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妹從夢中驚醒,看到周圍熟悉的環境。心下便是一松,床頭的鬧鍾,也適時響起來,她伸手按下鬧鍾。鬧鍾即刻停止吵鬧。
“細妹,起來沒得。早飯煮好了喲,你趕緊起來,吃了去上學啊。”
“奶,我起來了。”
屋外奶奶的的聲音響起,然後便是奶奶出去和關門的聲音。奶奶每天早上給細妹準備了早飯後,都要出去遛彎,然後跟著幾個老頭兒老太太,打半小時的太極。
細妹趕緊翻身起床,洗臉刷牙換衣服吃早飯,這些動作十分嫻熟,一點都不耽擱。
細妹背著書包走在上學的路上,有點心不在焉。連謝啟郡何時走到他身邊都不知道。謝啟郡見她忽視自己,起了玩弄之心。
他將自己剛吃完的香蕉皮丟在她身前,卻眼睜睜的看著她抬腿邁了過去。就跟腿上長了眼睛似的。謝啟郡無語了,悻悻轉身彎腰將香蕉皮撿起來,以完美的拋物線弧度,丟進了路邊的垃圾桶裡。
三兩步跟上去,拍了細妹的肩膀。細妹駭了一跳,回神見是謝啟郡,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小謝子,你皮癢了是不。”
“喂,你能不能好好的叫我名字,小細子。”
謝啟郡,痞痞的看她一眼,模樣十分欠揍。
“我覺得陳小月,她今天應該比較閑的。”
細妹威脅道,這下謝啟郡算是舉雙手投降了。他怕陳小月,不是因為她凶猛彪悍,而是她有事沒事總去糾纏他。他常常感歎因為自己長得太帥,總是換來細妹無數個白眼。
一踏進校門,平日裡陽氣滿滿的學校裡,細妹卻感覺出了一絲熟悉的詭異的陰寒之氣。
她現在是高三,還有兩個月就要高考了。她和謝啟郡,因為離校不遠,就讀的走校。學校都是要求每個高三考生,都必須住校的,她倆剛好過了預考線,學習都很自覺。學校才特別批準的。兩家大人都是老相識,兩個人也都是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發小。細妹也從來不會像別的女孩子那樣,總對著他發花癡。治安好,而且現在到處都裝滿了天眼,回家的路上也安全。再者謝啟郡那一米八的大個兒,跆拳道也不是白練的,真當他黑帶是擺設不成。所以兩人都是結伴回家。
細妹琢磨不出昨天發生了什麽。昨日那很久不做的惡夢,今天詭異的校園,會有什麽聯系。
難道.....細妹隱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兩人在走廊處分開,各自去了自己的教室。細妹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教室裡幾乎很安靜,除了三兩人在竊竊私語,個別空位多是去上廁所了。其他人都在埋頭刷著卷子。
只聽隔壁桌子轉過身,跟她背後的女生說。
“哎,你昨晚聽到了嗎?”
“聽到了什麽?”
後者有些莫名其妙。
“一個女人的哭聲,我昨晚起夜時聽到的,大半夜的那哭聲淒慘得,好像從地獄裡傳出來的,特滲人。”
細妹一驚,下意識地摸了摸貼身放著的護身符。
“你莫不是聽差了吧。你肯定是刷卷子刷出幻覺了。”
一聽就是明顯不信,她昨晚吃了感冒藥,睡得特別沉。
“不是的,我聽得真真的,那聲音哭了一夜。說來也怪,天快亮時有雞打了鳴後,那哭聲才歇了。嚇得我一夜沒敢合眼,好不容易才眯了會兒,早起鈴就響了。我現在眼睛都快睜不開呢。”
聲音裡還有些發顫,還因為對方不信有些焦急。最後還打一個長長的呵欠。
細妹轉頭去看她,見她眼下果然一片青黑。
她從衣兜裡摸出一個按鍵手機,迅速編輯一條信息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