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來自支離破碎的家庭,哈利波特的家雖然也被他弄得支離破碎了,不過他住在佩妮家,知道一個完整的家庭怎麽樣,所以才特別希望有個完整的家庭。”跳完了舞,西弗勒斯請她喝雞尾酒,他一邊調酒一邊聊天,顯得非常不專業,但誰在乎呢“他在鏡子裡看到了自己的父母,羅恩在鏡子裡看到了自己成了級長和魁地奇隊長,就像你的獨角獸,塞德裡克迪戈裡,你覺得羅恩如果到了你的學院能不能成為塞德裡克那樣的人?”
“羅恩?塞德裡克?不。”波莫娜笑著搖頭。
“為什麽不行?因為他不夠英俊?還是他不夠正直、友善、勇敢?”
“塞德裡克是找球手,羅恩是守門員,而且他缺乏自信,他不確定自己真正想要的榮耀到底是什麽。”波莫娜看著桌子上的倒影說“羅恩只是認為成了級長和魁地奇隊長很風光,塞德裡克卻知道擔當這兩個職務要付出的犧牲,他幾乎沒有個人時間,既要忙訓練又要忙學院裡的事,還要保持成績良好。”
“聽起來他是和白巫師一樣的人,你覺得他是gay嗎?”
波莫娜覺得渾身都僵硬了。
塞德裡克對所有女孩兒都很公平,但波莫娜從沒想過他和男孩子的關系如何。
“你從來沒有真正去了解他,對嗎?”西弗勒斯搖頭“就跟小巴蒂克勞奇一樣,他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成了食死徒。”
“你覺得塞德裡克可能成為食死徒?”波莫娜不敢相信得問。
“他很看重榮譽,那是個好習慣,也是個壞習慣,我想他一定覺得自己肩負著振興赫夫帕夫幾百年榮譽的責任,所以絕不允許自己出錯,如果他覺得自己蒙羞了,就會走向另一個極端。”他揮舞著魔杖,讓調酒壺自己晃動“你不好奇為什麽我會那麽理解他麽?”
“因為……他和你一樣,都被我脅迫?”
“有時候你就跟布萊克家和隆巴頓家的老女人一樣,逼著我們走你們想我們走的路,如果上戰場能讓我們顯得榮耀你們會推著我們去,根本不在意我們會不會因此而死。”他用譴責的眼神看著她“莉莉會維護我,她外表看起來比你強勢,但實際上你比她強勢多了,有時候我真懷疑你的心裡有沒有女性特征。”
“我不想軟弱。”
“你是女人,你當然可以軟弱!”西弗勒斯不可思議得說道“你在想什麽?”
“你一定覺得我是個傻瓜。”
“告訴我你想的是什麽?”他皺著眉,看起來像喝了一大杯苦艾酒。
“我害怕你拋棄我。”她有些脆弱得說“當我聽說梅洛普的遭遇,天啊,真是太可怕了。”
“我為什麽要拋棄你?”他莫名其妙得問。
“你厭倦我了,或者有了別的年輕女人吸引你。”波莫娜看著他的醜臉和油膩的頭髮“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和西裡斯一樣,也有那麽多女性崇拜者。”
“你以為……我是什麽樣的人?”他強壓著怒火,一字一頓地問。
“普通男人。”她沮喪地說“你背著莉莉和我……”
“安靜!”他咆哮著打斷了她“我知道你不是我平常遇到的那種傻瓜笨蛋,但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麽愚蠢,你覺得我需要一個年輕漂亮的妻子來顯示自己有多成功嗎?”
“難道不是嗎?你說過想和盧修斯一樣,住在豪華的房子裡,大家能有教養的吃飯。”
“我只是想讓你住在那樣的房子裡,
我不是老傻瓜,會讓你和泥巴為伍。”他將調酒壺拿在手,將裡面的酒都倒出來,藍色的瑪格麗特看起來就像是蜷翼蝠的毒液,泛著幽藍的光“他在用泥土隱藏你,我明白他的心情,但他讓你失去了原本的光彩,瞧瞧芙蓉,她讓多少人為她發瘋。” “我不需要那麽多人為我瘋狂。”她抓著他的手說“我隻想你看著我。”
“有很多女人嫉妒媚娃,我聽說當她們聽說芙蓉嫁給比爾的時候還很幸災樂禍,她明明可以選一個比他有錢很多的人。”西弗勒斯回握著她的手“這就是你們的魅力所在,你們不看重一個人的外在條件,包括物質和外表。”
波莫娜不禁想起了瑪麗,如果莉莉沒有聽她灌輸的東西,讓她現實一點,找一個有錢人嫁了,西弗勒斯和莉莉會不會有不一樣的故事。
“你陪著我走過了很多困難的日子。”他低聲說道“是你幫我把破碎的人生重建起來的,我不想你把精力和時間花在別的男人身上。”
伏地魔說西弗勒斯很自私,現在波莫娜相信他說的了。
“你一次又一次拒絕我,我唯一能理解的原因是你嫌我長得難看,我不如西裡斯和塞德裡克英俊對嗎?”
“你知道我不光看一個人的外表,我很討厭洛哈特那種人。”
“是啊,我知道。”他苦笑著說“但我那時候不知道你為什麽拒絕我,我給塞德裡克找了不少難堪,當他被當眾羞辱時,他看著我的眼神,我向上帝發誓,那絕不是個溫柔敦厚的人該有的,羅恩即便像聖誕舞會上那樣當眾出醜很快就會忘了,塞德裡克卻要做到樣樣完美,符合騎士和貴族的身份,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達到你的要求。”
“你向上帝發誓?”波莫娜不可思議地說。
“這就是你聽到的?你和鄧布裡多眼裡完美的塞德裡克並不完美,他一樣有缺點,他太注重榮譽了。”西弗勒斯像蛇一樣發出嘶嘶的聲音“成為第二名沒什麽可恥的,為什麽你不這麽教他?”
“你想說雖敗猶榮嗎?”
“一個溫柔的媽媽應該是這樣,他想要第一名,即便他知道冠軍是屬於哈利波特的,所以他拿起了那個獎杯,什麽時候赫夫帕夫也變得這麽有競爭心了?”
波莫娜想起了尼采。
人的創造力是與欲望有關的,戰爭需要先進的武器,為了製造這種先進的武器需要創意,中國人的火藥是用來當煙火看的,西方人拿到火藥是用來製造跑彈,這種破壞欲和征服欲促進了創造力。
她不會勸塞德裡克真的謙卑,這是種奴性的道德,蘇格拉底就是老是說自己很無知,到處和人辯論得罪人,最後成了雅典公敵的,她教會了塞德裡克用傻笑來掩蓋自己真實意圖,可她沒想到他居然用這一招來對付她。
“你真的要放棄尼采那一套了。”西弗勒斯嚴厲指責道“你是不是覺得赫夫帕夫的男孩沒什麽雄風,所以要用他那套哲學給他們注入點沸騰的熱血?”
“哦,所以赫夫帕夫永遠要聽從你們斯萊特林或者格蘭芬多的嗎?”波莫娜尖銳地說“隻準你們學院的男孩兒有雄風,我和菲利烏斯就不能有點男子氣概?”
“真見鬼,波莫娜,他們被分到赫夫帕夫和拉文克勞就是因為身上沒有那個男子氣概,你卻非要把他們給激出來,你這麽做是不對的。”西弗勒斯疲憊地說“別太在意別人的目光和看法,我想余下的人生都和你一起度過,不會再有別的女人在我們的生命中出現了。”
波莫娜本來想說納西莎馬爾福,但聯想到她日益衰老的容顏,那句話就被自己給吞下去了。
很多人都會面臨這麽一個問題,男人到了中年的時候就像成熟的果子,吸引著年輕女郎的注意,而他的妻子則年老珠黃,不再具備魅力了。有的男人就覺得這樣的女人不再搭配自己成功的事業,就把那個陪著自已走過艱辛的女人給拋棄了,然後帶著年輕漂亮的女人在外面拋頭露面。
維多利亞時期的男人帶著情婦出入社交場合,將妻子扔在家裡帶孩子,女人一旦離婚她就沒有收入,生存都存在問題。於是女人們變得現實了,為什麽要陪著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從頭開始奮鬥呢,一開始就找個有錢人結婚不是更好嗎?
約瑟芬比拿破侖年長,但她陪著他走過了艱苦的歲月,即便她沒給他生孩子,後來拿破侖成為皇帝他依舊不離不棄。
拿破侖也許是個獨裁者,但他具有當時很多法國男人不具備的品質,他的感情就像是熊熊燃燒的烈焰,令人窒息,這樣的男人能輕易俘獲一個女人的心,所以那個虛榮又在婚後出軌的約瑟芬辜負他之後成了所有人譴責的婊子。
約瑟芬非常狂熱地喜愛玫瑰,不僅專門開辟了一個玫瑰園,在英法戰爭期間她甚至專門為一位倫敦的園藝家辦了特別護照,讓他可以自由穿行在戰爭,英法戰爭期間,出於對皇后的尊敬,兩軍間對停止海戰,讓運送玫瑰的船通行。
男人的風度不在於穿什麽樣子的衣服,長得是否俊美,又或者擁有多少奢侈品,為了玫瑰而停止戰爭,多麽羅曼蒂克。
如果波莫娜能有辦法擁有拿破侖的愛,她絕不會背叛這麽深愛她的男人,所以最終約瑟芬以無後為理由被拿破侖“休了”她也不同情。
那天她在百貨公司就看到了,一個禿頭的亞裔中年男人帶著年輕漂亮的女人在奢侈品商店買東西,她敢肯定那個年輕女人對那個中年男人一點愛意都沒有,那個年輕女孩兒只是喜歡玩耍、打扮,估計想跟著他“長點市面”,出席名流場所。
如果那個男人沒錢了,她會毫不猶豫地換一個男人,就像扎比尼夫人一樣,她換了七個丈夫男人們還是覺得她很迷人,死心塌地得向她捧上一切,而他們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則不聞不問,甚至像艾瑞斯一樣,隻留了一個鄉下的別墅和少量財富,其他的錢都給了那個女人。
中國以外的人也許不知道王維,卻必須知道李白,他就曾經寫過這樣一首詩:
漢帝重阿嬌,貯之黃金屋。咳唾落九天,隨風生珠玉。寵極愛還歇,妒深情卻疏。長門一步地,不肯暫回車。雨落不上天,水覆難再手。君情與妾意,今成斷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
李白經歷過唐代由盛而衰的過程,他是唐明皇時期很有名的詩人,他還給楊玉環寫過詩,但波莫娜感興趣的卻是唐明皇的原配皇后王皇后,她也經歷了和高宗李治的王皇后一樣“廢王立武”的過程,只是這一次立的“武”不是武則天,而是女皇的侄孫女武惠妃。
當時也有大臣反對唐明皇,不過他不像長孫無忌那幫人一樣哭天喊地,磕頭碰腦到腦門見血,而是有一個叫潘好禮的人上書勸阻: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為人子女不為父母報仇枉為人子……大體意思就是說李隆基是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狗皇帝,立武氏為皇后他有什麽面目見天下人。
中國古代有七出三不去的法律制度,意思就是說陪伴著男人從貧寒到富貴的妻子是不允許離婚“休”掉的,可是到了李白那個時代,這個規矩也變得形同虛設了。那個時代,出現了很多棄婦詩、宮怨詩,那個時代的女人過得一點都不幸福。
家醜外揚當然很尷尬了,可是隨著漢文化的傳播,這些見不得光的家醜也一起跟著為世人知曉了。
人們關注八卦更多於個人感受,醜聞永遠都比好話傳得快,不論麻瓜還是巫師都最喜歡這種“猛料”。
她只能當他一輩子的“情婦”,因為他在所有人的眼裡愛了莉莉一輩子,不然她就會成為莉塔那樣的記者筆下的“猛料”。
芙蓉可以找個有錢人,卻選擇了比爾這個沒錢的,住在遠離繁華的貝殼小屋,如果比爾騙了她,那她付出的青春和真心怎麽保證?
現在的法律只會分割財產,劃分的是利益關系,仿佛夫妻之間跟韓非說的一樣只剩下利益關系,並不是主持善良和公平正義的藝術。
這種不完備、冷冰冰的婚姻法會讓一個個家庭支離破碎,把女人逼上絕路,男人自己也會走上絕路。 國家是家庭的總和,沒有家庭這個最小的造血幹細胞,因為缺少新鮮的血液——新生兒。那麽能生的麻瓜現在也面臨和巫師一樣的生育問題,只是不是女人生不出來孩子,而是她們不願意結婚了。
就在她發愣的時候,西弗勒斯忽然從吧台後面走了出來,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單膝跪下了。
“你幹什麽!”她語無倫次得說。
“我知道我們舉行了婚禮,而且我也求婚過一次。”他仰著頭,滿臉喜悅又不可思議得說“但我想和普通人一樣,這麽求婚一次。”
她就跟挨了一棍一樣,腦子裡一片空白。
“學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哦,她期盼著他能說點甜蜜的話,又或者念首詩,就這麽乾巴巴,用祈使句來求婚真是太沒新意了。
“沒什麽比你更重要的,我希望你隨時召喚我。”他低頭親吻了她手上的召喚戒指“我很高興,自己是個魔法師。”
夢幻的愛情往往很平淡,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連阿不思鄧布利多也沒抽出時間來陪自己的家人,但他說了以後余生只有他們兩個,而且想見他的時候隨時可以召喚,她快和黑魔王一樣“偉大”了。
“我願意嫁給你,混血王子。”她低聲說道“你可以站起來親吻你的新娘了。”
於是他站了起來,熱烈地親吻了她。
沒有任何保證,她也不會逼他再立牢不可破的誓言,甚至連法律上的婚姻關系都沒有,她就這麽稀裡糊塗地結婚了。
這世上還有誰比她更傻的傻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