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蛇怪要冬眠,阿拉貢睡覺去了,沒有了蛇怪蜘蛛才敢出來活動,首先被影響的就是禁林的居民,如果三院聯軍能得到馬人的支持,那麽就等於多了熟悉地形的向導,斯萊特林縱使實力強橫,不熟悉地形一樣要在森林裡吃虧,她覺得自己的勝算挺大的。
納威升上六年級之後,波莫娜就帶著他在禁林裡出沒了,她將他當成自己的傳人來培養,波莫娜最喜歡的肥料是龍糞,但也有些植物更喜歡月癡獸的糞便。龍糞只能購買,野龍糞便太難遇到了,月癡獸的糞便則可以在禁林裡找到。
中國咬人甘藍是生骨水的材料之一,只有霍格沃茲的苗圃出產,有很多魔藥廠家和霍格沃茲合作。
這次行動要用到的魔藥她可以找那些廠家提供,雖然他們生產的沒有魔藥大師作的那麽好,能用就行了。
她回憶著在禁林裡會遇到的突發狀況,開始羅列清單。作為一個教授而言,納威的實力確實讓人擔憂,但上一次北海作戰西弗勒斯還不是躲在了人群後面,戰役中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同時也是無限的,一個小人物一樣可以扭轉戰局。
被人忽視的納威就用格蘭芬多之劍消滅了納吉尼,七月底出生的男孩兒有兩個,一個是納威,一個是哈利,只是哈利波特成了被選中的那個。
他和納威的情況截然不同,魔力比同齡人強得多,只是他莽撞、粗心而且容易被感情控制情緒,這一點不如反應遲鈍,但內心剛強的納威。
他是那麽平凡,甚至可以說是落後,可是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努力,這一點和西弗勒斯很像,都是越挫越勇的人。哈利遇到挫折就容易退縮,他需要別人的鼓勵和理解,鄧布利多就愛扮演一個知心老爺爺。
波莫娜不會讓納威成為和哈利波特一樣通過自我犧牲的方式成為救世主,老傻瓜就充滿了犧牲和奉獻精神,他是個偉大的巫師,但她不會走跟他一樣的路,鼓勵別人去送死。
她要照顧納威,讓他活得好好的,不只是健康長壽還要兒孫滿堂。是她的遺忘咒讓他變得健忘,雖然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切斷他和愛麗絲之間的精神聯系,避免他回憶起被不可饒恕咒折磨的記憶,但過失就是過失。
哈利目睹了莉莉被伏地魔謀殺的場面,在五年級之前卻看不到夜騏。納威被保護得那麽好卻看得見它,而且在給曼德拉草換盆得時候還昏了過去。他對尖叫聲那麽敏感,霍格沃茲之戰時為了對抗食死徒他卻用上了曼德拉草,他對抵抗折磨的能力進步了不少,只是對待戀愛問題他還處於摸索階段,而且他的初戀對象還是盧娜洛夫古德。
“你為什麽要阻止拉文德布朗和納威在一起?”她靈魂中天使的那一面在問她“鄧布利多阻止你的戀情時你就恨他。”
“你不喜歡狼人,而且可以說很怕它們,每個月圓之夜也是你的夢魘。”她靈魂中惡魔的那一邊說道“你希望狼人能從這個世上消失。”
她就像是被攝魂怪襲擊了一樣,從果盤裡拿了一個巧克力蛙塞進嘴裡,那種有魔力的甜食讓她覺得好多了,雖然它讓波莫娜想起了納威的蟾蜍萊福。
它的運氣比刺佬兒吉吉要好多了,它逃了出去,和同類生活在一起。
同樣是回到自己的族群,多比不是一個平凡的家養小精靈,它到了霍格沃茲廚房一點都不受歡迎,因為他散播了和赫敏格蘭傑一樣不合時宜的言論。
自由對多比也許很重要,
對習慣了穩定的其他家養小精靈卻不重要,它們不想改變已有的生活方式。 她想念隱居的生活,她可以隨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一切,有一個人可以接受她的一切,不會跟別人一樣說她不知檢點。
也許鄧布利多思念的就是和格林德沃年少時無拘無束、被人完全理解的日子,那個時候他們也許還是少年,然後稀裡糊塗地立下了血誓,發誓不傷害彼此,總是做正確選擇的阿不思鄧布利多也有糊塗的時候。
她不會跟他立誓,那個牢不可破的誓言已經夠麻煩的了,再有別的誓言天知道會構成什麽麻煩。
她想要平常的生活,巫師的那種,她寧可住在荒郊野外也不想在麻瓜城市裡,一顆卷心菜盯著它長大可以吃,一直盯著一個明星看他能給她什麽回饋。
“哦,我恨你,西弗勒斯!”她怒吼著,他雖然沒跟傻瓜洛哈特一樣有閃亮的笑容和潔白的牙齒,可是他卷起嘴角露出的那種譏諷笑容卻映入她的腦海,就跟烙印一樣揮之不去。
在應該辦正事的時候不集中精力的後果很嚴重,西弗勒斯就差點被正氣師加爾文送進阿茲卡班享受攝魂怪熱吻,誰都沒有想到西奧多諾特那隻“兔子”會與謀殺老巴蒂克勞奇有關,一如誰都沒想到是小矮星皮特出賣了波特夫婦一樣,因為他們都太不起眼了,尤其是有西弗勒斯斯內普這個大壞蛋的承托下,誰看起來都比他像好人。
如果不是卡卡洛夫招供,波莫娜也看不出小巴蒂克勞奇是食死徒,他一直都是個挺聽話,並且循規蹈矩的學生。變形課和草藥學學得很好,在純血家族裡算是比較優秀的、省心的,但也正是因為他什麽都不用操心,反而成了個大問題,正是因為他,波莫娜才覺得德拉科叛逆是個好事。
Wise men say, only fools rush in智者說,只有愚者才沉溺愛情。
But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但我情不自禁與你墜入愛河。
Shall I stay, would it be a sin若這是樁罪,我是否該就此止步?
客廳裡響起了貓王的歌聲,唱的正好是那首很有魔力的歌,波莫娜很遺憾鄧布利多沒有聽過這首歌,他要是聽了會跟她一樣情不自禁“墜入”愛河麽?
同性相愛絕對是墮落的“罪”,但它發生了,老傻瓜用全身的力量去抗拒它,他把自己的愛人關在一座塔裡面,就跟他將自己關在另一座塔裡一樣,直到一道閃電劈中塔樓。
西弗勒斯不想跟他一樣活著,太多痛苦了,他選擇了一條和老傻瓜不一樣的路,他選擇“下墜”,不做聖人,做一個凡人,就跟沉迷黑魔法一樣沉迷情欲,這麽做是錯誤的,可是卻讓他感覺很開心,因為他們的時日不多,誰知道下一次貝拉的詛咒會不會要她的命。
日久生情就跟某些詛咒一樣會隨著時間延續變得越來越嚴重。
她希望有個女人能在她死後接著照顧他,但現在想來這麽做對那個女人是不公平的,那個女人會跟波莫娜一樣,忍不住想要知道自己在他的心裡有多重的分量,這麽活著的感覺很累,別的人也有權過健康快樂的生活。
她拿出了魔杖,緩緩走向客廳,現在這座別墅裡只有她一個人,蜜糖已經被她派出去了,現在是誰在她的家裡?
在充滿了赫夫帕夫大地色系的房間裡站著一位華麗的白金馬爾福,德拉科已經不像新生時一樣把頭髮收拾得很順滑,一身黑衣讓他顯得成熟穩重,他的背影讓她想起了西裡斯,另一個背負了很多過去的貴公子。
“我媽媽說你們有一首充滿魔力的歌。”德拉科看著那個留聲機說“聖誕節的時候你就是放了這首歌安慰她的。”
“你不是去醫院了麽?”
“我不想住宿舍了,教父說我可以住你們這兒,你收留我麽,教母?”
“當然可以。”波莫娜毫不猶豫地說道“你想住多久都行。”
“我早上翻過你的病歷了,教父曾經喂過你一種魔藥,後來你的病情急速加重,差點要了你的命,你還記得是什麽藥麽?”
“我那時深度昏迷,我怎麽記得他喂了我吃什麽?”她直覺得沒好氣得說,想了想又道“他跟我提過喂過我喝振奮藥劑。”
“振奮藥劑是一種治療藥水,怎麽用到你身上變得跟毒藥一樣?”德拉科費解得問道。
“我怎麽知道?”波莫娜心煩意亂得說,振奮藥劑能喚醒魔法沉睡的人,但是她並不是中了昏睡魔法而是詛咒,而且還是布萊克家的強效詛咒,治療反而加速了死亡。
貝拉就是要西弗勒斯看著她死卻束手無策,就跟黑魔王折磨馬爾福夫婦,通過給德拉科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一樣,只能眼睜睜得看著,哪怕納西莎想跟克勞奇夫人似的代替德拉科去死也做不到。
這才是真正的食死徒,對待無能者和背叛者絕不留情,他們會將被害者珍視的一切都給摔得粉碎,看著被害者傷心難過他們卻哈哈大笑,因為他們覺得這麽做有趣極了。
“我聽媽媽說你想買光榮之手,替我教訓迪安托馬斯。”德拉科看著波莫娜的眼睛“因為他最怕的就是會爬動的手?”
“你還想教訓他麽?”波莫娜氣勢洶洶地叉腰“我可以向赫夫帕夫的學生下命令,誰敢不聽命令我以後就不帶他們玩了。”
德拉科牽著嘴角笑了一下,思考了一下後說道“小時候我一直想要,可是以前爸爸不給我買,六年級時我再看到它覺得很惡心不想要了,因為我看到了那隻手上長滿了蟲子。”
“嘔~”波莫娜惡心得快吐了,那隻光榮之手本來就乾枯又漆黑,要是長滿了蟲子得多惡心。
“瘋姑娘說她可以看見騷擾虻,我一直當她是瘋子,可是正是因為她的幫助,六年級時哈利波特才沒有坐著火車回麻瓜界,他當時身上披著隱形鬥篷,那是死神都看不見的偽裝,她怎麽看得見呢?後來她被關進了我家的地牢,她跟我說她看見了騷擾虻,就在他的耳朵邊上飛,而且我的耳邊現在也有,我覺得她是在捉弄我,她向我求助也沒有理她,她的爸爸因此被要挾,協助食死徒抓哈利波特,因為他愛的人被挾持了,所以他隻好做他不願意做的事,就跟教父一樣。”德拉科用一種讓人心碎的眼神看著她“我想跟教父一樣找一個值得用整個生命捍衛的人,我曾經以為是潘西,可是她卻離開了我,我不知道阿斯托尼亞值不值得我這麽做。”
“你想放棄嗎?”
“我不知道。”德拉科搖頭“我想我現在又是滿腦子騷擾虻了,我需要指引,教母。”
“昨天你回學校碰見什麽了?”
“我和潘西一起七年,和格林格拉斯訂婚至今不過兩年,真正和阿斯托尼亞相處的時間也是最近兩個月開始的,我覺得太快了。”德拉科有些失控得說道“就跟現在一樣,我有個愚蠢的主意,振奮藥劑裡有護法樹皮,它可以驅散黑暗生物的襲擊,那個詛咒你的黑暗生物覺得自己受到了威脅,麥格教授用的咒立停救下了你的命,因為你當時就跟凱蒂貝爾一樣飄起來了。”
波莫娜立刻衝過去抱住了德拉科,那個俊美的青年頓時哭了起來。
“你被詛咒不是因為我。”德拉科少爺耍賴一樣地說道“是你被黑暗生物寄生了,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你說了算,甜心。”波莫娜拍了拍他的後背,他太瘦了“在我家你可不能跟學校裡一樣挑食,你必須把蔬菜全部吃完。”
德拉科又哭又笑,高貴的貴公子居然也會流鼻涕,幸好沒有暗戀他的女孩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