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林裡的霧依舊濃密,在這麽濃的霧裡能見的范圍極其有限,再加上樹冠的層層遮掩,亞瑟韋斯萊他們這一夥人跟本沒有看到紅色的光,反而聽到了清脆的響聲。
在這霧茫茫一片的世界裡,海格手裡的橙色提燈看起來和汽車霧燈非常相似,高大的海格就像是一座燈塔,原本分頭呼喊羅恩名字的人循著提燈的光聚攏在了一起,然後他們在黑暗的森林中快步行走。
“是他嗎?”赫敏擔憂得問。
“是的,我想是的。”亞瑟抿著嘴唇,雙眼發出興奮的光“跟緊點,孩子們!”
西蒙睜大了眼睛,不安地警戒著,濃霧中傳來刺耳的咯噠咯噠聲。
這種聲音聽久了讓人覺得煩躁、心煩,他們在奔跑的過程中就像是劈開霧組成的海,等他們走後霧又立刻在他們的後面聚攏。
一陣強烈的寒意包裹著他們,那寒意從皮膚進入,穿透胸口,最後到達心臟,仿佛是要把所有溫暖、快樂的記憶從那顆跳動的心臟裡擠出來。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死水一樣的臭氣,有很多尖叫聲、哀嚎聲、求救聲、咒罵聲。
那些在濃霧裡的人表達的是一個意思,他們上當了,他們看到的光不是指引他們入港的燈塔,而是一個陷阱。
在冰冷的海上航行了那麽長時間,他們想要的是溫暖的床鋪和可口的食物,可是等待他們的卻是各種可怕的折磨。
“羅恩韋斯萊,你為什麽不說你不會幻影移形。”西蒙痛苦得抱怨著“不然咱們也不用走這一趟了。”
“斯萊特林和德姆斯特朗的人就在附近,這一片區域離麻瓜小鎮很近了。”盧娜抬頭看著天空“如果遇上了攝魂怪,他們可沒辦法呼神護衛。”
“又是攝魂怪又是蜘蛛,還能有辦法更糟糕嗎?”
仿佛是回應西蒙的話似的,灌木叢中忽然亮起了光。
汽車的霧燈是專門為雨霧天氣設計的,特別是黃色的防霧燈,光的穿透力特別強,在能見度較低的環境下,霧燈的發光強度比更大的紅色尾燈更亮,那輛福特安格利亞車像發了瘋似的左突右撞,追著藏身在黑暗之中的人跑,看起來就像是隻巨大的獵犬。
“那是我的車。”亞瑟看著那輛嚴重鏽蝕,並且所有玻璃都碎掉了,似乎已經報廢了的安格利亞車喃喃低語著。
“小心!”赫敏將亞瑟給撲倒了。
與此同時霧中傳來一陣刺眼的綠色閃光,以及阿瓦達索命咒的念咒聲,所有人立刻躲到就近的藏身處。
“亞瑟~,你在哪兒~”
一個輕佻的女人的聲音響起,聽起來就像是在唱歌。
濃霧讓人分不清這是虛幻還是現實,在追逐了那些黑巫師一陣後,安格利亞車又重新逃進了禁林裡,魔咒打在金屬車廂上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海格將提燈給滅了,這東西現在只會暴露目標,黑暗之中只有人們緊張的喘息聲。
“羅恩就在前面。”亞瑟拉著赫敏說“把他帶走,等你們安全了用金加隆通知我。”
赫敏點了點頭,在給自己身上用了幻身咒和悄無聲息後離開了那個藏身地。
“是誰在哪兒?”為了給赫敏吸引注意力,亞瑟大喊道。
“你怎麽不說‘姓名’了,法官閣下?”那個女人神經質得說,語氣聽起來非常耳熟。
複方湯劑只會改變一個人的樣貌,聲音還是自己的,有一種魔藥連被模仿人的聲音都可以模擬,小巴迪克勞奇假裝假穆迪的時候就用了那個東西。
斯內普的魔藥倉庫有不少稀有材料,據他說那種魔藥是很難熬製的,那個女人的語氣非常像貝拉特裡克斯,可是聲音卻不像……
沒有給他多余的考慮時間,遠處的腳步聲越來越響了,亞瑟透過樹葉間的縫隙,觀察著濃霧中模糊不清的人影,然後毫無征兆得,一道紅光從他頭頂越過,有個人叫了一聲倒地了。
隨著一陣沙啞的低吟,一條閃爍著綠色火光的大狗忽然出現了。
它的身體被啃噬了一半,肋骨暴露在外面,空空如也的肚皮裡一個內髒都沒有,它咆哮著吵著西蒙的方向衝了過去。
亞瑟沒有時間管別人,因為密密麻麻的蛇魂怪像洪流一樣衝了過來,他立刻召喚出自己的守護神黃鼬,盧娜也召喚出自己的守護神兔子,可是面對那麽多攝魂怪那顯然是不夠的。
這時黑暗中傳來一陣高亢而尖細的啼叫聲,一隻金色的鳥正朝著這邊極速飛來,與此同時一隻白色的大鳥也張開雙翅朝著這邊飛行。
它非常優雅,脖子修長,看起來很像一個大十字架,那些披著破鬥篷的攝魂怪看到它出現立刻開始四散奔逃。
一開始亞瑟以為那是阿不思的鳳凰守護神,看清了才知道那是一隻天鵝,但它與阿不思的鳳凰守護神一樣強悍。
沒有了這個後顧之憂,亞瑟和那些暗殺者戰鬥的時候就不用分心了,羅爾夫又把那隻鳥形食人獸給放了出來,與那隻“地獄犬”搏鬥,只是他們的戰鬥引來了蜘蛛,它們像潮水一樣向這邊湧了過來。
在這種混戰的局面下,根本沒有任何戰略和戰術,一切只能靠個人反應和平時積累。
西蒙很擅長爆炸魔法,他將一切都炸了個稀爛,地上到處都是坑,不論是蜘蛛還是人都一起炸,那場面不會使得正常而富有正義感的人感到愉悅。
破壞是很容易的,一瞬間的事,一個人長大成人需要至少十七年,殺了他只需要5秒,除了死亡和毀滅之外戰爭什麽都不能帶來,不論是入侵還是被入侵的一方都要消耗自己積累的財富、人力。
有很多人愛用壯麗、恢弘的場面來形容戰爭,但真正的戰場卻是混亂的,極度的無序混亂,兩個完全不認識的人一見面忽然之間就要生死相搏。
為什麽一天如此漫長?怎麽就沒點甜蜜的值得回憶的東西?
戰爭是一種苦難,正常人都在祈禱能早點結束,人們生活在生與死的邊緣,誰又願意去死呢?
不論在戰場上如何哭泣哀嚎,喊著媽媽,戰爭都不會因此而停止, 那是一種暴行,不論用什麽遮羞布進行偽裝。
戰爭只有在結束的時候才會美妙。
破壞得有多徹底,重建的過程卻需要投入等量的時間、資金和精力,而且有些傷痛不是靠賠錢就能解決的。
純血貴族當初多麽熱血衝頭跟著伏地魔,摔下來就多慘烈,賠光家產應付戰爭賠償是很痛苦,一瞬間從應有盡有變得一無所有,那些戰爭受害者不只是家被破壞了,家人也沒了,他們想要那些有罪的人罪有應得有什麽過錯?
戰爭帶來的後果讓所有人都厭惡,昔日美麗的城市變成了充滿了鮮血的廢墟,那些如皇冠上寶石一樣的圖書館、宮殿都灰飛煙滅了,不論是羅馬、長安、空中花園、還是圓明園,都只能存在於人的想象和書籍記錄裡,再也不可能在現實中找到了。
在極端環境下什麽法律和道德都失去作用,能活著就已經算運氣好了,還講什麽優雅和體面。
無序混亂的世界人性的惡會被不斷擴大,不會有葡萄酒,除非你是軍官,想要往上爬就要不斷殺人,那個時候只要有效什麽武器都會用。
麻瓜很羨慕巫師的力量,希望巫師可以參戰,為自己的國家效勞。
但這是禁止的,不論是東方還是西方。
伊萬傑琳奧平頓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使用魔法介入了克裡米亞戰爭,沒有留下任何證據,躲過了人間法庭的製裁,卻沒想到詛咒還是降臨到了維多利亞女王的身上。
自己撒的種,自己收獲。
歡迎來到地獄,女士們先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