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認真地給孫陽把完脈,再次認真檢查了孫陽大腿上的傷口後,邊重新包扎邊說道:“少主請放心,匕首無毒,沒有傷及要害,一夜過去沒發燒且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不會有什麽大礙了,這幾日盡量臥床休息,不要用力拉扯,很快就會恢復的。”
“沒事就好!”夏河呼出一口氣。
雖然昨夜孫陽負傷回來後,夏河就已及時讓大夫給他檢查治療,但是夏河卻還是一夜不放心,這一大早就又請大夫過來再給孫陽檢查一次。
“沒事,就是皮外傷,按照我昨夜開的藥方連吃三天藥即可。”大夫給孫陽包扎好傷口後,邊收拾藥箱邊說道。
收拾完畢後站起身對夏河拱手道:“少主,這裡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三日後我再來換藥。”
“有勞了!”夏河謝道,接著轉頭吩咐門外傭人送大夫回去。
坐在床的孫陽見大夫出門後,才開口道:“讓少主費心了,昨夜大夫已為我診治過,為何少主今日一早又讓大夫來為了檢查?”
孫陽知道自己的少主是關心自己,可還是不解,昨夜匕首取出後傷口就上藥包扎好了,大夫藥方也開好該注意的事項也交代清楚了,怎麽這天才沒亮多久,少主又帶著大夫來給自己再次檢查。
夏河沒說話,把手裡的一個墨藍色布包遞給孫陽。
孫陽好奇地接過布包,左手抬著右手慢慢打開,墨藍色的布包著的竟是一把匕首,想必應該就是昨晚刺傷自己的那把匕首。
只是這匕首……
孫陽疑惑地抬頭望向夏河,不太確定問道:“這匕首就是刺傷我的那把?”
夏河微微點點頭,滿意道:“看來你也發覺這匕首有些不同尋常。”
孫陽用右手拿起匕首掂量了一下,這匕首比尋常匕首重上許多。
對,這是一把匕首,在普通人眼裡也許就只是一把做工精致的匕首。
只見銀白色的刀刃不但打得異常鋒利,還散發著淡藍色的光芒,刀柄防切手部分是用暗紅色的瑪瑙雕刻而成,整個刀柄是用白銀製成,尾部鑲嵌著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紅寶石。
孫陽自嘲笑道:“他們竟然用這樣的匕首來刺傷屬下,也是看得起我孫陽啊!”
夏河也被孫陽給逗樂了,“可不是,這匕首要在我們夏家也算得上是珍寶,就算我用它來防身也舍不得這樣就隨隨便便給甩出去!”
“所以少主擔心這匕首上有我們不為所知的毒藥或者是什麽,這一大早又帶著大夫來給屬下再次檢查一遍。”孫陽明白了夏河的用意,感激道。
“這匕首太過獨特,我不得不小心些!”夏河口氣嚴肅道。
一股暖意湧向孫陽心間,“多謝少主關懷!”
“都是自家兄弟,說這些客氣話就生分了。”夏河真誠回應道,接著便問道:“這匕首你還能看出其他問題嗎?”
“屬下覺得從整個外形上看,就不像是中原的產物。”孫陽再次認真打量起來。
“這刀柄……”孫陽張開握著手刀柄的手,抬在胸前低著頭研究了好一會,“恕屬下愚鈍,看不出刀柄上的花紋圖騰是來自何處!”
這白銀所打造的刀柄上雕刻著極其精致的花紋和圖騰,其中還鑲嵌著一些細小的彩色水晶做裝飾。
如此精巧的工藝肯定是出自技藝精湛的大師之手,但是孫陽卻從未見過這樣奇怪的花紋圖騰。
突厥?波斯?天竺?
孫陽搖搖頭,
似乎都不是。 顯然夏河也沒有研究出這匕首是來自何方,只是思量道:“這匕首從鋒利程度和外形裝飾來看都是價值連城,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它絕對不是來自中原及其周邊鄰國,如此寶物竟被兩個年輕人用來隨意丟棄傷人……”
夏河也困惑了,到底是什麽人在與夏家作對。
“要不……”孫陽提議道:“少主讓人把這刀柄的圖案臨摹下來,然後去找人問問?”
說著握住匕首,刀刃對著自己把匕首遞給夏河。
“不!”夏河接過匕首否決道:“能知道的人不多,這樣貿然去打聽不容易得到滿意的結果,反而容易打草驚蛇,回頭我先拿給張叔看看再說!”
“是,張叔經多見廣、博文強識,應該能看出些端倪來。”孫陽附和道。
夏河點點頭勸慰道:“好啦,這事你先不用操心,這幾天先把傷養好,我一會先去會會瑞叔。”
聽到夏河提起宇文瑞,孫陽羞愧道:“昨日還說今天陪少主一同前去,沒想到竟被人所傷無法下地走路……”
夏河安撫道:“這一出出的事發生得始料未及,還好你只是皮外傷沒有大礙,這幾天你好好養傷,待傷好後我們要盡快揪出針對夏家之人。”
“少主放心,屬下皮糙肉厚,這點小傷,過兩天就沒事了!”孫陽回應道。
“那你好好養傷。”夏河溫和地說完便往門外走去,走到門口孫陽的聲音又傳入耳裡。
“少主一切多加小心!”
……
夏河與徐護衛才走出夏家大門,門房就已經利落地從馬圈牽出了兩匹駿馬過來。
韁繩還未遞到夏河手裡,就見一團毛茸茸的東西速度極快地從旁邊的樹枝上飛跳下來,準確無誤地串到夏河懷裡。
夏河猝不及防地抬起手,剛好把這毛茸茸的小東西抱了個滿懷。
夏河定眼一看,竟是一隻灰白花色的貓兒。
這貓咪周身毛色都是灰白相間,唯獨圓圓的腦袋上的那一對尖尖的耳朵是純白色的。
“哪裡來的野貓!”
徐護衛被這突如其來的貓兒給嚇了一跳,說著便伸手想去把爬在夏河身上的貓兒給拿丟。
夏河微微一側身避開,阻止道:“這貓兒毛色油光水滑,明顯不是野貓!”
不知道為什麽,夏河看到貓兒那綠色的圓圓大大的眼睛望著自己,沒由來的想起了冉兒。
兩雙完全不一樣的眼睛,為何會有相似的感覺?
眼看夏河不願意把貓兒交給自己,徐護衛尷尬地抓抓頭道:“少主厲害,一眼就可以看出不是野貓,只是……少主打算怎麽處置它呢?”
“怎麽處置?”夏河只見貓兒一雙前爪緊緊抱著自己,可憐巴巴地仰頭望著自己,那眼神就好像是冉兒在看著自己不想離開一樣,一時間夏河心理竟有一種不舍放開的感覺。
“少主?”徐護衛見夏河看著貓兒發呆,忍不住輕輕喚了一聲。
“嗯!”夏河抬起頭清清嗓子以掩飾自己一時的失神,道:“把這貓兒交給門房好生照看,沒準不一會失主就會尋來。”
“少主放心,小的定會細心照看等待失主!”門房聽夏河這樣一說,機靈地把手中的韁繩一股腦全部塞到徐護衛手中,騰出手後立馬伸手準備抱走夏河懷裡的貓兒。
沒想貓兒卻伸出爪子緊緊鉤住夏河的衣服,同時嘴裡發出一串柔細的貓叫聲,似乎在抗議不願被門房帶走。
門房抱不走貓兒,不知所措地望著夏河,生怕被自家少主責怪,連這麽一點點小事都做不好。
然而夏河完全沒有在意到門房的表情,眼神全在貓兒身上,一邊用手輕輕撫摸著貓兒的背脊,一邊輕柔地安撫道:
“聽話,乖!我這會有事,你先乖乖跟他回去,一會我辦完事回來你若還沒有被你的主人接走,我就再來看你可好!”
夏河自己也不知道為何,看到貓兒不願意離開自己,竟會有些心疼,自然而然地就對貓兒說起話來。
貓兒仿佛也聽懂了夏河說的話,松開了抓在夏河衣服上的爪子,但是頭卻使勁地往夏河的懷裡蹭去,撒嬌地表現出自己不願意離開夏河。
徐護衛忍不住奇道:“少主,感覺這隻貓能聽得懂你說的話呢!”
“那是當然!”冉兒毫不客氣地對著徐護衛唬了兩聲,然後又回過頭把頭埋進夏河的懷裡。
沒錯,這隻從樹上蹦到夏河懷裡的貓兒就是冉兒。
冉兒按著那小女孩口中的路線, 輕輕松松地找到夏家的位置。
正爬上樹準備通過樹枝跳到夏家大院的圍牆上,冉兒卻驚喜地看到夏河與徐護衛走出夏家的大門。
於是冉兒改變計劃,直接蹦到了夏河身上。
可惜夏河也不知道懷裡抱著的自己是冉兒,要讓門房小廝帶走自己,那怎麽行呢,冉兒才不願意,好不容易尋到夏河,才不要離開他。
“無論夏河去哪裡,自己都必須跟著!”冉兒把頭埋進夏河懷裡的時候堅定地想著。
因為不知道亞爾維斯和安傑洛會在什麽時候又來襲擊夏河,只有寸步不離地跟著夏河,夏河才會安全,自己也才能找到他們。
“嗨,你還唬我?”徐護衛可不樂意了,明顯這貓兒沒把自己放在眼裡,於是又把手裡的韁繩塞回到門房手裡,伸手打算強行把冉兒抱離夏河,口中同時說道:“好端端的,你這隻貓幹嘛黏著我家少主,老實一邊待著去!”
“你走開呀!走開呀!”冉兒一邊尖叫著一邊使勁往夏河懷裡鑽。
也不知道夏河是有意還是無意,抱著冉兒的手臂總是給徐護衛造成阻礙,徐護衛竟也無法把冉兒抱走。
……
“你們在做什麽?”一個粗獷渾厚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徐護衛連忙松手回頭,卻驚呼道:“宇文……宇文大人,您怎麽來啦!”
“瑞叔!”
夏河也是大吃一驚。
自己這還正準備去拜訪宇文瑞呢,這倒好,人家竟先登門而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