就好像是天降救星一般,先他一步的傳了過來。拾秋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要替自己解圍,還是真的恰好醒了。不過,眼下,確實是一個緩解尷尬的好時機。
“唔...額...大家都在呀...”
“喲,拾秋先生也醒了嗎?哎呀,真是的,我們兩個大男人,卻要叫不知先生一人照顧,真是不好意思啊。”
解蓮塵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是在同不知抱歉,但其實,他也是在減少拾秋現下的尷尬。因為他知道,雅正如拾秋,他心下是不願讓自己如此不體面的出現在這樣的場景裡的。尤其是,這個場景裡,還有不知在。
“是了,不知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明明是我說要陪你雲遊的,如今,卻倒成了先生你的累贅。”
坐在篝火邊的不知,先是睨了一眼已經從吊床上坐起了身的解蓮塵,然後又看了看躺在新鮮松枝鋪就的臨時床榻上的拾秋,還未來得及搭話,就被這嘴像花錢租來著急還的解蓮塵又給接去了話茬兒。
“誒!~其實拾秋先生不必如此介懷的,不知先生乃是女中豪傑,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又豈會在意照顧我們兩個傷患呢。不知先生,你說是...啊...啊!!燙燙燙!!”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不知實在是極惱這聒噪得讓人心緊的解蓮塵,抬手就將一隻烤好的兔子扔到了他的身上。燙得這廝瞬間就從吊床上直接彈坐了起來,拖著那條傷腿就蹦到了地上。
“哎喲嘶...完了完了...骨頭又錯開了,啊呀呀,這下怕是真的要落下殘疾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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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辦...不知先生,你就不能憐惜一下貧道麽!?我...我...我吃東西,吃東西...嗯~~不知先生手藝真好,哇,這真是貧道吃過烤得最好的兔肉了!!”
解蓮塵這廝本想就著不知這番粗暴的舉動,又要好生哀嚎一番的。結果下一秒在接觸到不知那雙已經慢慢凝結起了寒霜的眼眸之時,這廝便立馬住了嘴,老老實實的抓著手裡那隻烤兔,開始慢慢吃了起來。邊吃,還不忘一邊拍拍不知的馬屁。
收拾了解蓮塵以後, 不知這才拎著另一隻烤兔,起身行至了拾秋的身邊,然後默不作聲的坐了下來,開始拆解起了兔肉。
只見她仔細的撕扯下了一塊兒比較柔軟好吞咽的腹肋處的肉,隨即遞到了拾秋的嘴邊,示意他張嘴吃下。
“啊...這...不知先生,我已經沒有大礙了,還是...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拾秋實在是不好意思讓不知來親手喂自己,言罷,他便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可不知卻伸手按住了他的肩頭,示意他躺好別動,然後一邊將兔肉喂進了拾秋的嘴裡,一邊悠悠的吐出了四個字。
“隻此一次...”
“這...我...”
“唉喲,拾秋先生,你就知足享受投食嘛。你瞧瞧貧道,可憐哦,同樣是有傷在身,卻只能自己動手吃東西。所以,要說慘,還是貧道慘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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