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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的鼻頭紅紅,越想越委屈,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好像從記事起,我學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能哭。
沒怎麼哭過,眼睛永遠乾澀。
唯獨在敖久霄面前,我一次又一次破防,他比我強大,所以我哭不丟人。
小孩永遠在大人眼前哭,沒有大人自己嚼嚼也就咽了。
我不記得那天晚上是怎麼過來的,衣服撕的稀碎,從床上、窗前、浴室…
他沒變成蟒,他永遠清醒。
我倒是像條蛇一樣纏在他腰間,掛了整整一晚上。
第二天頭疼,身痛,連腳趾都痛。
滿屋子充斥著一股腥甜的味道,地面一片狼藉,全部是碎裂的布條。
我用力拍了下額頭,心裏罵道:又他嗎沒算計明白,給自己玩裡了。
不出意外,一會兒又能看到知南了。
想到這,不由得失笑。
我挑了件高領衫,收拾好下樓後見程琪和楊柳還有一個陌生的女人在。
她們聽到聲音齊齊轉頭看我,我有些尷尬,主動打招呼道:「這麼早就過來了?」
程琪調侃著對我揚了揚眉,一臉壞笑道:「不早了!太陽可都曬屁股了!」
後來我才知道敖久霄下樓的時候正好和她們撞了個碰頭,敖久霄說我還在睡,別上樓叫我。
知南在廚房裏煮著什麼草藥,見到我出來遞給我一顆和上次一樣的藥丸。
我心知肚明的放在嘴裏,用水化開的時候喉嚨感覺到了苦澀。
之後到客廳坐在了程琪身邊,程琪湊過來聞了聞,我逗她,「好好的人不當,當狗了?」
「滾你大爺的。你身上有一股味道。」
我半信半疑的舉起胳膊嗅著,「沒有啊!」
「怎麼沒有,敖久霄的味道。」說完,一臉淫.笑。
我白了她一眼,下意識去按太陽穴,也不知道這酒勁怎麼這麼猛,整個頭裏面像是裝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爆炸的感覺。
程琪壓低聲音道:「這個女人是我和我小姨早晨接過來的,你猜她是幹什麼的?」
我下意識看了眼楊柳身旁的女人,她太瘦了,一米六八左右的身高,看起來也就八十斤,皮包骨一般。
頭髮很長燙了大卷,妝感很濃,看穿戴似乎條件還不錯,手上的戒指大的亮眼。
「做什麼的?」我問。
「就是那種難以啟齒的工作,你懂不懂?」
「哦。」
其實也沒什麼難以啟齒,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罷了。
「她也是其中之一?」
程琪小心翼翼的點了下頭,「嗯,她這行必須得招人喜歡啊!而且她說她不只去了一次,她年年都去!」
「然後呢?」
「她說一開始很有作用的,每個男人看到她都往上撲,眼珠子恨不得都能掉出來,只不過這幾年她天天失眠,脫髮,怎麼吃也不胖,近兩年幾乎老了十歲,好像還得了病…」
我瞭然的點了下頭,沒再接話。
女人叫佳佳,她哭訴著和小三姨講述她近幾年的遭遇,小三姨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眼睛是不是瞄向我的方向,不知為何在她看我的時候,我心裏特別虛,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覺得自己和佳佳,好像也沒區別,誰也別看不起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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