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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久霄看我的表情大多都是像在看孩子,有時候我控制不住聲音大了顯得不是那麼尊重,他也從未跟我這個小崽子計較過。
「你放下它,它還沒死呢。」
我將手指橫著放在它嘴巴上方的地方想找鼻孔,敖久霄突然笑了,「梨楚,你看著挺尖挺靈的,這麼會兒怎麼凈辦傻事?你是不是當它是人呢?」
我雖然沒上過幾年學,可生物課還是上過的,蟒是有鼻孔的!
我的做法至於這麼好笑麽?
「你瞧它整個變成了兩段怎麼可能還活著,你別在這騙我!」
「你抱著它只會讓它越來越不舒服,聽我的現在放下。」
我半信半疑的照做,隨後他拉著我的手起身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把七寸丟在這我們回家?
我下意識的皺起眉頭甩開他的手,手上的傷如針扎一樣疼,問道:「你怎麼出爾反爾了呢?你不是已經答應過我會救它的麽?」
他高大的身軀擋在我的面前擋住風雪,手指指腹在我眉心中間摩挲,語氣淡淡的沒什麼情緒,「不要皺眉,不漂亮。」
「漂不漂亮也不當飯吃!」話是這麼說,可我的眉頭還是因為他的撫摸舒展開來。
他一把將我攬過抱在懷裏,鼻尖傳來清冷的香味,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頭頂,聲音空靈的傳入耳中,「你不怕凍死那可還有個孩子呢!我說了七寸本就沒什麼靈性跟同輩想比顯得傻獃獃的,也許今天就是它的一劫,它能挺過今晚我一定救它,如果它挺不過去那也隻怪它自己的命了。
梨楚,我任何事情都可以慣著你,但不需要你來教我做事情,我有我的原則。」說到最後已經有些警告的意味了!
我渾身頓時僵硬起來,說白了他就是在告訴我,梨楚,別太那你自己當個人物了!我心情好了捧著你,你是個人,心情不好了不想慣著你,你什麼都不是!
胸腔裡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彷彿冥冥中有一隻大手在狠狠的捏著我的心臟然後狠狠的用力收縮。
我收起臉上諂媚的笑賭氣的點了點頭,「好,反正你的後代死活跟我有個屁關係,不勞煩你送了,我自己回去。」說完,我用力的推開他不服輸的撞了一下他的手臂大步離開,聽到身後一聲無奈的嘆息。
這會兒雪積攢的很厚,每踩一步冰涼的雪晶會順著褲腳鑽入鞋裏面,腳脖被凍得發麻發癢如針扎。
我的外套包裹著懷裏的小孩,而自己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單衣,寒風一吹便能體會到透心涼。
腦海裡不斷的閃現七寸受傷的模樣,如論如何也揮之不去。它看起來是沒有同輩兄弟比如紅色眼珠那個蟒蛇看著兇狠,可正是因為它呆萌我才特別喜歡它,善良又無害,最最重要的是它有一顆溫暖的心,它用自己的命救了我。
我賭氣一走了之那傢夥也沒跟上來,但我還是感受到身後有什麼東西一直跟著我,我不停的回頭去看,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他今天說的話彷彿一盆涼水將我澆醒,我仗著他給我的笑臉變得貪婪和肆無忌憚,總是會忘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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