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又傳來了巴赫的鋼琴聲,那種充滿柔和浪漫的曲調安慰了她的心。
她是個女人,應該專注享受愛情,而不是和男人一樣關注戰爭。
不是所有“男人”都是那麽自私自利,泛化現象會蒙蔽人的雙眼造成對一個群體的歧視和偏見,它就和巴浦洛夫條件反射一樣是可以通過訓練形成的,稍微受點外界刺激就會發生。
她只是不喜歡在自己的家裡生產子彈的感覺。
狼人是少數能讓巫師和麻瓜聯合起來的黑暗生物之一,只要有了狼毒烏頭子彈,就算是麻瓜也能殺死狼人。
她不像魔藥教授那麽擅長調酒,不過黃油她還是會做的,在調了兩杯黃油啤酒後,她端著它們去慰勞可憐的“工人”,西弗勒斯估計也沒有想到自己離開了科克沃斯這個工業城市,自己還是要乾這種流水線上的工作。
“休息一下怎麽樣?”
他揮舞魔杖,讓一批銀子彈和毒藥一起混合,讓普通的銀變成散發著淡藍色的光暈,它們看起來很漂亮,卻是致命的,然後他就離開了由一間臥室改造的實驗室。
暖暖的黃油啤酒讓人想起三把掃帚,第一次她帶莉莉和西弗勒斯一起去的時候他們的嘴唇上都留下了那種白色的“小胡子”。
隔了三十多年,西弗勒斯喝黃油啤酒的時候嘴唇上還是留下了白色的泡沫,“愛生氣”的魔藥教授此時看起來可愛極了,她不禁靠著他的肩膀,將所有的重量都交給了他。
雖然大家都在說女人應該獨立,但有的時候她覺得實在太累了。
從小到大她都在做一個夢,能和普通女孩一樣談一場簡簡單單的戀愛。
好不容易阿不思鄧布利多走了,張濤又出現了,這兩個人都背負著太多沉重的東西,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如果能有人一起來分擔的話該多好。
“你能送我一束花嗎?”她有些脆弱地說“除了那一次你從我的苗圃裡采的月見草,你什麽花都沒送過給我。”
“禁林變成那樣,你想要的嗅幻草可能沒有了。”
“我不在乎。”她抓住他的衣袖“什麽花都行。”
“你可以要更多。”他縱容著說“不論你想要什麽我都會想辦法給你的。”
“我不需要。”她搖頭“我隻想能少一點紛爭,大家能和平相處。”
“又要開始了嗎?”他忽然提高了聲音說道“繼續那個諾亞方舟上獅子吃什麽的爭論?”
波莫娜一下子就清醒了。
哦,是的,諾亞救了很多動物,每一種都成雙成對,羚羊可以吃乾草,可是獅子、狼這些食肉動物吃什麽?
“我沒打算和你爭論這個話題。”
“是你說的希望所有人和平相處,你知不知道你的這個想法有多天真?”
波莫娜看著眼前這個斯萊特林。
他這種討人厭的安慰人的方式可真夠怪異的。
“我有個學生,賈斯丁方列裡,你們行動的那天他要和你們一起去,你要保護他的安全。”波莫娜喝了一口酒,那種又甜又膩的口感不如之前喝的亞力珊朵拉,可是她喜歡。
黃油啤酒讓她想起了魔法世界,難怪那麽多麻瓜種巫師來了就不想離開了,即便被純血巫師排擠得流落街頭也不願意回麻瓜界。
“你不擔心我的安全嗎?”他很不高興得問。
“就算你被狼人咬了,變成了狼人,我也不會離開你的。”她歎了口氣“我現在明白唐克斯為什麽那麽恨我了。
” 唐克斯愛萊姆斯,波莫娜不能因為唐克斯的年紀小就低估她的判斷。
赫夫帕夫的姑娘就是這麽傻,這就是為什麽她們容易受騙上當的原因。
她不明白,欺騙一個真心愛著他的女人,有什麽值得得意炫耀的?要所有人跟他一樣虛情假意,他才覺得滿意嗎?
伏地魔就是這種人,他不僅騙了海蓮娜,還騙了史密斯,從她們的手裡騙走了拉文克勞的冠冕和赫夫帕夫的金杯,又利用貝拉獲得了斯萊特林的掛墜盒,他就像伊甸園裡的蛇一樣邪惡。
“不論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都能接受,對嗎?”他不可思議得問。
正常人都應該有一個條件,比如無間道裡阿明的未婚妻瑪麗愛他的條件就是他是個好人。
而她只是希望不要那麽孤獨,她不想走上那條孤獨的強者之路,像伏地魔、齊格蒙特巴奇一樣精神失常。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他脆弱迷茫地說“我不想給你添麻煩,我的生活亂成一團,你幫了我很多,我不該把你卷進來,但是我不能看著你和別人在一起,說到底,我不過是個凡人罷了。”
“你當然是個凡人,難不成你還打算成聖人?”
“你不明白,我的責任首先是為了你,其他人,我真的管不了那麽多,我只是一個凡人,我不想再繼續了。”他大口喘著氣,就像一條蹦到岸上的魚“你說過不逼我做任何事的。”
波莫娜沒想到他會那麽軟弱得和盤托出,於是連忙擁抱了他。
他渾身都在發抖。
“你逼著我還擊。”他像是在埋怨她一樣說道“莉莉保護我,你就沒想過我也有需要保護的時候?”
“對不起……”
“你一直拒絕我,一點情面都不留,連看在同事的面上敷衍著答應和我參加舞會也不願意。”他像是失控一樣咆哮著“你真的很冷酷,一點都不像女人,金妮都同情了隆巴頓,為什麽你不能同情我?你的同情心上哪兒去了?”
那是因為一個斯萊特林不需要同情, 西弗勒斯斯內普!
可是這句話波莫娜沒說出口,他在要求同情,就像他在向阿不思鄧布利多質問,如果他殺了白巫師,他的靈魂該怎麽辦?
向別人要同情的人,是及其卑微的可憐人。
西弗勒斯的長相真的不俊美,這是和他天才的大腦不相稱的,絕大多數女人都喜歡外表俊美的,他在這一方面很自卑,於是乾脆和盧修斯馬爾福這個俊美的充滿古典美的假盎格魯薩克森人,真維京人一起同進同出。
波莫娜吻了他,一個長了黃牙齒,笑容不如洛哈特閃亮的“王子”。
絕大多數人都是因愛而生。
愛能讓死亡變得從容。
愛是少數自己不能生產,需要別人給予的。
鄧布利多說,不要憐憫死人,憐憫活人,最重要的是,憐憫那些生活中沒有愛的人。世界再也不想製造下一個湯姆·裡爾德了。
這世界必然有個命運之子,他們是應運而生的,不論幾次身處險境,他們都會險象環生,最終走上命運的軌跡。
有了一個滅絕人性的希特勒,就會有用人性感染世人的羅斯福。
有想要殺死所有武姓女的天可汗,就有掙扎著活下來的武則天。
事物在發展過程中其發展軌跡有規律可循,同時也存在不可測的“變數”,一個微小的變化能影響全局的發展。
翠玉錄上寫了一就是全,全就是一,西弗勒斯就是那個“變數”,更怪異的是老魔杖沒有選擇他,命運真是太奇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