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西十誡代表人與神的契約,契約是一個諾言或一系列諾言,在歐多西亞大殿裡有一尊米開朗基羅雕的摩西的雕塑,裡面供奉著彼得在耶路撒冷時所佩戴的鎖鏈。
這條鎖鏈是瓦倫丁尼安的皇后從耶路撒冷找回來的,當教宗將那條鎖鏈和聖彼得被關押在羅馬馬梅爾定監獄的鎖鏈做對比時,兩條鎖鏈居然嚴絲合縫地結合在一起。
於是這條鎖鏈被安放在先知摩西腳下的聖髑盒內。
契約是一種約束,摩西領導希伯來民族從埃及遷徙到巴勒斯坦,解脫他們的奴隸生活。
借用神力完成了許多奇跡,與此對應的,猶太人必須遵守摩西十誡,如果違背了人與上帝的契約會有什麽事發生呢?
男人和女人在神前發誓,要對彼此忠誠,法國貴族則是各玩各的。
男人有的找情婦,有的找大仲馬筆下的茶花女那樣的高級妓女,男人要見她就要送禮物,每接受一次禮物就是一種不成文的契約,只是有的人用錢來付帳,而她要用自己的身體付帳。
茶花女本來可以選擇另一種生活方式,可是她沒有克制物質對她的誘惑,她最終患肺結核死了。
這種病還是好的,至少比梅毒光彩一點,多妻制度損害了妻子的私有製,男人也無法接受一妻多夫製,這也損害了男性對妻子的私有製,一夫一妻製大家的權力就都不遭受侵害了,接下來就要防備詐欺行為。
女人掌握男人的財產,他就沒錢出去和別的女人“贈與”,如果沒有好處,哪個女人願意無怨無悔得付出呢?
母親可以為兒子做到這一點,地上的愛神是很世俗的,窮人沒有妻子很大原因也是因為他沒有“贈予”的財物,如果一個女人願意和有婦之夫在一起,不外權色、錢色交易,錢色交易就是茶花女那樣的,權色交易則是行賄的一種手段,這就不只是涉及侵犯妻子的私有製了,還涉及社會契約。
在盧梭的社會契約論中,如果政府濫用權力,並有墮落的傾向,則君主勢必會壓迫主權體,破壞社會契約,這是政治實體固有的、與生俱來的缺陷,這種壓迫就像衰老和死亡一樣毀掉人的肉體。
日本原本沒有天主教,當天主教傳入日本之時,佛教植入日本文化已有千年,可謂根深蒂固。
耶穌會傳教士來到日本,就發覺日本人受佛教文化熏陶極深,難以用天主教教義感動他們,不得不巧妙運用“語言偽術”哄騙民眾,讓民眾認為天主教與佛教的概念其實差不多,這樣民眾就會接納。
不過一來西方與日本人的生活習慣本來就差異極大,二來日本已經發展出一套完整的宇宙觀,天主教的創造主理論很難插進日本人的宇宙體系,傳教士在面對掌握豐富知識的僧侶面前,便顯得有點乏力。但是,質疑最多的就是:“如果天主這麽善良,為何遲到現在才傳來日本?如果天主這麽慈悲,為何造不出不會犯罪的人類?為何善者得不到善報,而讓惡人橫行無忌?”等等諸如此類的問題。
本能寺之變后豐臣秀吉先後擊敗各個敵對勢力,成為日本最強大的大名。看到日本終將屬於秀吉統治之下的傳教士們,紛紛覲見秀吉,與其交好。1586年耶穌會傳教士弗洛伊斯隨同副教區長伽斯帕爾柯厄略巡視各地,並前往大阪謁見豐臣秀吉並贈送了大量禮物,同時也表達了對秀吉的敬意,也取得了秀吉對天主教在日本傳播的支持。
但好景不長,在豐臣秀吉討伐九州期間,
看到天主教在九州大名和民眾中的強烈影響,感到不安,深恐產生一向宗那樣的號召力,就立即毫無征兆的頒布了著名的“傳教士追放令”,佛洛伊斯等人被迫離開京都前往天主教勢力更為強大的九州。 後來秀吉突然發布了傳教士必須在日之內離開日本的著名的《伴天連追放令》。在發出伴天連追放令的第二天,秀吉就命令將長崎、浦上統統沒收,成為秀吉的直轄地,並禁立十字架,對長崎的町民課以重稅。
豐臣秀吉禁教除了害怕宗教對其統治的威脅外,還有個人的原因。他曾經試圖納一名信仰天主教的女子為妾但遭到拒絕,這名女子的理由是這與天主教所提倡的一夫一妻製是相抵觸的。
慶長元年西班牙商船聖菲利浦號遭風暴襲擊漂流至土佐浦戶,其中一船員向前來例行檢查的京都所司代前田玄以大放厥詞,說西班牙先用教士馴化民眾,而後進行征服。秀吉聞知此事後勃然大怒,以致於當年十二月就在長崎將方濟各教會的傳教士和日本信徒26人處決,即所謂的“慶長大殉教”,這是日本大規模迫害天主教流血事件的開始。
小西行長的家臣益田好次之子。本名益田時貞,父親益田好次是小西行長的家臣。後來時貞被過繼給天草甚兵衛,改名為天草時貞。
關原合戰後小西行長被斬首,領地遭改易,家臣們紛紛四散成為浪人,四郎時貞從小就居住在長崎港,虔誠地信奉天主教,並向旅居日本的荷蘭人學習過西洋醫術。
北九州地區是天主教傳播的中心區域,戰國後期有大量平民甚至武士都皈依了天主教,這些人在“大殉教”後都被迫潛伏了下來,趁著這次動亂再度抬頭。因此固守島原城的並非僅僅數萬農民,其中也摻雜了很多信奉天主教的浪人,四郎時貞便是這些浪人們的領袖。
天草四郎自小聰穎過人,有神童之稱,且外表俊秀。有一位相士曾對天草說:“閣下面相尊貴,本應掌握天下,只可惜生在德川時代,難成大事。”
高聳的城牆是冷兵器時代城市的標志性,島原城是位於長崎縣島原市的一座日式城堡,它城郭的形式大體上是長方形的,高且堅固的石垣是其特征。水堀圍繞著本丸,用二之丸和走廊形式的木橋相連。如果破壞橋就能使本丸孤立,反過來成為袋中的老鼠的狀態,而且因為走廊橋,防備上弓箭很難射得到。
同樣的事例還有高松城的天守閣,這些城堡如今已經是日本的象征。
火山灰和熔岩流變成的土地確實堅固,但是施工起來很困難,繁重的勞作和重稅引起了島原之亂,最終德川幕府將松倉氏的領地沒收。
這種土地沒法耕種糧食,三代將軍家光在位的1637年秋季,島原半島及其南方的肥後國天草群島鬧起了大饑荒,可是松倉勝家仍然按照舊例征收年貢,並將交不起年貢的數名農民殘酷處死。
農民們生活在死亡邊緣,已經沉寂很久的天主教信仰隨之再度抬頭,秘密信教以逃避殘酷現實的百姓越來越多。
此事為松倉勝家所查知,就在領內搞了一次大清洗,逮捕了很多教徒,要他們舉行“踏繪”的儀式。所謂“踏繪”,是指將刻有耶穌受難像的木牌扔在地上,讓懷疑為教徒者用腳去踩,肯乖乖從命的定非天主教徒,或者雖是教徒卻有心悔改,否則就將被處以火刑。
階級壓迫和宗教迫害雙重利刃就此加在島原百姓頭上,他們無路可走,被迫鋌而走險。先是島原有馬村紛起義,殺死了松倉氏的代官林兵右衛門,並且攻破藩武器庫,團團包圍住了松倉氏的本城——島原城。
然後天草群島也爆發起義,與島原起義南北呼應。前來鎮壓的幕府將軍重昌一開始並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認為那些作亂的農民無拳無勇,根本不懂打仗,如何會是幕府軍的對手?
然而一連發起兩次總攻都未能得手,己方反而損失慘重,重昌這才意識到原城中定有深通兵法之人存在。
松平信綱素有智謀,人稱“智慧伊豆”,他在仔細觀察了前線形勢以後,認識到原城防禦堅固,起義軍作戰英勇,絕對不能硬打硬攻。於是信綱就指揮著黑田、鍋島、立花、細川、水野、有馬等十數家諸侯聯軍,從陸路將原城牢牢地封鎖住,斷絕補給,想要把城中人全部困死,餓死。
當時天草四郎時貞還期望長崎的荷蘭人前來救援,然而在松平信綱的外交活動下,荷蘭炮船卻於一月十一日開到原城附近的海面,然後向城內連開數炮。
天主教有何可信?上帝又有什麽用?同樣信奉所謂“上帝”的荷蘭人,不也背叛了嗎?
松平信綱的策略取得了效果,原城中糧草越來越少,但城中的信徒還在拚死抵抗。
天草四郎沒有趁機逃跑,擇機東山再起,而是留下一句名言:此刻死守此城者來世永為朋友。
最終幕府軍付出了死亡三千人,受傷上萬人的重大代價,然而原城終於還是被攻陷了。
城內剩余的兩萬余人,不論男女老幼,全都遭到殘酷的屠殺,天草四郎時貞等人也在其中,幾乎沒有一人能夠逃得性命。
明治以後,原城被廢城處分,建築物等被撤去,變更為田地,在原址建設了一所學校。
滄海桑田只不過如此。
然而基督教還是在日本留下了痕跡,這次選教宗還是有東亞的主教出現。
日本人的婚禮,如今除了在神社舉行的穿白無垢的日式婚禮,還有在教堂舉行的穿婚紗的婚禮。
不論是白無垢還是婚紗都是白的,“語言偽術”雖然騙不了和尚,卻很容易騙普通人,尤其是那些想要逃避現實的人。
那些在死亡線掙扎的農民就是例子。
但同時信仰也會產生一股強大的凝聚力,讓一群農民和幕府軍對抗。
西方的農民能做到東方農民這一點嗎?
約瑟夫看著陽光下的羅馬城,古羅馬的軍隊也是從農民中征召的,他們是最好的兵員, 比城市市民更好。
但就意大利二戰時期的表現,不論是農民還是城市居民沒什麽兩樣。
羅馬的史詩《埃涅阿斯紀》中寫道:希臘人在鑄造、雕刻、辯論和天文方面有極高的成就,但安喀塞斯叮囑埃涅阿斯要記住羅馬人的目標是法治與征服。
越是難獲得的越是想要得到。
約瑟夫沉沉歎了口氣,這種“想要得到的貪欲”真是難以克服。
他轉過視線,繼續向教宗所在的醫院走去。
驅魔人永遠都不能和特蕾莎修女一樣列入了天主教宣福名單,所以他乾這份工作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在約瑟夫離開後沒多久,一只和平鴿飛進了他剛才走過的走廊。
一月份的時候,保羅二世在聖彼得廣場辦公室的窗口會見了成千上萬名青少年教徒。他當時從窗口釋放了一只和平鴿,結果和平鴿沒有飛走,反而飛回他的辦公室,他同所有觀眾都大笑起來。
雙彩虹往往代表著吉兆,兩個半圓和在一起就是圓滿。
在愛爾蘭傳說中,小矮妖將寶藏藏在彩虹盡頭,北歐神話中彩虹連接著神國和人類居住的中土,猶太教和基督教則記載著在以大洪水滅世之後,諾亞與上帝以彩虹定立契約,再不以洪水滅世。
前提是人類要遵守諾言,如果人類自己先背信棄義,上帝為什麽要遵守和人的契約呢?
當時為諾亞叼來橄欖枝的,便是這白色的和平鴿。
但是它的眼睛是紅色的,看起來就像是得了白化病的普通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