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參與過大革命,但我卻見過拿破侖,那個小個子科西嘉人有一種驚人的氣勢,他只需要看人一眼,對方就屈服了,有時我甚至覺得他是個巫師。”吸血鬼喬萬尼在和一個路過的朋友打過招呼後又繼續說道“你知道他怎麽對他的財政部長的麽?那態度還不如他對一個男仆尊敬多少,至少在男仆面前他要表現得平易近人,我聽說英國魔法部樹立了一尊魔法即強權的雕塑,神秘人也是君主論的讀者?”
“我不知道,你認為呢,親愛的?”西弗勒斯油滑得問,他漂亮的混血媚娃妻子正忙著吃刺身,沒空理他。
“人們喜歡英雄,1795年10月拿破侖用大炮鎮壓暴亂成功極了,他殺了那麽多平民,平民還是將他當成保民官,不過他並不是凱撒那樣的第一執政官,當他和共和國的議員們嘗試著溝通的時候,他們激烈得反對,後來拿破侖不得不讓自己的弟弟呂西安帶著一夥兵進來逮捕了他們,剩下的議員們就都同意了,拿破侖上台後終止了所有‘自由’,開始用鐵血手腕統治,有切膚之痛後,那些崇拜他、擁護他的正是那些最桀驁不馴的雅各賓派,他就像是馬戲團裡的馴獸師一樣,讓那些發狂的人類又變得馴服聽話了。”
“你知道法國大革命到底是怎麽爆發的?”西弗勒斯問。
“我想書上寫得很清楚了,巴黎人民攻陷巴士底獄。”
“我想知道得詳細點。”
“那對我又有什麽好處?”喬萬尼放蕩不羈得笑著問。
“黑魔王以前跟我們說過一個故事,17世紀有一個小男孩,他對人說如果把靈魂賣給魔鬼能讓他每天吃飽飯,有小馬可以騎,那他很願意這麽做。”西弗勒斯陰森得笑著說“大人們將他絞死後燒成了灰,你也想試試被燒成灰的滋味麽?”
喬萬尼臉上的笑容淡了不少。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要給我時間想想。”喬萬尼抱怨著,片刻後說道“我記得管理巴士底獄的是洛奈侯爵,他是個挺不錯的人,巴士底獄中也沒那麽多傳說中的政治犯,有四個賣假證販子和兩個精神病患者,還有一個同性戀者,這個人還是他父母覺得他是同性戀者,拜托獄長照顧他的,暴民衝進來的時候,犯人只有7個,獄卒也只有120人,還都是老弱病殘。”
“什麽?”西弗勒斯不可思議得問。
“帝國沒錢了,在監獄裡養太多犯人很花錢,還不如送他們去新大陸墾荒。”喬萬尼說“而且那些穿得和洋娃娃一樣的貴族也沒那麽壞,濫用特權塞人進監獄受折磨,事件的導火索是路易十六開除了財政總監雅克·內克爾,他支持召開三級會議,促成第三等級代表人數與特權等級代表人數相等,也主張各等級納稅平等,總之,當時的巴黎人把他看成是法國的拯救者,7月12日,一大群人圍到巴黎皇家宮殿前要求內克爾複職,面對躁動的人群軍官們命令警衛用武力維持秩序,然而警衛們卻反水了,不僅拒絕向民眾開火,自己也加入了叛亂的人群中,於是那些固守職責的皇家軍隊被人民打得落花流水,被趕出城市,大量朝廷辦公室也遭到了洗劫和破壞。巴黎市民把全市的槍店和小型兵工廠裡的武器洗劫一空,連私人收藏的古董火繩槍都不放過,7月14日上午上千人開始在巴黎遊行,他們先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攻佔了當時用作軍醫院的榮軍院……你知道,乳酪法國,榮軍院的一名警衛說,巴士底獄裡有250桶火藥和鉛彈,
後來有人說財政總監雅克·內克爾被關押在那兒,他們要去解救他,實際上內克爾呆在自己家裡,反倒是有個叫叫唐納蒂安·阿爾豐斯·弗朗索瓦·德·薩德的侯爵,他出身於法國最古老的貴族家庭,他的母親還有波旁王朝的王室血統。他本人和孔代親王路易五世一同受洗,是王室很親近的家族,而且爵位是僅此於公爵的侯爵。” “他幹了什麽?”西弗勒斯問。
“還記得那個我剛才說的要洛奈侯爵看管的同性戀者麽?他在意大利乾盡了荒唐事,被他父母找人抓回去了,在巴士底獄裡他也沒閑著,將自己的想象寫成了書,還有很多讀者,當發現外面有人正在遊行示威,曾經越獄未遂的他想出了一個主意,他對著遊行的巴黎民眾喊‘他們在裡面殺犯人!這裡有很多彈藥!’,當時洛奈侯爵正在監獄裡設宴招待幾個代表……”
“什麽?”
“他們在談判,一邊吃一邊談,他這麽一吼,外面的人譽為代表們在監獄裡遭到折磨,於是一小撮群眾通過一個隱蔽的吊橋溜進了巴士底獄。堡壘裡的守衛驚慌失措下開始還擊,堡壘外的人群也開始進攻, 把從榮軍院奪來的炮台對準巴士底獄,而巴士底獄的炮台已經在談判時撤掉了,就這樣數千人對著100多個人打了3個多小時,洛奈侯爵表示投降,再抵抗下去他和他的士兵們都得死。當他被群眾押解到監獄前的廣場上時,有一個廚師經過,他只是單純看熱鬧的,當時有人建議絞死洛奈侯爵,砍掉他的頭,掛在馬尾巴上,侯爵拚命抵抗,結果踢中了廚師,群眾就喊讓那個被踢的人動手,如果侯爵踢中的是裁縫,他也不至於落的那樣的下場,畢竟不是誰都有那個膽量用刀殺人的,然而那個廚師每天都要處理肉類,在群情激憤下他也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於是他用一把接來的刀,試圖割開洛奈侯爵的脖子,可是拿把刀太鈍了,於是他用自己隨身攜帶的刀割開了侯爵的喉嚨。”
“別說了。”西弗勒斯說。
“我瞧見你帶了不少隨從進來,其中還有三個漂亮女孩,這個場合不是所有人都是正直可信的,那兩個小子能保護她們的安全麽?”
西弗勒斯沒做聲。
“薩德侯爵喜歡用迷藥,而且男女通吃,那幾個孩子就像是闖進狼窩的小羊,連男孩也不是安全的。”喬萬尼說道“現在的富家子弟沒有以前的貴族那麽好了,年紀輕輕就像中年人一樣老於世故,如果換成是他們,不會阻止我說下去的,他們想我說得更詳細,最好連血液噴濺的軌跡都說出來。”
“他們沒有意識到麽?”西弗勒斯皺眉問。
“我想這就是問題。”喬萬尼聳肩道“這裡有不少薩德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