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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寸通身冰白,為何用冰來形容是因為粗糙的紋路表皮下面帶著一種晶瑩剔透的玉感。
粗壯的尾巴盤在王座下方像是一台白玉墊起的神像台,我一身黑色寬大袍子為了遮蓋隆起的小腹,襟前綉著火紅色的彼岸花。
它的頭顱搭在我的肩膀,色彩形成強烈的反差對比。
七寸不會主動攻擊人,但也不會特意去親近人,它和貓貓狗狗這類寵物有很大程度上的差距。
蟒類本就屬於冷血動物,加上七寸已經修鍊到一定程度,它自知外形會讓人感到害怕,也不會和複雜的人類走的太近。
我是它唯一一個願意靠近親近的人類,它俯首稱臣的姿態,讓下面的人發出一陣陣驚嘆。
我摸著它半圓的顱頂,清晰感受著那一條條略顯粗糙的紋路,它的眸子很紅隨著它年紀越大,紅的越發像瑰麗的紅寶石。
它十分享受用頭頂發力往上頂我的手,給我回應。
巨大的眸子裡一片擔憂之色。
我啞聲問它,「七寸,今晚有沒有外人闖入如意樓?」
它沒有任何遲疑的點了點頭。
下面鴉雀無聲,我語氣帶著寵溺繼續問它,「如意樓戒備森嚴,別說人不能進得來,山腳下布滿結界就連鬼也不可能隨意闖入。
你來告訴我,是誰有如此能耐?」
七寸的頭顱緩緩調轉方向,一雙眼睛眯了又眯,嘶嘶吐著血紅的信子。
眾人紛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七寸此時為何將目光對準了自己人?
我的目光同樣看向眾人淺淺勾起唇角,冷眼道:「看來放外鬼進來的是自己人咯?
七寸,把他給我找出來!」
七寸接到命令後快速挪動著身子從台階原路下去,大家的臉色異常難看。
謙樺站在最前方一臉坦蕩,七寸湊近後低俯著頭顱與他對視了一秒。
剛剛在我身旁乖順討好的模樣全然不見,此時如一個威猛的戰將,危險又霸氣。
七寸用頭顱將謙樺狠狠撞開,謙樺身子一歪讓出位置,它瞬間張開血盆大口叼住謙樺身後的人,眾人瞬時發出一陣驚呼。
「它這是要幹嘛?」
「小智!」
「宗主,這樣會鬧出人命的呀!」
七寸毫不留情的將小智叼起後挺立起身子,高度幾乎快到棚頂房梁的位置。
小智橫著在它口中不停的掙扎求救,對於七寸來說這小小的人就像是塊小點心一般。
它左右甩動著頭顱玩夠了以後用力一甩,小智頓時從空中狠狠摔向地面,發出巨大的悶響。
他趴在地上緩了好久才爬起身,半跪著身子手捂著胸口,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不知是疼還是劫後餘生的後怕。
七寸守在他身邊並沒有回來,它在等待我的吩咐。
小智若動了逃跑的心思,也可以第一時間擒住他。
如意樓的小弟子們都是曾經正德宮留下的那批人,從未再招過新。
當時正德宮易主改成如意樓後走了不少,留下的大部分都是無家可歸或者跟著誰都可以的那些人。
這麼久接觸下來彼此之間早已熟悉,所以從沒有人再提起過曾經的那些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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