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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的是敖久霄帶我來到祭祀台前,白天他已經祭拜過父君母君。
我想也許他是想一會到了子時讓我來上頭香,所以我也沒有多問。
剛到那裡他突然說了句,「楚楚,跪下。」
我聽到他的指揮莫名其妙直接跪在前方拜墊上,他動作利落著跪在我身側。
那是我第一次見他膝蓋彎曲,連白日祭拜他也只是微微低俯了身子。
旁若無人,他拉著我的手語氣鄭重的對著像體說,「父君母君,我掌管蟒家幾代,有很多事情不盡我意,但也沒有辦法,只能全力做到無愧於心。
楚楚是你們的兒媳婦,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們的孫兒是蟒家的後代。
我沒有別的祈望,如果有天我若不在他們母子身邊,希望你們能為她們娘倆做主,永葆她們周全。」
我心裡『咯噔』一下,瞪著眼睛側過頭盯著他雋美的臉,心裡七上八下疑惑著開口問道:「你不在?你要去哪兒?
久霄,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擺了下頭,故作平常道:「沒事,我只是說如果。」
我心裡頓時響起一個聲音,不可能!
敖久霄這麼驕傲的性子,絕對不會輕易做這樣的假設!
一定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在悄然間發生了!
還是說…與他腰間的銜尾蛇有關?!
「久霄,你別嚇我。」
他揉了揉我頭頂的發故作輕鬆的笑道:「怎麼?這是離不開我了?」
我極其認真的點頭,「沒錯,我離不開你。
你不在,崽崽會欺負我,別人也會欺負我。我保護不了自己,所以你不能不在。」
他扶著我的手臂起身,視線微垂的看著我腰腹地帶,半開玩笑似的說,「我的人誰也不能欺負,連這小崽子也不行。
你對尤姬姑姑的安排還滿意嗎?」
他突然話鋒一轉令我猝不及防,下意識的點頭說滿意。
緊接著他說,「我知道你不想再讓小梅穿壽鞋,不想因為生計被表哥夜夜偷窺也不能吭聲,不想委曲求全過那種寄人籬下的日子。
錢能給你安全感,你有聰明的頭腦和計謀,只要你足夠富有,那麼你在這人間便不難活。
無論我在不在你身邊,我都不擔心。
可能俗了點,但這是你需要的。」
他越說我心裡就越慌,他很少說這種長篇大論的話,今天的他格外奇怪。
那個運籌帷幄將生死捏在自己手中狂妄不羈的男人,竟也變得婆婆媽媽。
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血淋淋的現實,甚至在以往很長一段時間內,我都曾認為在他身邊也是在寄人籬下,所以我總是想逃離他的掌控。
只是我忘了,我花著他的錢,享受著他給我的一切殊榮,不計後果的做著任何我想做的事,現在想來我能如此有底氣,那是因為我有靠山。
敖久霄,他就是我的靠山。
我十分堅定的說,「你別說了,我不需要你給我留後路。
以前我們兩兩相欠,已經算不清了。
可今生我欠你的,我想慢慢還。
你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父親,你得留在我們身邊,這是人間的法則也是你的責任和義務。
久霄,未來發生什麼我都不害怕,唯獨你不在我身後,才會令我感到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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