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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緒乾被謝遇嗆的半天沒說出話來,可不說些什麼又好像很沒面子,隨口吐了句,「你愛死不死,今兒真是中了邪了,算我多管閑事!」
謝遇被他一哼沒有生氣反而笑了,「這才對嘛!不用搞出一副偶像們假惺惺的嘴臉,我們真實點坦誠點,不好嘛?」
我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女孩來了興緻,她生活在一片狼藉之中,可身上穿戴都是名牌,對別人的關心不屑一顧,反而被罵了才會覺得對方真實。
她身上一種很強烈的矛盾感,正是這種矛盾感讓人覺得很有意思。
老宗今天穿的倒是正常,白襯衫和黑長褲,腳上是一雙新年我送他的球鞋。
額前微微凌亂的發有幾縷遮住了眼睛,他氣哄哄的倚在沙發上,淺棕色的眸子盯著女孩看,耐心有限恨不得立馬拍拍屁股走人。
現場氣氛一度尷尬,謝遇到是不以為然,丟掉煙蒂後變戲法似的又掏出一罐啤酒。
老宗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你還有完沒完?你要是沒事我們就走了!」
謝遇癟了癟嘴,貼著水鑽的指甲快速勾起易拉罐上的拉環,咕噥道:「怎麼沒事呢!這屋子有鬼,我想請這位姐姐把它趕走!」
從我進來到現在沒看見過任何髒東西,除了進門時搖椅自動搖擺停下有點奇怪意外,其餘什麼魂體都沒看到。
老宗:「你能不能別跟擠牙膏似的我問一句你說一句?
你這丫頭還真是不討喜!」
謝遇嬉笑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彷彿這句話刺傷了她,神情嚴肅的回道:「我就是不討喜怎麼了?!
我是我們家的喪門星,你見過哪個喪門星是討喜的?!」
老宗再次被噎,這丫頭凌厲起來根刺蝟一樣,為了打破僵局我出聲問道:「誰說你是喪門星?」
她對我的態度還算平和,沒有和老宗那麼沖,灌了口酒道:「謝天林。」
「你父親?」
她頷首確認。
「那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嗎?」
她哼笑了聲,沉默了兩秒道:「也許吧。
我媽生完我就跑了,謝天林後娶了個小老婆不待見我,從小不是打就是罵,我性子野自然不能讓她給欺負了,後來謝天林就給我扔這了,是我奶奶給我養大的。」
老宗一聽之前鬥志昂揚的勁兒也泄了不少,對她問道:「那你奶奶呢?」
她面無表情的回,「死了,死挺多年了。我感激她給了我一口飯吃,可我和她沒有感情!
她總罵我是賠錢貨,說是為了謝天林不得不養活我,從來聽不到她嘴裡能說出來一句好聽的!」
「那你的經濟來源出自哪裡?」
「男人,各種男人給我花錢。」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絲毫沒有遮遮掩掩,也沒覺得不好意思。
她緊接著加了句,「我這樣的人,要想活著就得不要臉,要臉就別活著。」
我和宗緒乾沉默下來,活著,這確實是一個難題。
溫室裡的花朵可能最瞧不上這樣的女孩,自甘墮落,還說的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
可在她這樣的年紀,又趕上物慾橫流的時代,在她的三觀還未成熟時很容易跑偏,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失足.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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