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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團氣體虛無縹緲,雖然尾巴也是無形可怎麼勒不住它,只能一遍遍的將它打散,它再變換著重組,我們交過兩下手卻沒有太大的成效。
古月在這時趁機捏住那幾個人的下巴,手法利落的將茶幾上小碗裡的水給她們灌了下去,剩下四碗,他將桌面的照片燒掉,灰燼落入碗中,對著那幾個鬼魂潑了過去。
古月先是說了一堆常人聽不懂的話,之後道:「陰陽分兩路,人鬼殊途,你們四個得去該去的地方,是獎是罰要看之前做過的事,不得再留戀人間!
邪祟已離體,你們也能走的安生了!」
那些人漸漸恢復神智,鬼魂也哭著被陰差押走,小三姨從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她衣服前襟的血使我心裡一驚。
可我們這邊沒有結束,無暇過去查看她的情況。
只見她忍痛快速搖著手裡的鈴鐺,對我說道:「娃,引出去,讓她走!」
當時的我很想把那團妖氣消滅,給小三姨報仇,可見大家已經逐漸清醒,臉上的紋路也漸漸消退,此時戀戰並不一定是明智之舉。
我順著破碎的窗戶翻了出去,靈花和綠銀步步緊逼,那團人型妖氣恨不得趕緊溜之大吉,畢竟她還沒有成型,而且我們這麼多人攻擊她一個,她未必受得住。
臨走時她說的嘰裡咕嚕的話,我竟然莫名其妙的聽懂了,翻譯過來的意思大概在說,『你也是妖,只不過你比我好命罷了!誰也別瞧不起誰,後會有期。』
我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我是妖?!
開什麼玩笑!
當她飄走後,我回過神來,抬眸時才注意到院子外站了一個男人。
秦澤。
我們倆隔著一道鐵欄杆遙遙相望,許多年未見,他變了很多。
看模樣褪去青澀比以前成熟不少,臉上的表情也越發嚴肅。
他身著一套黑衣,中規中矩的款式,棉麻料的斜襟褂子。
青春裡的那些狂妄的痞氣,全然不見,我沒主動打招呼,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為了這條尾巴來尋我,還是因為那妖所說,因為我是妖,他尋到了這裡來。
多年前的事情,始終讓我心裡有些芥蒂。
他身後還有幾個人,只聽他厲聲命令著吩咐道:「捉回來!」那些人立刻領命追著那團黑氣而去。
玄門秦家繼承人,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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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秦澤沒有進入院子,我也沒有出去,兩個人默契的連一句話都未曾說。
我轉身回到屋內,沙發上的人虛脫似的東倒西歪。
我心急的對古月問道:「我小三姨呢?」
「知南帶她進去了!」
我剛要往裡面走,古月一把拉住我的手臂,阻止道:「她沒事,乾這行受傷是經常的事情,你也不用太擔心。」
經常事?
不擔心?
他說的倒是輕巧!
之前的三年我看不見都跟著擔心的不行,更別說這次我親眼撞見了!
他見我臉色不好看,嘆息了聲,理智的對我說道:「事情沒有結束,你要真心疼她,就替她把事情做完!」
「那團黑氣不是跑了嗎?剛剛玄門的人來了,已經去追了!」
古月眼底劃過一抹驚訝,「玄門的人來了?」
「嗯,我看見秦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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