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宮的主要負責人是你,所有的土系和植物魔法都是你布置的,你有沒有向西弗勒斯斯內普提起過裡面的防禦陣結構?”鄧布利多的眼神即便是有半月形眼鏡的遮擋依舊銳利。
他被人擺了一道,這段時間一直在找原因,今天不知道怎麽想起來這麽問她。
“我沒有!”
“清醒的時候,是的,你睡覺的時候呢,你總不能在睡覺時也用大腦封閉術。”
鄧布利多話裡有話,她覺得渾身就像有桶水淋下來一樣。
“你在想什麽,波莫娜?”鄧布利多激動得在校長辦公室裡走來走去“我讓你接近他是為了他腦子裡的情報,你怎麽反而把自己的情報給他了,你是赫夫帕夫的院長,本來應該保護塞德裡克,現在他變成了屍體,他的父親在整個魔法界和預言家日報上找我討要說法,你讓我怎麽跟他解釋?”
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我對你非常失望,今年你不用在霍格沃滋任教了,你今晚就啟程去布萊克家的老宅。”
只要有複方湯劑在,誰都可以頂著那張臉教書,反正學校裡的知識只是啟蒙而已,在霍格沃滋七年只是人生之中的一小部分,想要繼續進步要在畢業後繼續努力,那個曾經被欺負的鼻涕精現在已經是魔法界公認的魔藥大師了,而波莫娜依舊一事無成。
“我不想走。”她的聲音變得很沙啞,聽起來就像是另一個人。
“留下幹什麽?繼續帶他進你的密室嗎?”鄧布利多狠狠捶了下桌子,發出驚天的聲音“蠢貨!”
緊接著她聽到了貝拉瘋狂的笑聲,她兩眼一翻,直接倒在了草地上。
赫夫帕夫代表的土元素和拉文克勞代表的風就跟水和火一樣對立,土元素可以理解為人的身體,而風元素是人的靈魂,二者合二為一就是人。
作為靈魂容器的不一定是人的身體,拉文克勞德冕冠、赫夫帕夫金杯、斯萊特林戒指還有那個布萊克家的掛墜盒都可以作為靈魂容器——魂器。
只要是物質,一個花瓶也可以成為魂器,只是湯姆裡德爾的品味不會接受那麽平庸的東西,謀殺其他人是一種獻祭,就跟湯姆一直提倡的風格一樣,他是祭祀,不是騎著掃帚的巫師。
女人懷孕的過程也是一次人體煉成,麻瓜對此進行了研究,繁衍本來是自然規律,可是因為沾染了人的欲望才變得不道德。
就像那首歌裡唱的一樣,這是一種“sin”,是背德德過錯,如果沒有結婚就住在一起叫live in sin,結婚是件大事,不能跟小孩子一樣隨心所欲的。
塔羅牌佔卜中有一張牌叫女祭司,它代表的是處女座,而帕特裡夏發給她的那張牌是代表金星的女皇,她代表的就是愛情和豐收,是物質豐碩的意思,和向知識攀登的女祭司不一樣,最終要回歸大地,灰夫人她逃避著物質化的血人巴羅,而巴羅得不到她的愛就變得越來越瘋狂。
越是壓抑的情感釋放出來越是駭人,小孩子都喜歡調皮搗蛋,可是校規和教師嚴格管控著他們,這種壓抑的情緒和欲望越來越多,那麽多人一起心想“等會兒怎麽捉弄人”,最終賦予了這種調皮搗蛋的意念具像,也就有了討厭的皮皮鬼。
我想回家,皮特,帶我回家。
她想回到那個荒野裡的小屋,和斯普勞特夫人一起住在與世隔絕的地方,再也不要出來了。
女人最想聽到的讚美就是美貌與智慧共存,
最不願聽到的就是醜八怪或者虛有其表腦子空空,她剛才被人罵成了蠢貨,被人一次又一次問“你在想什麽”,她什麽都沒有想,她只是憑著自己的心行事,有哪裡錯了? 她這次沒有光看外表,找了個不怎麽樣的,為什麽還是要被詛咒?
貝拉,你真的是個婊子。
你是個有丈夫的人了,為什麽還要迷戀神秘人?你讓布萊克家族蒙羞了。
“他想要那個掛墜盒。”西裡斯盯著那個空空如也的展示架“還要整個布萊克家族,我被除名了就會由雷古勒斯繼承,貝拉一直挑撥我和媽媽的關系,希望能將我從家族樹上被抹去。”
波莫娜看著巨怪腿邊的那張掛毯,西裡斯布萊克的位置被燒了一個破洞,看來貝拉如願以償了。
“別擔心,你會將家族重新振興的。”她拍了拍西裡斯的胳膊,一年多時間調養他胳膊結實了不少,看起來已經不像以前那麽瘦了“還有,你還要把雷古勒斯找回來,等過段時間鄧布利多為你正名了,你就可以重新回到公眾場合了。”
西裡斯轉頭看向了她,他長得確實很俊美,一頭長卷發讓他瘦削的五官變得柔和,歲月又給了他憂鬱的氣質,他這種長相加上不菲的身家和顯赫的家世,肯定會找個同樣顯赫的女人結婚的,可惜馬爾福只有一個兒子,不然就可以聯姻了。
“你真的那麽覺得?”
“是的。”
“那麽我重回社交界之後,你願意當我第一場舞會的舞伴嗎?”西裡斯滿懷期待得看著她。
“你可以問問其他人。”她將手收了回來。
“我現在在問你。”西裡斯繼續道“你在和別人約會嗎?”
“斯內普教授!”赫敏格蘭傑驚喜交加得喊道,滿身風雪的斯萊特林院長從他們身後走過,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
西裡斯臉上帶著好戰的笑意,雙眼爆發出刺眼的寒光。
“教授,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赫敏跟在斯內普的背後問,她是個非常好學的女孩兒,甚至比莉莉還好學,可是即便是她,恐怕也沒法跟莉莉一樣使用那種古代的魔法。
那種魔法啟動需要絕對純粹的動力,為保護孩子犧牲自己是母親的本能,這個和理論是沒有任何關系的。
“我一直在想,為什麽盧平當時沒有殺了他。”西裡斯看著斯內普的背影,輕聲說“鼻涕精可真是命大。”
“別這麽稱呼他。”
“那我該怎麽叫他,親愛的?”西裡斯嬉皮笑臉得跟她開玩笑,可是她覺得這個玩笑不好笑,尤其是他將那聲親愛的說的特別大聲的時候。
“你可以叫他斯內普,或者斯內普教授,他是斯萊特林的院長,值得你的尊重。”
西裡斯卻大笑了起來,就像她說了什麽不得了的笑話,大步離開了那個擺放了櫥櫃的房間。
等他走後她還在凝視著他的背影,他當新生時跟芽菜一樣瘦,或許是因為托比亞沒法承擔起一個家庭的開支,在霍格沃滋他能吃飽肚子,又加上鍛煉身體,現在又高又壯,再加上多年與斯萊特林的貴族為伍,他的背挺得筆直,背影上看很有紳士風范了。
洛哈特那個虛有其表的蠢貨以為斯萊特林院長為人討厭,自己打敗他就能大受歡迎,結果在決鬥室裡向一個前食死徒挑戰,能活下來可真夠走運的。
可惜德拉科和哈利決鬥的時候他表現糟糕,那個臭小子把斯萊特林的面子丟盡了。
“波莫娜,你過來一下。”廚房裡有人叫道。
“好的,我馬上來。”她答應了一聲,走之前最後看了眼那個黑漆漆的背影,她有個直覺,要很久之後他們才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