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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緒乾這才發現我臉色不對勁兒,嘴邊留有血跡,他先愣了一下,隨後大步擔心的湊到我身邊,問道:「你怎麼受傷了?」
我靠在沙發邊緣疲憊不堪的回道:「剛剛被王八踹了一腳。」
老宗沉默片刻,問了一句特傻b的話,「哪個王八?」
我白了他眼,不想回答。
這會兒棚頂所有的燈開始快速閃頻忽明忽暗,老宗靠在我身旁瑟瑟發抖道:「他們是不是又開始作妖了?」
「只要你神志清醒,其餘的愛怎麼作怎麼作!」
宗緒乾一臉內疚的回道:「我剛剛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看來他並不清楚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又是何等場景!
我永遠不會告訴他,他剛剛把我當成了烏鴉。
因為之前他從未和我提起過這個名字,證明他清醒的時候,不願意提起這段不堪的往事。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是,你被一個女人附身,她說嫉妒我的美貌,給我一頓暴打。」
「啊?那你沒事吧?孩子沒事吧?」
「沒事!你快把衣服穿起來,你被古月教壞了,穿粉褲衩?噁心死了!」
燈已經全部滅掉,老宗摸黑開始穿衣服。
在光線暗下來的那一刻,憑藉著暗淡的月光,周圍多出來很多影子。
男女老少都有,他們跟看不見我們一般,重複著自己當時的死法。
有人跳窗,有人溺.死,有人吃藥,有人上.吊…
他們表情麻木在屋子裏反反覆復的做著那些動作,我想起榮璽曾說這屋裏死過幾十人。
看這幾十個影子,也能證實了他說的話!
老宗抱著膝蓋坐在我身邊,打哆嗦著說,「怎麼突然又這麼冷了!」
他說話時空中伴有哈氣,剛才熱我沒覺得,這會兒屋內得零下十幾度,感覺比室外還要冷!
我倆抱團取暖,他也能看到那些虛無縹緲的影子,害怕又不敢出聲。
他小聲問,「你的幫手呢?怎都不來呢?」
「叫過,可是進不來。」
他顯得有些著急,「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懷疑是這間屋子的問題,不單單是鬼魂作祟。有些地方鬼作不了妖,作妖的是地點!
它就像一個吞噬靈魂的熔爐,只收入它想收入的東西,其餘的根本進不來。」
「那我們現在得怎麼辦?他們之前錄了幾期,除了碰到一些怪事外,都是小擦小碰!
據說顧鎖棲找來的大師也挺厲害的,誰也沒像咱倆這麼倒霉呀…連大師也不靈了!」
「估計看咱們倆招人稀罕,相中咱倆了!少說點話留點體力!」
我倆瑟瑟發抖說話帶著顫音,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屋漏偏逢連夜雨…
這會兒棚中間消防系統突然冒水,水柱四散開來噴射瞬間打濕衣服,讓我們無處可遁。
我對寒意接受度要好一些,可老宗的身體承受不住這種詭異的涼,纖長的睫毛上掛著冰晶。
我突然發現我們在這裏面是沒有時間的,明明折騰了很久,可外面月亮所在的方位卻一動沒動,時間就如靜止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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