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字符的關系,中文不適合用活字印刷術,而只有26個字母的英文,或者是西班牙文、意大利文等語言更適合用活字印刷術。
也正是因為印刷業的革命,創造了新的觀眾,促進了公共輿論的興起。
教會通過彌撒布道,他們無法控制這個媒體,諸如法庭、議會、學院和大學成為辯論的平台。
有些“禁書”教會盡管禁止,還是有秘密的印刷機在印刷,這些書不全是好的,印刷工人很多不識字,他們認識那些字母,卻不知道它們組合起來的意思,反正他們隻負責乾活掙錢。
這些書有的是學者寫的,有的是獵巫組織為了宣傳巫師製造災難的小冊子,它們源源不斷地流向社會,人都快精神分裂了。
歐洲的理性哲學排除所有科學無法解釋的神秘力量,限制神靈介入自然法則和數學公式,否認大自然發展中的超自然現象,排除魔鬼力量的任何理論基礎,利用醫學、社會學或心理學辯論來遏製“巫師狂熱”或巫師信仰,但可惜的是從來沒有成功過。
“好奇心是人類前進的推力”,總是有蠢小孩玩通靈板佔卜,中國也有類似的東西,不過他們管那叫碟仙,這種東西玩了要出事,但根本就沒人聽勸。
中國一直注重教育,中國古代的文盲率大概是世界上最低的,1860年代傳教士曾在湖南一帶做過調查,結果是文盲率只有60%,而且還是一般的縣鎮山區。在城市文盲率低於50%。
明治維新後雖然基本上90%的日本人都認字,但是那是平假名和片假名,中文是全世界最難的語言,如果以日本人認識漢字為標準,那文盲率就會飆升。即便是21世紀的日本大學生都一堆漢字不會寫,江戶時代的人又有幾個會漢字呢?
1950年,中國調查的數據是80%以上的文盲率,這是有多重原因造成的。
第一,戰亂和天災,在滿清結束統治至1950年經歷了軍閥混戰、二次世界大戰以及內戰。
第二,是教育體制的急速更替。1912年元月中華民國成立,旋即廢止讀經,政府隻承認新學堂的學歷。私塾大批消失,而新學堂卻一時尋不到教師。
印刷術的革新是近代中國最重要的變革之一,中國傳統的雕版印刷術逐步被西式金屬鑄字印刷取代,使得知識傳播的成本大幅降低、傳播的速度急劇提升,這對知識界和全社會都產生了震蕩性的影響。
中文不能用活字印刷,否則挑字工眼睛都要瞎了,當時的天主教傳教士用的是以鑄代刻的方式改進了中文印刷術。
在這家店的角落,她找到了一台中文的打字機,它和她想的太不一樣了。
西方人發明打字機是為了打字方便,可以放在辦公桌上,很多公文都是用打字機打印的。
這台中文打字機完全是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足有一張桌子那麽大,如果真的用它來辦公,還不如用手抄。
“你的丈夫可真愛收集奇怪的東西。”她情不自禁地感慨。
“有什麽我能幫你的麽?”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女人忽然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波莫娜覺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她回頭去看剛才那個老女人所站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人,甚至連剛才在這裡的西弗勒斯也不見了蹤跡。
她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窒息感。
所有人都知道,西弗勒斯·斯內普已經死了,
只有她自己認為他與自己結婚了。 他一直愛著莉莉·波特。
怎麽會有她這樣傻的女人,心甘情願地做他的“情婦”,更何況波莫娜·斯普勞特那麽胖又那麽醜,辛度雷拉至少還很漂亮,她憑什麽會被混血王子看上呢。
她還妄想西裡斯·布萊克為了她和西弗勒斯決鬥,這是多麽愚蠢的妄想。
女人的腦子裡常常出現幻覺,比如普羅旺斯的修道院裡的男神父,他沒有對修女們做什麽,修女們卻以為自己和他在戀愛。
女人對愛情的重視,超過了男人對事業的重視,愛情是她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沒法繼續在這個地方呆著,飛快得跑了出去,屋外的雨不算大,卻讓景色變得朦朧,眼前威尼斯的風景就像是歌劇舞台上的布景。
緊接著,她聽到了身後傳來了打字機劈裡啪啦的聲音。
一開始是一台,然後是更多,她循著聲音看了過去,在她身後的不再是快被洪水淹沒的小店,而是一間陽光明媚的辦公室。
有很多女人,她們穿著四十年代的衣服,十指就像紡織工一樣快速飛舞。
她們打的文件是陣亡將士名單。
美國人在二次世界大戰中死亡40萬人,要將這些名單打印出來可是個巨量的工作,當然要很多人去完成了。
如果你是二戰時的美國人,你願意上哪個戰場?歐洲還是太平洋?
登陸戰就像是絞肉機,有很多新兵連槍都沒開過就直接死了。
那些名字,就是從那些被磨得發亮的按鈕上打印出來的。
波莫娜看著那些女人,她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知道是麻木了,還是假裝自己無動於衷。
“不是二戰,是越戰。”一個異常沙啞,以至於分不清它是男是女的聲音說“你收到了我的信息,為什麽不回應我?”
“什麽消息?”她下意識地問。
緊接著她看到地上多了一頁紙,上面寫著18個字符:
EBEORIETEMETHHPITI
那一串18個字符有成千上萬種拚寫方式,但波莫娜卻選擇了最無稽的一種。
HEIP ME OR II BE THE ETT。
“不是ETT,是TET,越南人習慣叫新年假期TET,1968年,我們在越南人的新年假期用炸彈、坦克和大炮重新奪回了順化。”
“你犯戰爭罪了?”波莫娜問。
“上頭的命令是‘殺死任何活著的東西’。”
波莫娜不知道該說什麽。
“戰地記者報道了這件事,消息傳回國內,民眾對越戰的支持率下降,我總算離開那個地獄了。”
“這就是你不用打字機的原因?”
“我想它是通過打字機找上我的。”那個沙啞的聲音說“踢踏,踢踏,踢踏。”
波莫娜倒是想起了湯姆森衝鋒槍的別稱,美國人怎麽總和打字機杠上。
“沒有什麽能阻止總統發動戰爭,1968年的1月1日,報紙上還在說要以精美的方式進入新的一年。美國總統在國外事務上的權力遠大於在國內事物上的權力。因為對外事務基本上代表了整個國家的利益,不像國內事務利益分得那麽清楚。”
“不對,貝提斯是在1966年遇害的。”
“所以你覺得我在說謊?”沙啞的聲音問。
“你想我怎麽幫助你?”
沒人回答她。
“你能看到我的聲音嗎?”
一個低沉如大提琴一樣的聲音說。
她的視線逐漸恢復清明。
此刻她既不在陽光明媚,充滿打字機的辦公室,也不在大雨滂沱的威尼斯,她依舊在那家賣東方商品的店裡。
那個蒼老的女人還在這兒,還有那個頭髮油膩,像吸血鬼一樣慘白的男巫。
他真的非常適合陰鬱的天氣,不過他的手是溫熱的,似乎他不是她的幻覺。
“是TET,不是ETT。”她看著他黑色的眼睛說“那是越南的春節。”
“什麽?”
“還有什麽比閃光的超級英雄墮落成該上海牙國際法庭的戰犯更可怕的噩夢呢?”她怪異得笑著“難怪Zidiac會說他快撐不住了。”
“他在騷擾你?”
“沒關系了。”她勾著他的脖子,狠狠得親了他一口。
隨便問一個小孩,原本聖誕節期待著收禮物,卻被狠狠揍了一頓是什麽心情,難怪美國人打越南打不下來了。
“我相信美國”。
這是哪個白癡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