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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緒乾一如既往穿的跟個花蝴蝶一樣,五紅大綠裹身,他從進門便開始清掃身上的雪花,彎下腰仔仔細細擦拭鞋邊的泥汙。
這傢夥這麼多年都是這樣,重度潔癖患者。
他身旁的女人身披一件火紅色皮草,裏面黑色旗袍長度僅到大腿根部,一雙又長又直的腿白到發光,渾身上下珠光寶氣,手中拎著名牌包包,卻一點也不會讓人感到俗氣。
下這麼大的雪,她穿這麼少,不冷嗎?
想到這兒,我不由打了個寒顫。
女人的臉上戴著一副遮住半張臉的墨鏡,身材凹凸有致,脖頸纖長後背挺的筆直,一副富貴人家大小姐的模樣。
宗緒乾擦完以後,側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耐煩的催促道:「大姐,換鞋啊!你等著我給你脫呢?」
女人被訓後不滿的嘟了下嘴,一把摘下墨鏡朝宗緒乾趾高氣昂的吼道:「老娘是客人,還是你老闆,你幫我脫有什麼不行?」
宗緒乾不屑的哼笑,自顧自的往裏面走,「你愛脫不脫,不脫你就在那站著吧!」
女人沖著他的後背緊鼻子,被氣得不輕又毫無辦法,訕訕的脫下高跟鞋。
雖然兩個人談話間懟來懟去,但能看出關係不錯,就像朋友之間不拘小節在互貧。
我一直在旁邊看著,宗緒乾笑眯眯的走過來一把攬住我的肩膀,夾著嗓子娘裡娘氣的問,「怎麼樣呀我的寶貝?這兩天還難受嗎?」
「還行,崽崽沒怎麼鬧,估計他爸在,他也不敢。」
宗緒乾癟了下嘴,「這還差不多,不然再折騰你等他生出來,看我揍不揍他!」
他剛說完,身後的紅木畫框突然掉落,正正好好砸在他的背上。
他吃痛著鬆開環著我的手臂連忙彈開,怕牽連到我,他伸手摸向後背,疼的齜牙咧嘴。
「這個小犢子!比他爹還記仇!」他深皺著眉頭罵道。
我無奈的笑著幫他揉背,「沒事吧?」
他一臉痛苦的搖了搖頭。
這時女人換了拖鞋走到我們身邊,抱著肩膀冷嘲熱諷道:「真是活該!讓你嘴黑,老天爺開眼了!」
我對宗緒乾問道:「這位是?」
「相幽,我老闆。」
我沖著她禮貌的笑了笑,她熱絡的拉過我的雙手說道:「你就是梨楚吧?總聽乾乾提起你,他說你是他最完美的模特,今日一見還真沒讓我失望。」
我客套著回,「我也經常聽他說起你。」
她嗔怪著朝宗緒乾翻了個白眼,「那他準沒說什麼好話!」
「沒有,他從小就是家裏橫,對越親近的人嘴越毒。」
相幽聽後這才滿意的笑了,巴掌大的小臉長了一雙大大的眼,皮膚保養的極好,櫻桃小嘴塗的血紅,氣質明艷動人。
「楚楚你情商好高,加上這幅冷艷的臉,要是進娛樂圈,恐怕就沒有我的位置了!」
宗緒乾回來的確總提起她,雖然話裡話外滿是嘲諷,不過也只是玩笑話。
他說相幽幾乎沒有朋友,娛樂圈摸爬滾打不好混,一不小心就得讓人坑的屍骨無存,所以她總是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仰著頭顱用鼻孔看人,生人勿近的模樣。
老宗的識人能力很強,他不煩的人,應該沒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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