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什麽謝！誰叫你是我妹妹！幫自己妹妹不是應該嗎！”被顧雲念如此鄭重其事地感謝著，季千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顧雲念笑了笑，沒再多說感謝的話，隻把季千竹的恩情記在了心頭。

　　把季千竹送到巷子外，顧雲念回到家，就看到雲水謠滿臉疲憊的靠在沙發背上閉著眼，似睡著了。

　　擔心雲水謠在沙發上著涼，她快步上前，正要把雲水謠叫醒，雲水謠就率先睜開了眼，眸色清明並無睡意，只有一絲倦意從眼中透出。

　　雲水謠微笑著拍拍身邊的位置，“念念，陪媽媽說說話吧！平日忙忙碌碌，難得閑下來，我們母女兩好久沒時間聊聊天了。”

　　雲水謠說得有些感慨，還有一些愧疚。

　　顧雲念怔愣一下，點點頭，在雲水謠身邊坐下，卻沉默著，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見此，雲水謠歎了一口氣，明白是自己錯過了許多。

　　輕歎一聲問道:“念念，你怨我嗎?”

　　顧雲念想說不怨，可是她張張嘴，卻說不出來。

　　不怨嗎?

　　當然怨！

　　如果不是雲水謠一直勸她忍，勸她讓，上一世，她們何至於都死得那麽淒慘。

　　顧雲念眼中流露出的痛苦恨意，看得雲水謠心裡一慟，忍不住摟著顧雲念低泣起來，“對不起，念念！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以為人性本善，以為她們只是失去你父親的遷怒，我以為總有一天會感化他們。只是沒想到有的人的心，本就是冷的，再怎麽暖，也暖不了。”

　　感到肩頭的衣服被淚濕了一片，顧雲念抬手，頓了頓，終是輕輕拍了下去。

　　“都過去了！”

　　她不能說不怨，她只能說都過去了。

　　過去的悲痛需要時間來撫平，未來的日子沒有了顧家，一切都會好。

　　“好！一切都過去了，就我們兩好好過日子。”

　　雲水謠抬起頭來，擦乾眼淚。從身後拿過一個包來打開，拿出一張銀行卡和一些錢來。

　　“這是顧寶兒家賠的錢，一共賠了五萬多。我把整的都存銀行卡裡，零的留作生活費，都交給你來安排。”

　　這是她能想到的對顧雲念最好的補償方式。

　　顧雲念遲疑了一下，就接過去。

　　她從那疊零錢中抽出一些來，“這幾天的菜錢都是周奶奶借的，我一會兒去還給她。”

　　又抽了幾張給雲水謠，“你身上也要留點錢當零花，剩下的錢暫時放我哪兒吧，你需要時再找我拿。”

　　她也看出來，雲水謠是在用這些錢來彌補她的愧疚。

　　當她接過錢和卡，她看到雲水謠分明地松了一口氣，眼中的愧色也散了一些、

　　隨手把錢和卡放進衣兜，顧雲念問道:“媽媽，你想過等傷好了，要做什麽嗎?”

　　“不是回紡織廠嗎?”雲水謠下意識地說道。

　　顧雲念忍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你覺得鬧了這麽一出，再回紡織廠合適嗎?雖然都是趙志國弄出來的事，可鬧到警局丟的是整個紡織廠的臉，等你回去，紡織廠的管理層不會給你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