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給馨然他們看了看,青竹告辭離開。
剩下屋裡幾人坐著的坐著,躺著的躺著,大眼瞪小眼。
“餓了嗎?”顧曉晴問了句。
幾人愣了下,往窗外看了一眼,恍然間才發現已經又到了晚上。
“別看了,吃點東西休息吧。”顧曉晴走到窗邊關上窗戶。
黎子義十分自覺的拉過自己的背包,從裡面拿出幾個麵包來遞給他們。
“晚上不打算出去看看嗎?說不定能發現什麽?”馨然說。
顧曉晴笑了笑,“晚上外面有點東西,比較麻煩。”說著,她往外面看了一眼,門口的燈籠已經亮了起來,照在地上,像是映出了什麽影子。
“不過,也不是不能出去看看。”她接著改口。
“你們就不要出去了,好好養著別讓僵屍毒更蔓延就行了。”
黎子義抬了抬手,還沒說話就被她打斷,“你也不用了,看好他們,萬一出了什麽事,趕緊給我報信。”
顧曉晴說完,三人一時間都沒說話。
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她說的,好像也都是事實。
又過了一會兒,等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下來,窗戶上又出現了那忽近忽遠的黑影。
顧曉晴走到門邊,迅速打開門出去。
幾人齊齊注視著她,光芒一閃,門緊緊關上,看不到任何情況。
三人:……
“等著吧。”
-
顧曉晴站在燈籠下,往窗邊的方向看去。
燈光下,空蕩蕩的一片,什麽都沒有。
她聳了聳肩,可能是什麽惡作劇吧。
現在所有人都在這裡,除了晚上可能會出沒的僵屍姐妹們,倒是沒有什麽再能影響她了。
想著,顧曉晴直接往酒窖的方向走去。
她還是沒弄明白,他們釀酒就釀酒,用人的屍體釀酒的她也不是沒見過,但弄一個活人放裡面是什麽意思?
往那邊去的路上,顧曉晴感覺自己遇到了點什麽,但又沒發現有什麽。
一種總有人環繞在身邊的奇怪感覺。
但真的去找卻發現什麽都沒有,鬼都沒一隻。
這種感覺,到了酒窖附近越發的濃烈。
顧曉晴站在酒窖外,手中拿著鑰匙。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打開了鎖進去。
酒窖裡沒有光,剛進門她就看到門邊有放著的油燈,便點了起來用來照明。
顧曉晴在周圍大概轉了轉,“這邊應該是沒問題,那就,到下面去看看吧。”
往下面去的入口她倒是知道,就是怎麽打開入口,需要研究一下。
櫃子上放著許多的瓶瓶罐罐,有些是可以拿下來的,有些則是固定在上面的。
“找到了。”顧曉晴握住一個瓶子,使勁往裡一推。
輕微的聲響過後,櫃子緩緩移開。
顧曉晴站在通道口往裡看了看,一股奇異的味道從裡面飄出來,有點熟悉,又沒那麽熟悉。
猶豫了一下,她抬腳走進去。
來都來了,不得弄清楚了再走。
通道並不長,轉個彎,走過一條狹窄的走廊,便到了地下的酒窖。
隨著她帶著微弱的亮光過來,一個靠在大缸邊的人影也顯現了出來。
顧曉晴一驚。
“呦呦呦,看看這是誰啊,大半夜的不睡覺,玩探險?”
燈光照亮那人的臉,正是幾人都十分熟悉的香兒。
“白天的時候一直沒有時間,這不剛有時間了,過來看看有什麽能用來釀酒的東西。”
“釀酒?”香兒直起身,向她走過來,“我看你就很合適。”
“我也覺得我很適合釀酒,”顧曉晴微笑道,“一定能釀出讓阿莉姐滿意的酒。”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啊,”香兒一步步走著,那張嬌美的面容在燈光下莫名有些發青,“我是說,直接拿你自己來釀酒,鮮美的靈魂,釀出來的酒絕對也是一樣的鮮美。”
顧曉晴聽得心裡咯噔一下,“靈魂。”
“沒錯,靈魂可是個好東西。”
香兒笑著,下一秒突然出現在顧曉晴面前。
顧曉晴往後一仰,避開她那張已經僵硬發青的臉。
“還是不用了,你要用興趣,可以用自己的靈魂。”她憋著一口氣,抬手待著熱度的一巴掌糊在了她的臉上。
香兒動作一僵,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了臉上的熱度,連忙往後退了一步,抬手摸了摸臉。
這一下,手上也熱了起來。
“你做了什麽!”她的聲音突然尖銳起來,臉上和手上的熱度逐漸轉為刺痛,而且愈演愈烈。
“沒什麽。”顧曉晴的眼中,在香兒的臉上和手上橘紅色的火焰正一點點蔓延開來,她好心(?)的的沒有說出來。
“哦,對了,我來這裡是拿了琴姐給的鑰匙來的,不是偷偷進來。你要是有什麽不滿,可以去找琴姐。”
顧曉晴微笑著說一句,越過她往裡面走去。
香兒還想攔她,突然不知道被什麽絆了一下,好險扶了下旁邊的大罐子才沒有摔倒。
這裡的罐子許多,而且都長得差不多,顧曉晴也不能完全分出來。
她本來是想找找之前聽到有聲音的那個罐子,找了一會兒不得不放棄。
酒窖裡安靜的嚇人,就連香兒發出的那些聲音也漸漸聽不見了。
顧曉晴提著一盞油燈,站在許多個罐子之間,就好像在黑夜裡進入了一個滿是巨大罐子的叢林。
莫名的壓迫感讓人不是很舒服。
顧曉晴貼在一個罐子上,仔細的感受裡面的情況。
確定這個罐子應該是有人, 她故技重施,爬上去掀開了蓋子。
微弱的光照進去。
顧曉晴能看到裡面有一個人,臉朝下飄在液體中,看上去應該已經死去了。
但她分明還能從那個人的身上感受到十分微弱的氣息。
她又想起了香兒說的那兩個字——靈魂。
“用人的靈魂在釀酒,所以需要讓人活著,好讓人的靈魂能夠鎖在身體裡。因為人是活著的,靈魂又是在自己的身體裡,所以不會有各種不良後果嗎?”
她皺眉思考著,“應該沒這麽簡單。”
這種情況她也沒辦法,又看了幾個缸,便離開了。
回想她這個還願的人到這裡來之後得到的待遇,顧曉晴懷疑,還願人的結局,不是留下來成為她們之中的一員,就是成為缸裡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