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雲水謠臉上先是不可置信,再是憤怒傷心,本還有幾分猶豫,卻在想到醫生的話時,沉了下來。
雖然難以置信,她還是問道:“念念,你還夢到了什麽。”
顧雲念還以為雲水謠還會對顧家的人心軟,會勸說她那些都是她父親的親人,沒想到雲水謠什麽都沒有說,反而像是相信了她說的夢。
驚訝了一下,心思一轉,便想到應該是醫生剛才說過的話的功勞吧。
她斂了斂眸子,委屈地接著說道:“我還夢到奶奶和小姑搶了我們家房子,把我趕出去,把房子賣給了別人。晚上的外面,好冷好冷。”
顧雲念說的是實話,只是這一切並不是夢,而是後來發生的事。
雲水謠被氣得發抖,“她們竟然敢,她們怎麽敢?”
顧家怎麽對她都可以忍讓,因為那是她丈夫的親人。可她們竟然如此絕情地對待她的女兒。
她不懷疑顧雲念的夢的真實性,如果不會發生,念念怎麽會及時從學校回來把她送進醫院。
季千竹在一旁聽著也尤為神奇,不過心靈感應一說向來就有,也一直無法用科學解釋清楚。
顧雲念輕輕搖了搖雲水謠的胳膊,紅著眼問道:“媽媽,誰是壞人呀?壞人還會來嗎?”
雲水謠聽到顧雲念帶著懼意的語氣,想到顧雲念夢中發生的事,心一硬,轉向做筆錄的安警,說道:“是我小姑子,顧寶兒。”
既然已經開口了,雲水謠也不再隱瞞。
“她來找我要錢的,每個月她都會來把我打工的錢要走一部分。我每個月的工資幾乎都被婆婆領走了,留下的根本不夠我們母女兩生活,我不得不再打一份工。”
“可是上個月念念在學校暈倒,醫生說她嚴重營養不良,這個月的工錢我想留給念念補身體。我不給,她就拿起我正在剝大蒜的水果刀刺傷我,搶了錢跑了。”
說到顧雲念暈倒,雲水謠就紅了眼眶。
季千竹看著頭髮枯黃,瘦得皮包骨似的顧雲念,也不由心疼。
筆錄結束,雲水謠再次對季千竹和她同事道謝。
季千竹對雲水謠的感官稍微好了一點,但依然有些不滿她的軟弱,連自己的女兒都護不上。
擺擺手,有些生硬道:“不用謝,我也是覺得小念很親近,像妹妹一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您。”
說完,她離開的時候給了顧雲念一個眼神。
顧雲念會意地說送她,跟著出去,季千竹給了張寫著電話號碼的便簽紙,“這是局裡的電話,二十四小時都有人接聽,有需要就給我打電話。你也不小了,好好考慮一下,你家那些親戚……”
頓了頓,季千竹終是沒說明,隻摸摸她的腦袋,“如果你需要幫助,告訴我一聲。”
她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可看到瘦瘦小小的顧雲念,她就忍不住多關心了一點。
雲水謠還要住院觀察三天,顧雲念讓雲水謠再睡一會兒,她回家去準備晚飯。
剛到家,就看到鄰居家的周奶奶在門外的小竹凳上坐著,一看到她連忙站起來問道:“念念,你媽媽沒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