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霍格莫德到霍格沃滋要走一段不短的路,學校規定只有三年級和三年級以上的學生在特定的周六才可以去那裡,並且需要監護人的簽字。
這些特殊的日子會有馬車接送,平時是沒有的,四人迎著大雪向學校走去。
“一開始我很好奇,餐桌上的食物是從哪裡來的,後來我就打聽廚房在哪兒,它就在霍格沃滋禮堂的下面,不過要到那裡去要經過前廳主樓右邊的門,在走廊盡頭會有一副畫著水果的畫,要撓一撓那個梨它才會成為一個門把手,我頭一次進去的時候看到了至少上百個家養小精靈,我是頭一次看看到那種魔法生物,當時把我嚇壞了。”赫敏一邊喘氣一邊說“我以為學校被怪物侵佔了,後來他們就像服侍女王一樣恭維我,我才知道它們是為霍格沃滋服務的家養小精靈。”
“我從來沒去過。”馬爾福少爺說“高爾和克拉布倒經常去。”
“每次他們都要抱走一大堆吃的走。”波莫娜抱怨著說“怎麽會有人這麽能吃。”
“他們不長腦子,光長胃口,所以你知道波特他們跟我說高爾為了讀書戴眼鏡的時候多讓人吃驚嗎?”德拉科看向赫敏“我聽說你熬了複方湯劑,想變成米洛森布洛德,接過你取了一根貓毛,最後變成貓頭人了對嗎?赫妙麗?”
德拉科馬爾福故意學維克多克魯姆的口音說道。
“閉嘴,馬爾福!”赫敏朝著他大吼大叫。
“你能變回來已經很走運了,赫敏,聖芒戈有多少變不回來的阿尼瑪格斯,你確實不該和哈利和羅恩一樣莽撞。”
霍格莫德位於霍格沃滋的東南,三把掃帚是距離霍格沃滋車站最近的房子,她本來想去蜂蜜男爵店去轉轉,但她現在迫切想要回家,下次她有的是機會。
新生會乘著小船,從黑湖到城堡,那其實走的是後門,正門沿著學校轉一大圈,從東南到正北,中途要路過魁地奇球場,在霍格沃滋大戰時它被毀了,現在又重建起來,場地裡只有寥寥幾個人,而且都沒有騎掃帚,顯然沒人願意在大雪的時候訓練。
“真倒霉,我本來還打算在那兒吃晚飯的。”阿莫斯感歎著說。
“格蘭傑,你還繼續打算在魔法部發展你的‘嘔吐’嗎?”
“不。”
“為什麽不了?”德拉科一臉囂張得挑釁道。
“因為我發現家養小精靈對解放根本不領情。”赫敏似乎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有些厭惡得說道。
“你知道為什麽霍格沃滋不能幻影移形嗎?”波莫娜問兩個小家夥“還有馬爾福莊園。”
“因為下了反幻影移形咒。”赫敏和德拉科一起回答。
“怎麽下的?”波莫娜繼續問。
“地磚。”兩個人又一起回答。
“哦,見鬼!”波莫娜挫敗感十足,她本來還想賣一賣關子捉弄他們兩個。
“我在哈利的活點地圖上看到腳印的時候就想到了,那是魔法地磚對嗎?”赫敏笑著說道。
“我家的地磚是和霍格沃滋一樣的,我們可是霍格沃滋的校董。”德拉科很馬爾福式得高傲得說。
“關鍵是怎麽下的?”赫敏看向德拉科“家養小精靈就能幻影移形。”
德拉科陷入沉思中。
波莫娜看到阿莫斯正看著那個魁地奇球場出神,立刻對他施展了一個閉耳塞聽,然後深吸一口氣,豁出去一樣說道。
“德拉科,你們四年級的時候魔藥倉庫經常失竊,
你教父以為是皮皮鬼乾的,於是就在他的辦公室家了一道咒語,只有‘巫師準入’,這樣皮皮鬼和家養小精靈就都不能進他的辦公室了,而你們這些小巫師可以正常進去,那一年你們的活是不是變得比往年多很多。” “哦,我明白了,只需要對那些地磚施咒,‘不允許巫師幻影移形’就可以了!”赫敏恍然大悟道“這樣家養小精靈還可以幻影移形。”
“我恨優等生。”波莫娜咬牙切齒得低語,這兩個人讓她感覺不到一點成就感。
“那個地磚裡面有什麽秘密。”德拉科又問道。
“這是土系魔法的范疇,在這些磚裡面摻了一種礦物。”
“什麽礦物?”兩個人又一起問。
“這是秘密。”波莫娜得意得笑著說“只有院長以上級別才能知道。”
“如果你一開始就不打算告訴我們,為什麽又提醒我們。”德拉科一臉厭惡得說道。
“那次大戰,學校裡很多建築都被毀壞了,就算表面恢復了原狀,估計以前的魔法陣可能沒法用了,我需要妖精的幫忙,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可以讓它們到學校參觀,這樣你們安排的好戲它們就可以看到了。”
“你還藏了多少秘密是我們的不知道的?”赫敏怪異得看著波莫娜。
“你還記得消隱無蹤這個咒語嗎?你們要消隱的東西並不是真的消失了,而是在你們眼前消失了,還有什麽比土地更適合埋藏秘密的。”波莫娜使勁跺了跺腳。
“你戲弄了我們。”赫敏很生氣得說道“這些秘密怎麽不早點讓我們知道。”
“那你們真的有了解赫夫帕夫這個學院嗎?”波莫娜冷笑著說“在你們眼裡赫夫帕夫一直是廢物學院,我們擅長的植物魔法有很多限制,因此我們不像其他學員一樣擅長決鬥,智慧讓人傲慢,腳踏實地會讓人渾身上下都是泥土,鄧布利多不讓我穿新衣服,要我克制自己的物欲,我付出了很多代價才有機會接觸那些秘密,你們也一樣付出了代價守護這個學校,所以你們才有這個資格,我不會像洛哈特一樣將自己打扮得閃亮奪目吸引別人的注意力,掠奪者給我取的外號叫諾克斯,低調才是赫夫帕夫的風格,我不需要名氣,讓別人以為我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我瞧見他們幽會過。”德拉科對赫敏說道“真是太惡心了。”
“我也見過。”赫敏滿含恨意得看著波莫娜“簡直就像拉文德和羅恩的翻版,恨不得融成一個人,一直不停得親嘴。”
“閉嘴!”波莫娜惱羞成怒得大叫。
“下次記得把門給鎖上,我不想看見。”德拉科像是遭受了什麽創傷一樣說道“嘔,我快吐了。”
“沒錯,下次記得把門關上。”赫敏也冷冷得說“沒人想知道你們在臥室裡幹了些什麽。”
波莫娜就被石化了一樣渾身僵硬。
“每天看到亞瑟和莫莉我難到還不夠麽,還要看你們兩個。”赫敏氣呼呼得說道。
斯普勞特教授覺得,自己苦心經營了幾十年的形象在這一刻倒塌了。
在這兩個孩子的眼裡,她變成了“莫莉小顫顫”,而習慣讓任何地方都光線昏暗的斯萊特林老蝙蝠則變成了紅頭髮的傻瓜韋斯萊。
“瞧瞧你幹了什麽好事,西弗勒斯。”她滿懷恨意得低語著,然後拒絕和他們兩個說話。
德拉科和赫敏趁此機會討論如何安排兩隻怪獸決鬥的事情,隨著他們距離學校正門越來越近,風雪也漸漸停了,霍格沃滋城堡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大門怎麽鎖著?”赫敏眼尖得說道。
“等會兒就知道了。”波莫娜從絨布口袋裡取出了羊皮紙和羽毛筆,寫下了信息後將那張紙變成了一隻鳥,然後朝著它吹了一口氣,它就跟真的鳥一樣展翅高飛,朝著西塔飛了過去。
“那邊好像是拉文克勞,要找人開門你怎麽不找麥格教授?”赫敏問道“你剛才還說你們同學了兩年。”
“哈哈哈,讓校長來親自開門,你可真滑稽,赫敏。”波莫娜乾巴巴得笑著說。
“誰叫她丟下了所有工作和我教父私奔了。”愛告密的小賊德拉科馬爾福冷笑著說“她走的時候就說了把草藥教授的職位給隆巴頓,別的什麽都沒交代,連院長傳給誰都沒指定就跑了。”
“你可太不負責任了,波莫娜。”赫敏用譴責的眼神看著她,赫敏一直是個負責任的女孩兒,所以她見不得別人不負責任的行為。
“我聽說他死了,格蘭傑,就在我腦子裡一片空白的時候他忽然在我眼前出現,如果換成是你的話你會怎麽做?”波莫娜面無表情得說“我甚至還以為我用復活石復活了他,直到現在我都覺得我自己在做一場夢,如果不是因為他那個牢不可破的誓言我們根本就不會回來,你沒資格批判我。”
她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哪怕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她還是會跟他走的。
那六年的時間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她可以做自己,不用負責任何人的人生,他們只是普通的兩個人,就跟絕大多數人一樣。
就算他們膩在一起,也沒礙著什麽人,反正他們在荒郊野地,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她犯了什麽錯了?
“對不起。”赫敏低聲說“我不該批判你。”
“你這種盛氣凌人的態度什麽時候能改一改,赫敏,你不總是對的,你也是人,也會犯錯,雖然你比剛入學時好了不少,可是這個毛病你還是沒完全改好,你這樣以後會得罪很多人的。”
波莫娜說了一堆氣話,因為她確實覺得自己被冒犯了可是她沒有松開手。
她很喜歡這個姑娘,雖然赫敏並不是她生的,可是她還是視若己出,正巧赫敏還沒了親生父母,波莫娜想和她、西弗勒斯一起組建一個新的家庭,這樣赫敏就不用和莉莉一樣,即便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該去什麽地方哭訴。
女人就像是花,需要精心呵護,就算是赫敏這種獨立聰慧,能讓男生感到畏懼的女生也有感情脆弱的時候。
女人應該幫助女人,而不是為了男人互相爭鬥,波莫娜想要幫助莉莉,卻因為一個男人而讓她的這種心變得不純粹了。
西裡斯比他簡單多了,可是她偏偏選了複雜的一條路。
選擇比努力重要,是聽理智還是聽心,她選擇了後者。
沒人永遠是對的,就連鄧布利多也一樣,十二年時間能從霍格沃滋畢業兩次,能改變很多東西,西裡斯錯過了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命運真的對他很不公平,可惜現在說這些已經太遲了。
在沉默的等待中,一個矮小的身影緩緩走了過來,費力維還是老樣子,時間仿佛在他的身上停止,他基本上沒什麽變化。
“很久不見了,波莫娜。”他遠遠得朝著她打招呼“你是來看我的嗎?”
“幫我開開門, 菲利烏斯。”她笑著說道“怎麽寒假也開防禦陣?”
“校長說了,保險起見。”費力維揮舞著魔杖,大門發出“嗡”的一聲輕響,然後緩緩抬了起來“因為我們現在正和狼人發生戰爭。”
等四人進入學校內部之後,費力維又立刻將大門放了下來。
“好像它沒以前那麽強了。”波莫娜感受著那種波動,霍格沃滋的防禦陣就像大病初愈的人一樣有氣無力。
“它畢竟被人以外力破壞了。”費力維讚歎得說“不論神秘人是邪惡還是瘋狂,他都是一個無比強大的人,真可惜我沒當過他的老師。”
“斯拉格霍恩當過,但我覺得他好像挺後悔的。”
“我們不能選自己的學生是誰不是嗎?”決鬥冠軍無奈得說道“我真想念古代,可以自己選弟子。”
“那沒選中的人怎麽辦?”赫敏問。
費力維沒有回答她,似乎這個問題對妖精來說也太難了。
命運是不公平的,西裡斯的命運開端比西弗勒斯好那麽多,最後卻是那樣一個結局。
不是這個世界容不下他,而是他的心過於純淨,誰叫他是夜空中最閃亮的星辰,又偏偏他生在一個“肮髒的”崇尚黑魔法的家庭裡,波莫娜回憶著那張曾經貼滿大街小巷的通緝照,他那個時候其實就已經快瘋了。
“你還好嗎?德拉科?”波莫娜問那個跟著媽媽飛奔著離去的斯萊特林級長,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挺好。”他冷漠得說道“這裡已經沒什麽值得我害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