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彌漫的森林裡,有個人正在奪命狂奔,在他的身後跟著很多帶著面具的人,他們揮舞著魔杖,將一道道綠光指向他。
“交出來!”其中有個人大喊“你把它藏在哪兒了!?”
那個被追逐的人冷冷一笑,緊接著不知道他幹了什麽,忽然消失了蹤影,那些追逐他的人咒罵出聲,朝著四面八方胡亂施法,其中有道綠光不幸擊中了她,於是她驚醒了。
她拉開了床幔,發現天空已經開始發白,其他人還在酣睡,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早早開始洗漱,然後在臉上施展“面容憔悴”、“膚色暗淡”等魔法,等她確定自己已經跟昨天一樣不起眼後她離開了寢室。
二樓的休息室沒有樹冠,天花板卻很矮,有一個通到天花板的書架,一大清早有個男孩兒坐在窗邊閱讀發黃的書本,他的身上還穿著睡衣,當他察覺到有人出現時有些驚慌,他看向波莫娜的眼神很迷濛,就像在看一個不真實的夢。
“早上好。”波莫娜對他說,然後看張貼在休息區的課程表,早上第一節就是變形課,和拉文克勞一起上。
“你是真的嗎?”那個男孩兒問道。
“為什麽要這麽問?”
“我媽媽說我從二樓摔了下來,也許摔壞腦子了。”那個男孩兒看著天花板說“這世界怎麽會有魔法?”
波莫娜知道了,這是個麻瓜家庭出生的新生,他現在可能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你可以掐自己一下。”波莫娜慫恿道“越痛才越真實。”
然後她就不再理會他,轉身回寢室將今天要用的書本給拿了出來,叫醒了寢室裡其他人後離開了休息室。
雖然休息室裡永遠不缺美食,不過早餐波莫娜還是想在大廳裡吃,赫夫帕夫休息室其實距離大廳並不遠,只是昨晚級長帶著她兜圈子才那麽晚回。當她進入大廳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居然不是最早的人,有不少高年級的學長和老師已經在開始就餐了。
“哦,對不起。”她聽到身後有人,一轉頭卻發現來人居然是校長鄧布利多,畢竟就算是校長也需要吃飯,在餐廳遇到他不算稀奇,但波莫娜卻有種渾身不舒服的怪異感覺。
“早上好校長。”
“早上好,馬丁小姐。”鄧布利多的藍眼睛透過半月形的眼鏡看著她“當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常常賴床到遲到,你這麽早起來是因為認床嗎?”
“不。”波莫娜猶豫著說“您認得我?”
“雖然我不像奧利凡德一樣有過目不忘的好記性,但我確實記得你。”鄧布利多身材很高大,他彎下了腰,壓低了聲音對波莫納說“你差點就被布斯巴頓錄取,是你的父親讓我務必讓你來霍格沃滋上學的。”
波莫娜倒吸一口氣,她沒想到其中還有這麽多波折。
“啊,多麽美好的清晨。”鄧布利多看著外面山霧彌漫的黑湖說“現在時間還早,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您於我一同散步?”
波莫娜沒多想就同意了,她確實有很多疑問需要有人為她解答。
他們離開了城堡,沿著黑湖踱步,看似風平浪靜的湖底似乎有別的魔法生物,她們在水底唱著輕柔的歌,歌聲傳到了水面上,厚實的草坪踩起來就像地毯,鄧布利多就像一位紳士一樣挽著她的手。
“發生什麽事了?”等確信周圍沒有任何人之後,波莫娜問鄧布利多。
“你想知道什麽?”鄧布利多反問道。
“布斯巴頓,
為什麽我不能去讀?” 鄧布利多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開口說道“你聽說過一個詩翁彼豆故事集中的三兄弟的傳說嗎?波莫娜。”
“當然。”這是每個小巫師從小聽到大的,波莫娜當然知道。
“老魔杖、復活石、隱形鬥篷,有人似乎產生了某種誤會,將尼可所造的魔法石和復活石搞混了。”鄧布利多說“魔法石被稱為點金石、不老藥,它非常神奇,卻沒有復活死人的力量,而復活石是死亡聖器,它並不存在於世上,但是有人相信魔法石就是復活石,而布斯巴頓是尼可和佩雷納爾資助修建的,於是有人相信那所學校裡藏有復活石,在學校附近出沒的黑巫師比德姆斯特朗還多,你的父親因為擔心你的安全,才讓你到霍格沃滋讀書。”
“他們要復活石幹什麽?”
“我不知道。”鄧布利多輕快得說“也許他們又產生了某種誤會,以為我殺了格林德沃。”
“他還活著?”
“他雖然失去了自由,不過他卻依然活著,當我還年輕的時候曾經和他立下血誓,永不互相傷害,如果我違背了那個誓言我也會死,瞧瞧,我這不是活得好好得嘛?”
波莫娜知道鄧布利多是在哄她開心,然而她的心裡還是有一絲不安,於是收斂了笑容說道“我父親,他還好嗎?”
“身體上,還好,精神上,他非常想你,可是他卻不能見你。”
“為什麽?”
“也許你們見面之後可以問他,有些事並不適合外人談論,即便我是校長。”鄧布利多看著天空說道“雲變得更厚了,山裡的天氣多變,我們趁著沒下雨前回去吧。”
“鄧布利多,他們說你和格林德沃曾經是朋友,是真的嗎?”波莫娜問道。
“他們?誰?”鄧布利多反問道。
“所有人。”波莫娜說。
“親愛的,這要看你如何定義朋友。”鄧布利多看著城堡說道“我想有人應該也跟你說過,我的家人都被他殺了,為了復仇我才跟他反目成仇。”
波莫娜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普通朋友,不會傷害彼此,但是有一種朋友,會為了共同的目標作出某些常人無法理解的行為,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恨格林德沃,你相信嗎?”
波莫娜覺得腦子出現了片刻的混亂。
“赫夫帕夫守則第八十四條,忍耐,然後事後報復,不過我相信那時你已經忘了。”鄧布利多拍了拍波莫娜的肩膀“我的老朋友說,它遇到了一個真正的赫夫帕夫,善良、公正、包容,生命只有一次,何不開心為之?永遠不要人別人告訴你你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菲利烏斯曾建議我給霍格沃滋的校歌定一個曲調,你昨晚用什麽調唱的校歌,波莫娜?”
“我不記得了。”波莫娜說謊了,她只是張嘴而已,並沒有唱出聲,也就沒有所謂的曲調。
“有人說霍格沃滋是三大學院之中最差的學校,你覺得呢波莫娜?”鄧布利多又問道。“對我來說,霍格沃滋就是我的家,每一個學生對我來說就像家人一樣。”鄧布利多直言不諱“這世上還有什麽地方比家更安全?”
波莫娜覺得更困惑了。
“你到底想說什麽,校長?”
“走吧,親愛的,我們再晚回去就會錯過早餐了。”鄧布利多挽著波莫娜的手大步朝著城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