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亞斯布萊克和安格斯布坎南是同一年出生,1858年9月1日一起參加分院儀式。
作為唯一一個參加了霍格沃茲分院儀式的啞炮,他後來寫了自傳《我的啞炮生活》,是世界范圍的暢銷作品,他的知名度可比菲利亞斯布萊克大多了。
他出生在一個蘇格蘭邊區小村莊的純血家庭中,有一個脾氣暴躁的父親、一個過度勞累的母親和十個兄弟姐妹,他是家裡第三個兒子,也是個頭最大的那一個。
在分院儀式之後,安格斯含淚離開了禮堂,走路回到了家裡,他的家裡一直很吵鬧,再加上他的父親對孩子們不怎麽關心,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了格啞炮兒子。在公眾場合“丟人現眼”後,他的父親不允許安格斯進自己的家門,11歲的安格斯在沒有家人又沒有錢的情況下走到了愛丁堡,謊報了自己的年齡,作為工人被一個親切的、沒有子女的麻瓜工頭和妻子收留。一起生活的七年時間裡,安格斯發現麻瓜沒有父母說的那麽糟糕。
他身材高大、心地善良,享受體育運動,並且非常擅長剛開始興起的橄欖球運動,除此之外他還具有打板球的天賦。
1871年他代表蘇格蘭參加了有史以來第一場橄欖球國際比賽,他的十個兄弟姐妹全部都來了,在那場比賽中蘇格蘭贏了英格蘭,在之後的運動生涯中安格斯也逐漸在麻瓜中廣為人知。
啞炮在巫師界的處境有多困難看菲利亞斯的態度就知道了,他們在巫師界是二等公民,而在麻瓜社會中生活又不得不切斷他們和巫師之間的一切聯系。安格斯布坎南出書後很多國家的巫師開始觀看布坎南比賽,菲利亞斯明顯不在其中,他甚至還不知道安格斯是個在麻瓜界和巫師界都很有名的人。
蘇格蘭聯合式橄欖球巫師支持者協會在布坎南逝世後不久成立,時至今日這個組織仍會在每場蘇格蘭隊參加國際比賽當晚舉行集會,共同度過那愉快的、滿身泥土、你爭我搶的八十分鍾。在巫師們看來,支持任何蘇格蘭之外的橄欖球隊都是“有失身份”的,也正是因為如此,討論蘇格蘭橄欖球已經成了巫師們在麻瓜面前掩飾身份,建立互信的方式之一。
安格斯布坎南和安格斯費爾奇是同樣的名字,同樣都是啞炮,命運卻是截然不同的。
除了費爾奇對工作認真負責,並且非常喜歡洛麗絲夫人外她對他的了解並不多,看到他和平斯夫人在一起了波莫娜挺高興,也許他們的孩子不會是啞炮呢。
但是在納威身上波莫娜不敢冒險,她不能接受一個女狼人成為隆巴頓夫人,只要拉文德沒被咬過,她就算是個麻瓜種甚至是麻瓜波莫娜都能接受的,唯獨狼人不行。
等狼人和人類全面開戰後,她繼續在學校呆著肯定會遭到各種排擠,學會隱藏能給她帶來很多方便,至少不用在身無分文的情況下,在人海之中痛苦掙扎。
她的腦海裡一直有段揮之不去的陰影,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在這個到處都是人的文明社會得不到一點幫助,看向她的眼神只有冰冷無情的蔑視和嘲諷。
她走投無路了,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之好賣掉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一個漂亮的掛墜盒,可是這個掛墜盒隻賣了10個金加隆,沒多久她就用光了,她知道自己無計可施,又不願意去教堂,隻好去麻瓜孤兒院這種地方尋求幫助。
如果她能活下去,只要她能度過懷孕這個女人生命中最脆弱的時期,
她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她的孩子養大的。 她也許沒法給他富裕的生活,卻能給他充足的愛,她想象不出來阿芒多迪佩特拒絕湯姆留校的請求後他是怎麽度過暑假的。
他過早地獨立了,不依賴任何人、事、物,11歲的孩子怎麽在這個冷漠無情的社會上生存?
他沒有跟安格斯布坎南一樣遇到好心的麻瓜,兩邊的世界都沒有他的容身之地,沒人真正理解他、包容他,犯了錯也沒人糾正,再加上一個打算利用他對付格林德沃的白巫師,他的性格才會那麽扭曲、偏激。
這是誰的錯呢?
波莫娜想起了一部麻瓜偵探小說,東方快車殺人案,凶手是車廂裡除了偵探以外的每個人,可是他們每個人都是可憐的被害者,沒人是無辜的。
在西比爾的預言裡,有個無辜的人的血將飛濺,除了萊姆斯盧平之外她想不出還有誰比他更無辜了。
他四歲的時候就被芬裡爾格雷伯克咬了,因為他的父親萊爾盧平說狼人都是邪惡並且該死的,為了復仇芬裡爾咬了小萊姆斯,這下好了,萊爾的兒子也成了該死的狼人了。
萊爾付出了一切救他的兒子,這個可憐的老人甚至願意和狼人一起住,只是萊姆斯拒絕他了,萊姆斯不想傷害任何人,他寧可自己受到傷害。
“為什麽你那晚上忘了喝藥呢,萊姆斯?”
波莫娜站在萊姆斯盧平和尼法朵拉盧平的墓前面問道,藥雖然不好喝卻能保持身體健康,他為什麽偏偏那天忘了喝呢?
她知道有很多事等著去做,但是現在她隻想獲得一會兒平靜,雪落的聲音很輕,不過落得多了還是會有細微的聲響。這種景色就像雪花搖搖球,搖一搖就會產生異常美妙的大雪。
在那一刻她被愛神射中了心臟,將那個瘦削的狼人當成了大反派,他其實本質並非如此,只是狼人變身後失去了理智。
“還有你,尼法朵拉,為什麽不留在家裡照顧泰迪?”她以少有的嚴厲口氣說道“我討厭年輕人死在我的前面。”
她拿著魔杖,對準了戒指,用冷冰冰的口吻召喚小矮妖,翠綠的煙讓她想起了白蘚這種魔藥,同時也讓她想起了那個盆裡翠綠色的魔藥,雷古勒斯和克裡切都喝了。
隨著一陣輕響,西弗勒斯斯內普出現了,他還和以前一樣穿著黑色的長袍,他的視線先是在她的臉上停留,然後看到了她身後的墓碑。
“以後我們死了就埋這兒,我不喜歡和莉莉做鄰居。”她氣勢洶洶地說道。
“隨便你。”他敷衍著說“你到墓地來購物?”
“買墓地,沒錯!”她神經質地大叫“還有,我討厭霍格沃茲!”
“那你還讓鄧布利多埋葬在白色墳墓裡?”
“他為學校付出了自己的一生,那是他應得的。”波莫娜哭著說道“如果埋葬在墓園的話,很快大家都會忘了他,沒人懷念他了,把他埋葬在學校,那些孩子們都是他的繼承人。”
“納西莎曾經追著克裡切問雷古勒斯去哪兒了,我該告訴她嗎?”
“我有一個計劃,用時間轉換器回到二十六年前,讓克裡切將雷古勒斯帶回來。”她把給克裡切說過的事告訴了西弗勒斯,接著又說道“克裡切和雷古勒斯都喝了那種翠綠色的魔藥,還有阿不思鄧布利多,他的胃裡應該都是那種魔藥。”
“你在說要掘開他的墳墓?你聽到你說了什麽嗎?”
“不,是回到他從天文塔上跳下來之前,讓他把魔藥嘔吐出來。”波莫娜苦笑道“我真不知道這是不是個巧合,赫敏的小精靈解放組織就叫嘔吐。”
“我已經不想再猜命運了。”他歎口氣“而且我不想這麽乾,你說過不會逼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的。”
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當我知道是皮特佩迪魯出賣了莉莉,而不是西裡斯布萊克的時候,我沒想著復仇,但是當我在尖叫屋看到那條蠢狗的瞬間,除了‘復仇的滋味真美妙’之外我想不出別的話來。”他舔著嘴唇,就像在回憶那股美妙的滋味似的說道“真奇怪,掠奪者四人組裡我最恨的是他,就連公開羞辱我的詹姆波特都排在他的後面,你知道為什麽嗎?”
她不知該怎麽回答。
“他跟我說,他知道你住在哪兒?而且他還在和你約會。”他笑著說“他16歲離開的家,17歲就在外面找房子住了,那個時候你、盧平還有他就住在一起,對嗎?”
“我很少去那邊,一般我都住在學校裡。”
“你和普通女孩兒不一樣,看的不是他的外在,他很喜歡和你在一起,尤其是七年級詹姆波特和莉莉開始約會之後,他不想和安多米達結婚,也不想隨便找個女人,他在有意識接近你,波莫娜,就和比爾教芙蓉英語課是一樣的。”他笑得更暢快了“他的人生開局拿了一副好牌,卻被他自己打爛了,我的人生一開始是一副爛牌,卻被我打好了,我覺得除了運氣以外我們之間還有別的區別。”
“你想說你比他聰明?”
“不,是我比他更認真,我媽媽給我取了這個名字是讓我認真愛一樣東西,一開始我以為是魔法,但是那個學校,還有那些貴族、有錢人的孩子讓我發現魔法界和麻瓜界沒什麽區別, 就在我開始懷疑魔法有沒有辦法改變我的命運的時候,你出現了。”他從變形蜥蜴皮口袋裡拿出了一封信“還記得傑克對羅斯說過的話嗎?贏得那張船票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在收到這封信之前,我就遇到了莉莉,我可以和她一起玩,可是晚上回家還是要去蜘蛛尾巷,一直到進了霍格沃茲之後我才不用回那個房子,你改變了我的命運,諾克斯,以後別再叫自己是戈爾貢了。”
他把那封信遞了過來,它已經泛黃了,信封上有霍格沃茲的校徽,還有那句“眠龍勿擾”的校訓,以及用綠色墨水寫的“河邊枯樹洞裡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收”的一行字。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這一生最大的幸運就是獲得霍格沃茲的錄取通知書,我本想在你生日的時候送給你,但我想在我的生日送給你更好。”
“這太貴重了,西弗勒斯。”波莫娜沒敢去接。
他牽起她的手,神色淡然地將那封信放在了她的掌心。
“我希望你能收下。”
她的大腦失去了思考能力,傻乎乎地把它給收下了。
墓地裡忽然傳來了孩子的笑聲,她順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有個紅頭髮的女孩消失在天使雕塑的後面。
“梅林的胡子,你真的是情聖。”波莫娜喃喃低語道。
他得意洋洋地笑著。
“你喜歡嗎?”
“當然!”她激動地大叫著,就像澳洲無尾熊一樣跳起來抱住了他,就跟所有接到了霍格沃茲錄取通知書的孩子一樣興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