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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小雁像一隻無力反駁的小雞一般被梨清遠提著拽走,原本還在看熱鬧的蛇這會兒四散開來逃離這個鬼地方。
呂小雁掙扎著回頭撕心裂肺的喊道:「快走!」
快走?
從她的鋪子走?
還是離開虎嘯崖?
她沒有說明白,在短短兩個中我也猜不透其中含義。
眼淚能把一個人困在霧裡,生怕一張嘴就下起了雨。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也嚮往過父疼母愛,沒想到會是現在這樣的局面。
回賓館的路上我始終沉默,焦祈在我身邊緩慢的跟著。
渾身上下冰涼一片,感覺像是光腳走在路面上,鞋子裡濕漉漉的泡著酒水。
他瞄了我兩眼後低聲問道:「臉還疼嗎?」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不疼了。」
他緩解氣氛半開玩笑的說,「別說,你那個爹心真狠,我要有個這麼漂亮的女兒我可捨不得打。」
「你怎麼知道我和他們的關係?」
他沒回答我的問題,嘆了口氣道:「明知這麼做對你來說很殘忍,可這層紗早晚都要揭開。
梨楚,其實他們也只是棋子,被人利用的棋子!
你見過了就該釋懷了,梨家祖訓寫了什麼不重要,你一直都被那個男人帶偏了方向。」
那個男人?
敖久霄?
我冷冷一笑,「不認不識我憑什麼信你?」
焦祈隨著我笑了,側過身雙手背在身後眺望遠處,天已大亮這才第一次看到白日裡銷魂鎮的景象。
以前雖然沒來過可總是能聽人提起,印象裡應該是個寸草不生的荒野之地,不然怎麼可能有害死人的古廟?
可這會兒望去,山水環繞在這個不大的圓形小鎮,裡面隨處可見的小攤販,孩子們成群結伴玩耍,百姓們安逸知足,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笑盈盈的。
知足,惜福。
在大城市裡除了繁華,我見過最多的是每個人臉上的疲憊。
各有各的好,相比下來我更喜歡這樣的環境。
「不出三天,這裡即將毀於一旦。」
我震驚的看向他,「毀於一旦的意思是…?」
「你聽過走蛟嗎?」
我搖了搖頭。
他眼底閃過一抹意外,「走蛟沒有聽過?那水虺五百年化蛟,蛟千年化龍,這個總聽過吧?」
「那跟這個地方有什麼關聯嗎?」
「不要心急。
蛟是沒有角或者只有一對角,那角又直又短還不分叉,一點都不漂亮。
可龍怎麼可以沒有霸氣側漏的角呢?
所以蛟在修鍊個千年化成角龍,角龍一千年化應龍。
蛟生活在江河湖泊中,個頭小一點的生活在人跡罕至的深潭。
它不是龍所以不能飛天,即便滿了千年也不可能啪的一下搖身一變化成龍。
蛟化龍談何容易?
除了要修行還得渡過天地人三劫,天是雷劫,如果承受得住就能在廣闊天地中翱翔,不必拘泥於小小山澤之中。
反之承受不住千年道行毀於一旦!
地劫,正是走蛟之劫。
走蛟不一定是在海裡,也可能是人傑地靈的地方,它會在道行圓滿的時候從江河的河道中順流而下,遊去大海的盡頭歸墟,在那裡化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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