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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大奶奶不見了
說起高太傅家的二小姐也是一段令人遺憾的往事。這位二小姐端莊秀麗,身材豐腴,皮膚白皙,一看就是好生養,好嫁的那種類型。因此,當年也有不少公子少爺來求娶。二小姐閨名梧桐,也如梧桐花一般,大氣優雅,是高太傅的掌上明珠。
高太傅的大兒子是癆病死的,大兒媳婦李氏的娘家人丁不旺,也就沒有回娘家再嫁,而是留在高太傅家。因為沒有生養孩子,所以高太傅夫婦二人將大兒媳李氏認作了女兒,如果遇到合適的人,也可以讓她以高家大女兒的名義出嫁,並且給一份豐厚的嫁妝。
但是大兒媳李氏倒是覺得在高太傅家裡養老也是一件好事情,並且她也已經過了最佳生養的年紀,如果再嫁他人,必然是要做後娘,她不樂意。因此,高太傅夫婦也並沒有說太多,也不催促她,完全任由她自己來掌握生活。反正,高太傅家裡也不缺錢,養活一個女兒終老,也並不是難事。
回頭來說二小姐梧桐,性格倔強,但也並非不同情理,時而還撒撒嬌,也是讓人很喜歡的女子類型。高太傅夫婦兩人也為梧桐的婚事發愁,不是找不到人,而是來求娶的人太多了,不知道挑選哪一個好。
後來梧桐說想和要好的小姐妹們去大月國特別為官宦人家的女孩開辦的學堂讀書,並且采取的是住宿製,這樣不僅可以離開家,擁有更多的社交,也可以結交一些朋友,開拓自己的交友圈。這種女子學堂非富即貴,也不是有錢就能夠進去的。高太傅的身份背景足夠讓梧桐進去讀書,他也很支持梧桐去學堂。只是書讀了三四年,就在梧桐二十二歲那年,忽然得了一場急病,僅僅半天就死了。
高太傅夫婦二人都蒙了,連哭都沒哭出來,一直憋著,鬱鬱寡歡。高太傅為了彌補準女婿徐慶,就開始給他行方便,結果就鬧出了貪墨銀兩的大案。後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高啟年講完前半段之後,大家也很唏噓。沒想到高太傅如此榮耀一生,結果家事和子女運卻如此之差。
“高太傅是不是很喜歡丹青?我在翰林院官員那邊看到他有幾本小畫冊,栩栩如生,非常好看。”我問高啟年。
“是的,家父喜歡繪畫,有時候就把自己印象深刻的事情畫出來,現在家裡還有不少,過幾日,我會整理的。”
“都是關於哪些方面的?”
“什麽都有。比如今日梧桐花開,豔陽高照,他也會畫下來。之前,母親對鏡梳妝時的樣子,他也幾筆勾勒出模樣。我之前還看到過大哥小時候蹣跚學步的圖畫,歷歷在目,有時候那些躍然紙上的小人似乎都能夠活過來一般。”高啟年的神情有低落了。
…
“我能看看麽?就幾張。”反正我看過不少了,再看看生活畫卷,也有助於了解高太傅。高啟年讓他媳婦柴氏去拿了幾張給我,果然也都是巴掌大的小畫作,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什麽人的練習作品,沒有落款,沒有題詞,有些什麽都沒有上色。就是文人墨客在閑暇之余的自娛自樂而已。或許他覺得不值錢,也沒有什麽價值。但是年月久了,現在返回頭來看,反而多了一些回憶的色彩,成為時光的痕跡。
正在翻看的時候,柴氏的丫鬟過來回稟:“大奶奶不在院子裡,不知道去哪裡了。”
“大嫂?”我問了一句。
“是的。”柴氏回答道,然後又問丫鬟:“幾時不見的?可有人知道去了哪裡?”
小丫鬟回答:“不知道,剛才問了幾個護院,他們也說沒看到。”
“最後一個見到大奶奶的人是誰?”
“這個,需要問一下了。我最後一次見到她應該是前天的傍晚,她說不舒服,就先回去歇著了。我正在寫賓客名單,所以也沒有特別留意。”柴氏想了想,“要是這麽說,昨天一天都沒有看到她,也沒見她來給父親上香。”
“問問護院,看看有沒有人知道她是不是出去了?”我對高啟年說,“什麽邊門,後門之後的,也都問問。”
“行。”高啟年也不敢耽擱,趕緊去找護院。
“我們能去大奶奶的院子裡看看嗎?”我盡量表現的客氣了一點,但其實已經開始心浮氣躁。因為什麽線索都沒有,就算是這個大奶奶失蹤了,也未必能夠證實東西時她偷的,因為完全沒有作案的動機。
柴氏帶路,我們一行人又進了最後一重院子。這座院落其實布置得還挺別致的,梧桐樹已經很高了,據說有了十多年的樹齡,很高,很繁茂,的確是擋了房子的光線,進了屋子,會覺得光線不足。
房間內有些亂,但只能說明女主人是個懶散不愛收拾的人,丫鬟婢女都在前面幫忙,所以這裡也沒有及時打掃收拾,有用過的茶杯沒有收起來,窗口的木塌上還有繡了一半的汗巾花朵……聞訊趕過來的婢女看了看,說大奶奶可能是出門了,因為她常穿的鞋子不見了。不過,幾時出門的,她也不知道。她一直在廚房幫忙,昨天沒有回來這邊。
我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只能說,這個大奶奶生活用度的確很不錯,甚至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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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個三弟三弟妹用的都要好一些。房間裡還有不少糕點零食,這怕也是個愛吃的主兒。
“行吧,都問問彼此這幾日的行蹤,要詳細一些,然後給我一份。”我往出走的時候,剛好路過廚房,看到裡面有不少人在忙碌,就問了一句:“這麽多人?”
…
柴氏說:“明日頭七宴,要來不少賓客,所以在做準備。”
“那個身材魁梧的人是誰?看起來不像高家的人,沒穿高家的衣服。”我張望了一下,嘿嘿,只能說,我對於身高八尺,相貌不錯的男人都會多看幾眼。沒辦法,天生的。要不然,我怎麽會這麽喜歡看肖不修呢,這都是有原因的。這個在後廚裸了上半身的男人,正在扛一袋袋大米,身上都有了不少汗,在陽光下居然閃閃發光。要不是因為公事,我可能都會上去隨便閑聊兩句了。
“這是婉珍姐的丈夫,看我們這裡最近人手短缺,就過來幫忙的。人很勤快,身強體壯,也能夠搬搬抬抬的,很不錯的。”
“之前做什麽的?”
“據說是在鏢行裡做事,最近天氣熱,走鏢的人少,所以就歇幾天。”女人都喜歡這樣的充滿雄性力量的男人,即便是已經結婚嫁做人婦的柴氏,也不禁多看幾眼,並且八卦一下。
“這倒是,天氣太熱了。”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繼續往前走,並且琢磨著要不然就先回京畿府了,反正看也看了,也看不出什麽東西。就在這個時候,有護院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說:“三少奶奶,婉珍姐暈過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中暑了?”
“趕緊叫個大夫過來。”柴氏立刻讓人去找,然後問我:“大人,我去看看吧,這幾日婉珍姐的確很辛苦,忙前忙後的,一直也沒有睡個囫圇覺,估計是太累了。”
“嗯,去吧。”我可不阻攔,因為看起來,他們的關系還不錯。柴氏立刻匆匆忙忙地跟著護院也走了。我看了看肖小五和肖小三幾個,他們用眼神示意我:啥都沒看出來。
行吧,我們就算是來這裡轉一轉,走一走。現在,回去京畿府就好了。
回去的時候,就必要這麽拚命策馬了,我按照正常速度行進,還迎面遇到了匆匆趕過來的大夫。這大夫坐著高府的馬車,正好和我們對面相遇,他們不敢阻攔我們的路,就停在了一邊。護院甲問:“大人這是要回去了?”
“嗯,這大夫是府上常用的?”我隨口問了一句,那大夫倒是很機靈,雖然年輕,但也算見過世面,立刻從馬車裡跳下來,給我們見禮。“黃某不才,給大人們請安。”
“婉珍姐那一臉的紅疙瘩怎麽治不好?”
“回大人的話,那個的確不太好治。並且,我們也都懷疑可能是有什麽過敏源的存在,才讓這紅疙瘩越長越多。並且,最近看起來,這紅疙瘩被撓破了幾個,開始流水,不是特別好的跡象。”
“這相貌對於女子來說至關重要,可不能讓婉珍姐就此毀容,這可關乎到她後半生的幸福呢。”我想了想她那一臉的可怖,心裡還是有點難受的。
…
“是是,我盡力。”黃大夫恭恭敬敬地回答。
“你們先走吧,救人救命要緊。”我拉著馬往路邊上躲了躲,給馬車留出了空隙。事從緩急,護院甲也沒有停留,趕緊駕著馬車走了。我問肖小五:“要不咱們先吃飯去吧,我記得這邊有個不錯的小館子,燴面不錯。”
肖小五一臉無奈地看著我,說道:“咱們這趟無果,不知道肖大人會不會責備我們。”
“為什麽?這不是很正常麽?不是每一次調查都會有結果的。並且,如果沒有線索,沒有懷疑對象,沒有可疑之處,其實也證明高府內部沒有問題,也算是有結果呀。”他們這些人的想法都太著急了,哪裡那麽容易地找到線索呢,那我不是真的成了破案高手,通鬼神的神仙了麽。
就這麽一路晃悠著,回到京畿府的時候都已經傍晚時分了。肖不修早就走了,留下話說如果沒查出什麽,就趕緊回南廠。我問陳大人要了一份關於這個案子的卷宗,還重新描繪了一份木匣子的樣式,這才回轉。
回來的時候,已經後半夜了。我盡量放輕了腳步,降低自己的聲音。不過,我看了一眼肖不修的正屋還亮著燈,不知道他又在忙什麽。不管了,我還是先回去睡覺吧。這一整天實在是太累了,我需要睡在我的床榻上,安安靜靜地睡一會。
本來我還想在床上躺著的時候再把今天所有的事情再順一遍,結果,腦袋一沾枕頭,立刻就睡了,還特別香,連夢都沒有。最終,我是被熱醒的。這已經進入了三伏天的頭伏,即便是不動,也會出一身汗。我已經換了麻布小衣,但是依然也是汗津津的。不知道為什麽,在醒了之後,躺在床上忽然想起了婉珍姐的丈夫,那個身材很好的男人。嗯,那一身的腱子肉,略略黝黑的皮膚,汗津津的上半身……不看臉都覺得很不錯,婉珍姐的眼光還不錯嘛。
“肖小七!”肖不修的聲音在門口傳了過來,嚇了我一大跳。
“在在在。”我忙不迭地爬起來,衝著門外喊:“肖大人,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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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門麽?容我洗把臉?”
“皇上讓我今日去去高太傅家吊唁,你跟我再去一趟。”肖不修的聲音很平和。
“行行行,馬上馬上。”我動作很快的,“您先去吃個早飯,我馬上就到。”洗臉,換衣服,梳頭髮,戴上黑圍巾,我這速度真心是練出來了,完全一起哈成,半天耽擱都沒有。
當然,為了趕速度,我們又是騎馬去的。有了昨天的經驗,今天我的速度就更快了,完全沒給南廠錦衣衛們丟臉。 我暗暗給自己一朵小紅花,表揚我這一趟的表現。
高太傅別院的門口已經車水馬龍,雖說生前的兩年沒有人來探訪,但是人都死了,也沒有太多的顧忌了,因此和高太傅之前關系好的一些人,特別是翰林院的那些人基本上都來了。畢竟人家高太傅有學識,有見解,也有不少的學生遍布在朝野之中,此時也是他們表達哀思的最佳時刻。
看到肖不修一行黑騎揚起了漫天黃土,特別有氣勢地策馬趕了過來,懾於威名,以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大家都躲開了。我們上前進門的時候也完全沒有阻擋,高啟年柴氏一身素縞站在門口迎客,看到肖大人都來了,忙不迭地跑了過來問安。
我昨天剛見過他們,所以也點點頭,表示友好。肖不修難得還說了兩個字“節哀”,然後就直接進去了。我跟著柴氏在後面走,隨口問了一句:“婉珍姐呢?”
柴氏忽然哭了出來,啞著嗓子說:“昨晚急病沒了……”
我在冷宮第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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