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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裡面昏昏沉沉,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痛,疲憊感席捲全身,可卻一點也不困。
「我放心不下,還是去看看吧!她要沒事我再睡。」
謝遇拗不過我,隻好陪我去小三姨的房間。
外面左右站了兩排敖久霄的親信守著,見到我來紛紛低下頭,叫夫人。
「君上在裡面嗎?」我對眾人問道。
「在。」
他們上前幫我打開雕花木門,我悄悄進入繞過玄關往裡面內廳走。
臥室門前有一塊巨大的屏風,上面畫著一朵芍藥花。
進入臥室後見敖久霄坐在正對面的太師椅上,他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一般。
槐止在他身旁守著,見到我來手指放在唇間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知南守在床邊哭過一般眼裡猩紅一片,小三姨額頭上的傷已經包紮好,稚嫩的小臉毫無血色,她好安靜…安靜的可怕。
顧北在床邊的椅子上,在我進門的一剎那便站了起來。
我走近他後低聲問了句,「怎麼樣?」
顧北說,「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就看天意了。」
「天意?你的意思是她能不能好,只能靠賭?」
顧北抿著薄唇點了點頭,「對不起夫人,我…我食言了,任您處罰。」
連顧北都說出這麼喪氣的話,那她得多嚴重?!
「我處罰你能讓她醒過來嗎?」說完,我走過去拉起小三姨的手,心裡『咯噔』一下。
怎麼會這麼涼?
比死人還要涼…!
在我還沒來急再問問現在是什麼情況時,一股強大的眩暈感湧了上來。
我晃了晃頭試圖驅趕走眩暈噁心的感覺,誰知越晃越暈,眼前的世界變成了黑色。
耳畔依稀聽到謝遇焦急的喚我『梨姐姐』,片刻便什麼也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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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
當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現周圍的環境是那麼的熟悉,牆麵糊著各種各樣的報紙被煙熏的發黃。
小三姨坐在床邊晃著我的胳膊,彎著眼睛等待我起床。
「娃,我們出去轉轉吧!」
「小三姨?你好了?我們怎麼會在白婆家?」
她完全無視我的問題,繼續笑嘻嘻的說道:「娃,我想吃冰糕,你給我買冰糕。」
在這一刻我才恍惚察覺到此刻好像是在夢裡。
我坐起身子不停的點頭道:「好,我們出去玩,我給你買冰糕。」
我拉著她的手,她在我身邊蹦蹦跳跳,歡樂的像一隻小兔子。
她喋喋不休著說了好多好多的話,我記不清內容,反正她一輩子也沒有這一會兒說的話多。
她手拿著白色冰糕,晃如珍寶一般小口小口品嘗。
她帶我來到一刻巨大的金色樹下,身上穿著我給她買的花襖子,頭髮上夾著花朵形狀的髮夾,再往下看…
腳上竟然是夏倩倩惡作劇給她買的那雙黑色壽鞋!
我愣了片刻,氣急著蹲下身責備道:「為什麼還要穿這雙鞋?!」
我一邊說一邊往下脫急的滿頭大汗,可無論怎麼努力鞋怎麼也脫不下來!!!
我急得快哭了,無力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我仰頭顫聲問她,「你是不是想告訴我,無論我怎麼努力最後還是什麼也改變不了?
你要離開我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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