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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母的目光在謝遇和我臉上來迴流連,拿掉唇間的牙籤指了一下謝遇說,「你不是我兒子的朋友。」隨後又指向我,「她才是。」
見謝遇不解她的意思,解釋道:「你要和梨楚商量商量,她就會告訴你,那傻小子是絕對不會讓你來看我的。
我們不是母子,我們是仇人。」
我忍不住開口道:「阿姨,你也別這麼說,緒乾他...他只是..」
她哼笑了著打斷,「你別替他解釋了。
他什麼?他恨我不死!他嫌我臟!他恨我為什麼要生下他!
他有一刻拿我當過他的媽嗎?
上學的時候家長簽字他都是自己簽,他說不讓我碰,別髒了他的卷子!」
謝遇震驚的瞪大眼,在一旁擠眉弄眼的對我使眼色,而我的注意力全部在對面的女人臉上。
見她情緒越來越激動,頭部青筋清晰可見,我拿起桌面的煙盒放在宗媽媽的面前,她接過說了聲『謝謝』。
「阿姨,從老宗出事之後我們幾乎沒怎麼見過。
對於您和老宗母子親緣這件事情上,不是我們外人一句兩句能夠說清的。
老宗和您都沒錯,你們各自都吃了不少的苦,誰也沒權利代替你們去原諒誰。
老宗這些年雖然過不錯,可有些陰影會伴隨他一輩子,即便他現在擁有成功的事業,但有的東西在他心裏永遠是一塊缺失。
據我所知,他雖然不和你聯繫,但經常給你匯錢吧?」
她點了下頭,「沒錯。」
「那些錢足夠你離開這裏去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重新開始,你為什麼還要在繼續留在這呢?」
「我一個人去哪裏不一樣?」
她長長吐出口煙霧,思緒縹緲徐徐道:「其實緒乾恨我是對的,我不是個合格的母親,我異想天開的把他帶到了這個世界上。
我賺髒錢養大他,讓他生活在指指點點中,後來又被陷害發生了那樣的事...
梨楚,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喜歡你。
你和我家緒乾不一樣,你是那種看一眼就知道不好惹的人,我知道緒乾和你在一起玩,以後終於有人護著他了。
你們在一起玩了這些年,他走到今天我挺感激你的,如果沒有你,也許他還在這個村子裏,跟爛泥一樣生活著,我們娘倆在一起腐爛發臭,永無寧日。」
「您別這麼說。」
她擺了擺手,無所謂的起身笑著回道:「他說我的話比這還難聽。我走了,小丫頭,謝謝你的飯,不過我家那傻兒子不適合你,你換個人吧!」說著拿起椅子上那件發黃的白色外套,離開我們的視線。
我盯著她離開的背影久久沒有回神…
如果說她是一個遊手好閒的人,只能依靠男人而活,那為什麼老宗如今給了她這麼多錢她不過好一些,反而看起來越來越貧苦了?
謝遇吐了吐舌頭,心虛著問:「我是不是辦錯事了?」
無心點了點頭,嚇唬她道:「要是被宗緒乾知道估計得絕交處理。」
「啊?我還以為他們母子只是小矛盾,偷偷說和說和就能家和萬事興呢!
那你們千萬幫我保密啊!求求你們了!」
我嘆了口氣道:「我們這次能給你保密,你也不要再擅自做主,她是老宗的逆鱗,誰也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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