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食死徒是一條不歸路,那不是寫一份辭職報告就可以離開的。
蠢小孩光看到了他們“酷”的一面,沒想過他們為什麽會讓成年人害怕。阿瓦達索命咒擊中人不會造成任何傷害,甚至還沒有厲火咒這種群體攻擊魔法的威力大,有什麽好可怕的。
如果死亡也無法讓某些人的腦子清醒,那麽食死徒處置屍體的方式就應該讓他們知道什麽叫血腥和殘忍了。他們將那些屍首“喂”給狼人,將一個完整的人撕成碎片後,把還冒著熱氣的血肉塞進嘴裡,那場面一點都不高雅,更別說內髒流得滿地都是的樣子了。
處理食死徒鬧過之後的現場很惡心,如果不想成為那樣死相淒慘的屍體就絕不能背叛伏地魔,盧修斯想擺脫自己曾經因為一時衝動而犯下的錯誤,可是當黑魔王再度復活的時候他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
哈利波特的證言讓世人以為他對黑魔王非常忠誠,事實上那是不得已為之,就連西弗勒斯斯內普都在兩個小時後出現在食死徒聚會上。
黑魔王沒有殺了他,那個蛇臉怪對“西弗勒斯”的態度甚至還很平和,因為他需要自他第一次失敗後到他復活這十六年裡鄧布利多的一舉一動,那個城堡只要關上了校門就是個難以攻破的要塞,普通人根本進不去,只有在裡面生活的人才知道裡面的情況。
兩個小時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夠雙面間諜在小巴蒂克勞奇的腦子裡偽造記憶,讓他以為是自己殺了自己的父親了。
類似的事情發生過,伏地魔到裡德爾府殺死了自己的父親和祖父母。之後就在他舅舅的腦子裡偽造了記憶,在被魔法部詢問時,莫芬承認了謀殺罪。
在黑魔王允許他退下之後,西弗勒斯斯內普消失了一個多月,誰都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白巫師以為他在和食死徒的人打交道,參與一些見不得光的“小陰謀”,黑巫師以為他在學校裡躲避正氣師的追捕,那個時候加爾文指控謀殺老巴蒂克勞奇的凶手就是他。
西弗勒斯是個聰明人,他不像傲羅派出的易容瑪格斯一樣主動往食死徒核心成員的身邊湊,一幅急於想知道什麽的樣子。
他在適當的時機出現,又在恰當的時間躲得遠遠的,黑魔王“相信他”,允許他參與阿茲卡班越獄計劃。
就跟奧古斯特盧克伍德是食死徒安插在神秘事物司的眼線一樣,布羅德裡克博德是鳳凰社安插的眼線。95年他曾經被盧修斯馬爾福襲擊,他中了很嚴重的奪魂咒,不僅失去了說話的能力,還以為自己是一個茶壺。
他住進了聖芒戈加密病房,和中了遺忘咒的洛哈特成了病友。
如果他一直保持這種狀態,也許他可以熬到戰爭結束,可是他恢復了健康,於是一個匿名者寄了一盆偽裝成蟹爪蘭的魔鬼網給他。
“現在我們都知道,那個匿名者是誰了,就跟我知道西弗勒斯那一個月到哪裡去了一樣,他回來之後,原本屬於西弗勒斯保管的東西都交給了老諾特,他是第一批響應黑魔王召喚,在裡德爾家墓地出現的食死徒,哦,盧修斯,他搞砸了所有的事,黑魔王對他惱火極了,他要我們看著德拉科去送死卻束手無策,他就是這麽懲罰我們的,那比讓我們直接去死或者被鑽心咒折磨更難受,我不能再承受一次了,我不能,我不能。”納西莎痛哭流涕,波莫娜卻想的是別的事。
哈利波特五年級那一年每個人都過得很壓抑,
多虧有韋斯萊雙生子製造點歡樂。 “我們去了愛爾蘭,研究吸血鬼去了。”她像個傻瓜一樣娛樂納西莎“你見過巨人之路嗎?麻瓜神話中說那是巨人鋪設的,但西弗勒斯跟我說那是土系魔法,鄧布利多不信任我,他把石像鬼的咒語交給了米勒娃,霍格沃茲之戰的時候我是用的植物魔法參戰的,我用魔鬼網把靠近它們都人都捆了起來。”
“你為什麽要幫他們。”納西莎擦乾眼淚指責道。
“因為我很喜歡那所學校,雖然走廊上到處都是小巨怪,但我寧可聽他們笑著尖叫也不想聽他們因為恐怖而尖叫。”她疲憊得說“我是個學校老師,卡羅兄妹卻對我的學生們施虐,我不允許他們這樣做,對了,德拉科怎麽後來沒有打魁地奇了?”
從三年級之後斯萊特林魁地奇院隊裡就沒有看到頭髮順滑的馬爾福少爺了。盧修斯是個寵愛兒子的父親,他居然給斯萊特林全隊都用上了光年2000,這引起了對他有偏見的人的嫉妒,認為他是“靠著自己的父親”入隊的。
德拉科能和據說很有找球手天分的哈利波特不相上下就說明他確實有實力,見鬼的馬爾福,就是他那種囂張的態度讓人恨得牙癢。
“我難道還受得不多嗎?他二年級從掃帚上摔下來住院,三年級他被一只動物給抓傷了,而且我還聽說哈利波特得到了一個火弩箭,那把掃帚比光年2000還快,他要是還繼續打魁地奇肯定會纏著盧修斯買,如果他再從掃把上摔下來就沒那麽走運了,他可不是哈利波特,有我這個老媽媽看著他,我一直認為格蘭芬多的教育方式有問題,為了贏冒那麽大的風險,簡直不顧生死。”納西莎開始咆哮,波莫娜看著她毫無淑女氣質的樣子想起了差點把她辦公桌給淹沒的咆哮信。
雖然格蘭芬多和赫夫帕夫決賽是赫夫帕夫贏了,但是那是因為有攝魂怪出現干擾造成的,再加上前一年的蛇怪,很多家長質疑霍格沃茲的安全,她要一封一封得回信,她那時是多麽希望跟老蝙蝠一樣一把火把這些咆哮信給燒了。
“那種火弩箭是正式比賽中用的專用掃帚,國家隊都沒有多少,哈利波特是怎麽得到火弩箭的?”
“他的教父西裡斯,用的是阿爾法德叔叔給他的錢。”波莫娜毫不猶豫地接口,她總算能解釋清楚那把掃帚與她無關了。
“我就知道他又會亂花錢,當時阿爾法德叔叔把錢給了鄧布利多,讓他控制西裡斯亂花錢的習慣,但他顯然沒改過來,以前是飛天摩托,後來是飛天掃帚,還有那隻鷹頭馬身有翼獸也是他從學校裡牽回來的,那種動物根本就不適合在城市裡養,堂嬸經常為了它跟西裡斯吵架,他到底是從哪兒弄來的?”
“不!納西莎!不!”波莫娜站起來大聲尖叫。
納西莎馬爾福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別告訴任何人。”波莫娜湊到她面前輕聲說“那隻鷹頭馬身有翼獸是布萊克家祖傳的,它看起來很‘酷’,不是嗎?”
“西裡斯很喜歡它,說那是他的寵物,但是堂嬸卻一直想把它處理掉,你又惹什麽麻煩了?”
波莫娜此刻想跟家養小精靈一樣找根柱子撞自己的腦袋。
她警覺地看向四周,沒人在旁邊,應該沒人知道吧。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西裡斯布萊克回了布萊克老宅,他曾經的家,就該住回自己年幼時住過的房間,他怎麽還會跑到外面去住呢?
他用永久粘貼咒貼的那些麻瓜比基尼少女其實他並不怎麽喜歡,他主要是為了氣沃爾夫加才貼的。
鄧布利多跟她說那筆資助西裡斯離家出走的錢是沃爾夫加給的,她還以為母子二人還有感情存在,但西裡斯和他媽媽之間的矛盾顯然比他輕描淡寫說的還要嚴重。
他居然把巴克比克養在了他媽媽的房間裡,動物是不會自己去洗手間上廁所的,如果沒有克利切收拾,波莫娜簡直想象不出沃爾夫加臥室髒亂的場面。
“和西裡斯比起來,德拉科的這點叛逆好像是個小問題。”
“不,那個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孩兒是個大麻煩!”納西莎馬爾福又開始大吼大叫“我就知道盧修斯又會搞砸的。”
“反正德拉科不會繼承家業,你的孫子才是你該真正關心的,茜茜,對了,你想好了要給他取什麽名字了?”
“他們還沒有結婚呢!”納西莎一字一頓地說道。
“不論德拉科跟誰結婚,孩子總歸是要生的,就叫他斯科皮怎麽樣?”波莫娜假笑著說“斯科皮馬爾福,天蠍座的蠍子不惹的話它不會主動攻擊人,惹惱了它就要用毒針蟄他,符合馬爾福的家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還之。”
“這個比喻和神話裡說的不一樣。”
“讓神話見鬼去吧,我喜歡這個比喻,你覺得呢?”
納西莎冷靜下來開始慢慢思考。
“我會和盧修斯談談的。”
“沒錯,專注你的孫子,別太干涉你那個被寵壞的兒子了,德拉科沒能繼續打魁地奇挺可惜的,在院隊裡他說不定能交上幾個朋友,他退出後除了跟班之外根本沒什麽朋友可以傾訴,六年級時他是一個人扛過來的,你管太多了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他一個人?”納西莎捧著心說道。
“他常常一個人在男生漱洗室裡哭,他挺孤獨的,前些天他還讓我幫忙試探阿斯托尼亞在不在意他曾經是食死徒的事,如果他有別的朋友就不需要我這個教母幫他試探口風了,我不讓盧修斯叉手管龍的事是希望通過這件事他能和赫敏格蘭傑他們有點交集,那三個孩子很善良,而且有包容心,哈利還打算給他第二個兒子取名阿不思西弗勒斯伯特,他幫助了你們躲過戰後的審判,盧修斯和德拉科不用去阿茲卡班,而且還為西弗勒斯正名,雖然他魯莽並且粗心大意,但他依舊有閃光的地方,這一點就跟他媽媽一樣。”波莫娜捏著自己的天鵝項墜“我愛莉莉波特,但我又恨她,我愛的男人愛著她,她卻不給他回應,就跟他不給我回應一樣。”
“那你想他怎麽回應你?”納西莎乾巴巴得問道。
她腦子裡想了很多,最後都被否決了。
“我希望他能好好活著,別跟以前一樣冒險了,當一個勇敢的人固然很值得稱讚,但我不希望他為了證明自己勇敢而故意逞能,這麽說你可能會不高興,茜茜,我覺得他因為貝拉挑釁就和你簽牢不破可破的誓言真的太草率了。”
“我是問你想要什麽回應,波莫娜?”納西莎糾纏著問。
她想他能看著她的眼睛,對她說那句一直如此,但是她覺得這麽做是不道德的。
因為那是屬於莉莉的故事。
“我希望他告訴我,為什麽他沒殺皮特佩迪魯,而且還跟他共處一個房子裡一個暑假。”她微笑著說“如果他真的那麽深愛莉莉,為什麽不動手?他又不是真的懦夫。”
“我跟你說過,他已經放下了。”
“他又不是赫夫帕夫。”波莫娜搖頭“我告訴他忍耐是為了復仇,沒跟他說後面半句,那就是等要復仇的時候你已經忘了,鄧布利多曾經用這句話給我洗腦,讓我做個寬容的人,結果我看到蟲尾巴倒在雪地裡就把他救了回去,看看我的到了什麽結果,我的女兒死了,以後我也許不能再生孩子了,我失去了我唯一的孩子,茜茜,可是我不能像你那麽悲痛,因為我愛西弗勒斯多過於她,就跟艾琳愛托比亞多過西弗勒斯一樣,我們都中了一樣的毒,在做女人和做母親之間我們選擇了前者,我永遠都當不了你那麽優秀的母親,你多麽重視德拉科,而我和艾琳卻選擇了忽視。”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我很抱歉,寶貝。”
“馬爾福家訓中說只有自信的人才可以信賴,但現在看來,有那麽一點不自信好像也不是什麽大缺點。”納西莎站了起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當她路過渾身漆黑的西弗勒斯時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聽到她說的了,解釋清楚吧。”
然後她就離開了客廳,搖曳生姿得向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