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教堂音樂會後,他們的午餐是在一家有蒂凡尼藍遮陽傘的餐館裡吃的。
這個地方看起來很複古,像極了老地鐵站,在這裡出入的人也穿著不俗,和不遠處貢多拉船夫們吃飯的那家餐廳截然不同。
船夫的午餐以肉類居多,畢竟撐船需要體力,在這間店裡則以供應素食和海鮮為主,從菜品的價格來看,這似乎是一家“Local eat”的餐廳。
蒂凡尼藍並不是憑空產生的,這個顏色其實是知更鳥蛋殼的顏色。
英國有一首童謠,名叫誰殺死了知更鳥,歌謠裡所有的動物都有份,但是他們在葬禮上卻全為它默哀。
在歌謠的後續,下一個在鳥兒法庭接受審判的將是麻雀,它沒有知更鳥那麽華麗的鳥蛋,但那就意味著它能躲過死亡的命運麽?它會不會成為第二隻“知更鳥”?
如果是阿不思,他是肯定不會到這家店來的,可是現在和她“約會”的是西弗勒斯,魔藥大師一向很能掙錢,知識改變了他的生活,他已經不是那個住在貧民窟裡的孩子了。
“你那個手提袋別用了。”在點完了菜後他說道“奢侈品包很惹眼,想想你是為什麽被搶劫的。”
“我已經把上面的標志去了。”
“識貨的賊不看標志,看材料和花紋就能看出是什麽品牌,珍品還是贗品,你要是想買手袋下午我們去別的地方。”
“去哪兒?”
“聖保羅區,盧修斯認識那裡的一個皮匠,他以前在愛馬仕工作過,現在自己出來單乾,他的手藝不錯,很多人都在他那裡買。”
波莫娜開始快速翻譯他說的話。
真正的有錢人都非常低調,他們是不會穿著帶著商標的衣服和鞋子到處招賊的,手藝依舊是愛馬仕的手藝,只有識貨的人才能看出他們的鞋多少錢一雙。
“一雙鞋多少錢?”她麻木地問。
“今天要去做鞋模,可能會貴一點,你不需要擔心錢的問題。”他自信滿滿地對她說“等買了鞋咱們去看房子。”
“什麽?”
“德拉科以後要是到威尼斯玩可以住我們那,這次要不是我們救了洛林,我們也要住旅店裡,我們不用在主島上買,威尼斯郊區的房子也很不錯。”
“我認為該把錢花在該用的地方。”
“你以為馬爾福家的房地產公司是怎麽開起來的?別用阿不思鄧布利多的那種觀念看事情,他一點都不受歡迎,所以才要靠我們倆社交。”
當地人都有祖傳的房子,而外地人要到當地首先要面對的是找個容身之地。
有的當地人一人有三四套房子,當外地人還在從無到有打拚的時候,他們已經在靠收租過日子了。
這些房產也是當地人一代一代買下來,通過繼承的方法傳承下來的,也是通過了很多人的奮鬥才有的。
然而外地人看不到這些,他們只是嫉妒“房東太太”的富有和刻薄,當年獵巫運動期間,年老的房東太太也和開普勒的母親一樣,經常被誣告。
一說到租房,好像每個人腦海裡都住著一個討厭的房東。
房子讓人覺得親切,但是房東卻不一定讓人親切,尤其是那種不斷漲價,不交房錢就趕人的房東,仿佛她要把外來者趕走,不讓他們在自己的城市留下。
和真正的外來的有錢人相比,有很多套房子的“房東”其實並不一定有錢,她要是真的有錢就會雇人來和租客交涉、管理物業,
自己到更好的地方度假去了。 她沒那麽多錢,收租是她唯一的收入,租客覺得她一個月收入高,但是大城市的消費也高,2000歐在發展中國家是一筆高薪了,可是在當地卻只是普通收入水平,就這一餐午餐就要200多歐,普通的工程師也消費不起。
倫敦的消費也比曼徹斯特以及德比郡高,即便莫莉住在布萊克老宅裡不用花錢,亞瑟的工資也不能讓韋斯萊家的孩子們和有錢人的孩子一樣想買什麽就可以買什麽。
韋斯萊家是出了名的穿著沒品味,莫莉的腰圍就經常被貴族家庭的女人嘲笑,可是莫莉要比她們幸福多了,至少亞瑟每晚都會回家,除非遇上加班,她們的丈夫經常不在,天知道他們幹什麽去了。
波莫娜看著西弗勒斯,他好像正期待著自己被誇獎一樣看著她。
西裡斯在學校裡有很多跟班,可是真正的朋友只有詹姆。
西弗勒斯則被同學欺負,真正能說得上話的朋友只有盧修斯馬爾福。
真正知心的朋友其實一個就夠了,她以前是他的朋友,現在他的“妻子”,男人怕女人看不起他。
在做了權衡利弊後,她微笑著對他說“你怎麽知道我想在威尼斯買房子?”
“你很喜歡這個城市,甚至超過我,等飛路網搭建好後,咱們可以經常來威尼斯度假。”他高興地說道。
“你真了解我。”她假笑著說“但就我們兩個去看麽?”
“我約了一個經紀人,他會帶著我們去看的。”
“你什麽時候約的?”
“我們來威尼斯的第一天,你帶著我在城裡到處亂轉的時候。”他眯著眼睛看著她“你把線索放在舉報巫術的告密箱裡?”
“你喜歡麽?”
“你真是個邪惡的女巫。”他就像喝醉了一樣說道,然後湊過去吻了她。
情婦喜歡花錢,男人也縱容她們揮霍,並不是他們愚蠢,而是享受那個揮霍、自由支配金錢的過程,畢竟“禁欲”太久了。
可是這個欲望滿足以後,情婦那花錢如流水的方式也讓他受不了了,但是為了面子,還是要硬撐下去。
聰明的女人這時候要跟他離婚,避免被他的債務一起拖下水,他的腦子不清醒了。
做了錯誤的選擇就要承擔後果,法國國王把自己的國家和腦袋都輸了, 何況是一個因為運氣好一夜暴富的小人物。
有點信仰能保持理性,有節製的花錢是允許的,就怕那種不知道節製地亂花,多少錢都能散得一乾二淨。
在吃了午餐後他們去了那家傳說中名流乘坐飛機來買的GMEINER皮具店,它和對角巷的那間店一樣也是由一位女性經營的,店的名字就是老板的名字。
量身定做的鞋子要做專門的木模,她把他們倆的腳所有尺寸都量過了,光做模具就花了一人3000歐。
她很財迷得心疼了。
選好了鞋子的款式後他們又選了一個皮製旅行包,它不僅可以女用也可以男用,波莫娜不想背了可以給他背,他拿著也不顯得丟人。
在唐人街的時候她就看到亞洲男孩有給女朋友提包的習慣,那是要有多大的勇氣?
那個包是深棕色的粗革,外表樸實無華,連線縫都看不見,但以後她用擴展咒,將溫室移到裡面去後,這裡就是她的“伊甸園”。
“喜歡麽?”西弗勒斯問。
她連連點頭“我覺得我現在就像紐特斯卡曼德。”
那個中途退學的《神奇動物在哪裡》的作者是赫夫帕夫的“超級明星”,雖然他在其他學院,尤其是斯萊特林眼裡是個“怪人”。
生活總會找到自己的出路,紐特中途退學還名利雙收了,“熬到”畢業的不一定是“贏家”。
“別學那個怪人。”西弗勒斯果然警告她了。
但她懶得聽他說的,挽著他的胳膊,繼續在雨中的威尼斯閑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