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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那幾個女生挺有印象的,第一次送張思來去寢室時見到過一次,之後張思來也同我說過她們在背後是如何議論我這位被『包養』的同學。
我對排擠這種感覺在熟悉不過,以前村子小,我那點爛事幾乎家喻戶曉,就算同學們年紀小不懂事,家長也會囑咐他們離我遠一點,給我貼上怪物或者喪門星的標籤。
對於這種暴力,我早已經習慣,可看張思來愁眉不展的模樣,好像出了天大的事兒。
整體聽下來無非就是她們不帶她一起吃飯,在寢室不和她說話,把她當成透明的人這類的。
我問,「她們為什麼要排擠你?」
在我眼裡張思來是那種討好型人格,按理說不會特別糟人排擠。
張思來聲音悶悶的回,「她們說我是鄉巴佬。」
我本來想說既然她們瞧不起你,你何必還要在乎她們排不排擠你呢?
道不同不相為謀的道理不懂?
但看到她眼眶紅紅的,那些冰冷的話到嘴邊又咽回了腹中。
小三姨說,不語,也是修行。
我輕聲問道:「她們這樣說你,你還會因為想要融合她們而去委屈自己嗎?」
張思來抬眼想了一下,回道:「說實話,我不想,可是我也不想大家的關係鬧的這麼僵,畢竟抬頭不見低頭見,要在一起生活三年呢!」
「刻意的迎合別人除了只會讓自己委屈以外,並不會獲得你想要的尊重。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心裡清楚得很。
既然她們選擇了這種方式對你,就代表她們想要這麼做。
要不然你就調一個寢室,要不然你就過你自己的,沒必要非得和她們表面上其樂融融。」
張思來癟了癟嘴,委屈的挽上我的手臂,苦惱著說,「楚楚,她們要是有你這麼好相處就好了!」
我心裡不免嗤笑,我好相處?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說。
「好了,別難受了,不行就換個寢室,沒什麼大不了的。」
上次跟大家介紹過,我們去實驗室一般都是拚班上,等我們到的時候已經陸陸續續去了不少人。
巧的是讓張思來苦惱的幾個女生也在其中,穿戴上能看出她們的家境應該十分不錯,正拿著數碼相機『哢嚓』『哢嚓』對著玻璃瓶子照相。
她挽著我胳膊的手緊了緊,微微抬了下下巴,讓我看過去,小聲嘟囔道:「真是冤家路窄。」
我們進入後史教授和王助教便進來了,王助教連忙喊道:「你們幾個幹什麼呢?誰準你們拍照了!」
那幾個女生立刻慌忙轉過身來,雙手背在身後,一副犯錯被抓現行的模樣。
那些瓶子裡面大多是福爾馬林泡著的器官,有的是畸形留下來的標本。
最特別的是中間那個巨大的瓶子,裡面是一個死嬰,乍一看沒什麼,只不過身上呈現出病態的黑紫色。
可仔細一看他的雙眼十分安詳的閉著,而且在鼻樑上處還有一隻眼睛同樣是閉著的,他的嘴角掛著詭異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小惡魔做壞事前的一種戲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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