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nivelly,Snivelly.”
1976年,西弗勒斯斯內普在學校的山毛櫸樹下被詹姆波特用倒掛金鍾給吊了起來,並且公開羞辱了他,當時圍觀的人們是這麽叫他的。
誰能想得到,那個貧民窟的鼻涕精居然變成了現在這樣。
很多結婚幾十年的老夫婦都會不和彼此說話,而他們兩個用一個月的時間就達到了,餐桌上誰都沒有說話,安靜地吃自己盤子裡的牛排。
他很擅長用刀,並且牛肉的大小都切得幾乎一樣大小,這或許是來自於多年來處理魔藥的習慣。
他也沒有靠著椅背坐著,身體保持筆直,一舉一動都極符合貴族禮儀,這和鳳凰社的餐桌上,大家盡情開玩笑,熱鬧又友好的氣氛是截然不同的。
如果西弗勒斯在鳳凰社和大家一起吃飯,那麽不論莫莉做的食物有多可口,大家都會食不下咽。
為了拯救彼此的胃口和來之不易的食物,他從不和鳳凰社的人一起進餐,隻除了在霍格沃滋的宴會上。
宴會的主角是食物,大家都被那些可口的食物吸引了視線,誰都不會去特意關注教職員席。
學生總是以為自己在課桌下的小動作老師在講台上看不見,實際上他可以看得非常清楚,站的位置高了就會看得比別人多得多,教職工席也比學生高得多,更何況哈利波特那個大名人消失了,西弗勒斯想不注意到都難。
牆上出現血字的時候,哈利和他的朋友們正好出現在走廊上,看起來非常可疑。
他不相信哈利就是密室的主人,不過他卻不知道哈利到哪裡去了。
現在他又和她聊起密室的事,似乎他又開始疑神疑鬼了。
一開始她讓他去查密室裡的資料,後來她又說泰迪盧平就是赫夫帕夫的後裔,他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麽。
關於創校人的信息不一定非要通過文獻,他可以去“問”遊蕩在霍格沃滋的幽靈——灰女士和血人巴羅,海蓮娜是羅伊納拉文克勞的女兒,巴羅是她的未婚夫,赫爾加相當於他們的長輩。
哈利很好奇他的父母是怎樣的人,常常問萊姆斯,那麽海蓮娜好奇她的母親羅伊納麽?她和赫爾加赫夫帕夫是什麽關系?
海蓮娜曾經說過,湯姆裡德爾非常迷人,一個迷人的男人當然不會和洛哈特一樣只有閃亮笑容,他應該很會聊天,這個城堡有很多秘密,他可以以請教的名義向海蓮娜提問,比如,他的祖先薩拉查斯萊特林是個什麽樣的人,又或者是天花板上的魔法是怎麽實現的。
西弗勒斯去了一趟霍格沃滋,也正是因為如此小木屋裡才有了和霍格沃滋禮堂一樣的魔法。
後來他去了別的地方買了地毯和玫瑰,鑒於他曾經威脅她不在三個小時內回家就殺了哈利波特,這個地方應該和查找哈利的行蹤有關。
哈利現在什麽地方只有少數人知道,也許就包括傲羅辦公室主任加爾文。
阿克斯明斯特絨頭地毯是德文郡阿克斯明斯特的特產,它現在很少見到了,在地毯裡還殘留著香料味,現在還有什麽麻瓜尚店會點香料?大家都是用空氣清新劑了。
他去找了哈利,卻沒找到,就像他那年在走廊上抓到三人組卻不知道他們跑到哪裡去了一樣。
他說想去意大利度蜜月,哦,她要真的是個天真的小傻瓜還好,但他偏偏提了“7”這個數字,他這次去意大利只怕是不是度蜜月那麽簡單。
“你在想什麽?”
就在她想得入神的時候,西弗勒斯忽然笑著問。
“沒什麽。”她傻笑著回答“我在想帶什麽衣服去威尼斯。”
“我們是去的威尼斯,不是荒野,帶上錢就夠了。”他盯著她舔了一下嘴唇,像是把嘴唇上沾的肉汁給舔了。
她故意將注意力集中在餐盤上的肉上。
“我還沒看過你穿絲綢的衣服。”
“那是因為我沒有。”她使勁切牛排,就像它是某人的肉。
“我想看。”他低聲說“那種布料穿著很舒服的。”
“你是怎麽通過出國申請的?”波莫娜轉變話題。
“你忘了現在英國是歐盟國家,我們不需要出國申請。”他露出了一口黃牙,得意地笑著說“你去愛爾蘭旅行需要護照嗎?”
她戳了一塊肉,將它塞進嘴裡,避免那張嘴又說出蠢話。
“上次我們帶的羅比,這次我們帶蜜糖?”他卻喋喋不休地沿著這個話題說了下去。
“旅店有客房服務。”
“我喜歡帳篷,還有露營,你喜歡麽?”
他盯著她,波莫娜用腳趾頭猜都知道現在他在想入非非。
“我們去意大利不是欣賞藝術品麽?”她垂死掙扎著說。
藝術品需要會欣賞的人,西弗勒斯對穿著的品味很差,不過因為他的導師伏地魔的指導,也是超凡脫俗的,意大利是重要的文藝複興地之一,她希望能接受一點人文的熏陶。
“古希臘雕塑崇尚自然美,但在其它文明則不這麽認為。埃及人、波斯人和亞述人都覺得不穿衣服是種恥辱,你是怎麽看的,學姐?”
他喝了一口酒,很隨意地說道。
“這不是餐桌上該談的話題。”
“你在想什麽?我在和你談論藝術。”他像是抓到了她的把柄,咄咄逼人得繼續說“敦煌的雕塑雖然穿了衣服,卻很貼身,絲綢面料真的很能勾勒線條。”
“我不會買絲綢的!”她惱火得說。
“那麽,薄紗?”他想了一下,挑了一下眉“我沒意見。”
她直接站了起來,就算浪費食物她也不打算繼續吃這些多汁的牛排了。
“我是人不是石頭。”他冷冰冰地在她身後說“我知道用魔法石維持長生的代價,你忘了阿不思曾讓我守護魔法石,他總是把重要的東西交給不會用它的人保管。”
“我知道。”她說,在他死前她也不打算用復活石復活他,就跟他在她無藥可救前沒有想過用魔法石治療她身上的詛咒一樣。
“我不想摻合進那些勾心鬥角的事裡去,我是個巫師,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身份,我應該每年都可以出去遊歷,而不是困在英國。”他語氣陰森得說“只有三強爭霸賽需要有人帶隊的時候他才會想起我這個黑巫師。”
她朝天翻了個白眼,又開始了。
“我知道他想把巫師世界暴露出來才包庇那對夢幻組合,他們開著飛天車被那麽多麻瓜看見,結果亞瑟韋斯萊卻隻罰了一點錢……”
“他也包庇了你,西弗勒斯。”
“哦?這難道不是因為我在那個狼人康復計劃裡比蠢狗有用?你還沒想為什麽布萊克會被關在阿茲卡班十二年不聞不問嗎?”
“你說了, 阿拉斯托把西裡斯的魔杖拿了出來,他對那根魔杖用了閃回咒。”
“阿不思鄧布裡多老了,精力沒有以前那麽好,所以他做了錯誤的選擇,是他毀了布萊克的一生。”西弗勒斯咆哮著說“布萊克在牢裡等了十二年,就在等法律執行司想起來檢驗那根魔杖,證明他是無辜的,但他並不知道那個唯一證明他無辜的證據已經被人毀了,我跟他一樣,都被白巫師給害了!還有你,瞧他給你安排了一條什麽路,他要你跟他一樣孤老終身嗎?”
她其實並不是那麽想結婚,海蓮娜也是,繼續求知尋求智慧挺好的。
有一個問題,用不法甚至是罪惡的手段掙來的錢捐給教堂和寺廟用來做善事是好事還是壞事?
13世紀十字軍東征,21世紀的電影無間道裡,黑幫販毒掙的錢捐給寺廟都是例子,這個問題很值得思考。
可是巴羅和西弗勒斯不願意放過她們。
海蓮娜帶著拉文克勞的冠冕逃跑了,巴羅找到了她,為情所困的可憐人殺了他的愛人。
波莫娜沒有跑,也幸虧沒有跑,不然,此刻在這裡說話的就是兩具和石頭一樣冷的屍體了。
“忘了他,你已經親自把你的父親埋葬了。”
“他不是我的父親。”她疲憊不堪得說“我累了,能去睡了麽?”
他把刀叉放下,直接站了起來。
很顯然,他不會當她獨自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