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你每天的工作嗎?
即使是一份別人眼裡看起來很不錯的工作,又或者是一開始因為興趣而選的工作,天長日久、日複一日得乾同樣一件事也會覺得很無趣,比如說擦玻璃,又或者是屠夫。
每天擦玻璃,每天屠殺牲口,總有一天會想能換一個工作。
士兵也是如此,戰場就是他們的工作地點,工作條件非常惡劣不說還有生命危險,即便戰爭能給他們帶來豐富的戰利品,還是有人選擇當逃兵或者逃避兵役。
最討厭戰爭的也許正是那些最熟悉戰爭的人,而不是和平主義者,至於那些好戰的人……
然而離開了戰場後,他們所學的技能在和平的環境裡沒有用處,就像家庭主婦,一旦離開了家庭,回到了社會就無法適應生存一樣。
這些人會活在迷茫與貧困之中,住在街頭,頭頂連遮風避雨的地方都沒有。
這可能和由德斯塔爾夫人所料想的,由富有並且有教養的人統治的世界不一樣,畢竟這世界不是每個人都富有並且有教養的。烹飪是屬於有錢人的權力,窮人更關注怎麽弄到那些食物,而不是將它們做得美味好吃,即便是病死的動物一樣會有人吃,一些疾病就通過這種方式由動物傳染給了人,然後再通過人與人之間傳染,進而擴大,最終變成了瘟疫。
死亡見多了,醫生對死亡也會變得麻木,他們雖然沒有槍卻有手術刀,知道怎麽做可以快速解決自己的生命,並且絕對沒有被救回來的希望。
但丁的地獄裡有自殺者變的樹木,這些人生前並不全是被賭債逼到走投無路的人,他們也許曾經乾過許多人覺得偉大的事。
士兵作戰需要一個理由,他們不是機器,是有情感的,他們也渴望自己的靈魂能上天堂、能被拯救,溫柔的撫慰會在關鍵時刻讓他們泄氣,不論這撫慰來自於宗教還是女護士。
活字印刷術確實提高了印刷的速度,卻也同樣帶來了謠言和假消息,在16世紀的威尼斯,常常會看到這樣的情形,當滿載著玲琅滿目的貨品和最新消息的航船出現在威尼斯港口時,記者立刻追問船長和水手最新的消息,接著他會將聽到的消息記下來,將手稿貼在牆上,人們不相信用印刷字體印刷出來的資料,反而會聚在一起看手稿,這有兩個原因。
一是手稿抄寫速度快,搜集消息的人寫好了之後就可以貼在牆上,不用排版也不用核對,速度比印刷品快,二是因為它沒有經過審核與塗改,不會有人用墨水將文章中大段大段的文字給塗寫了。
拿破侖過境威尼斯時可謂是片甲不留,手稿、印刷品全部都搜走了,其中包含了5000冊蓋有“威尼斯政府”印章的古代典籍。
其中裝幀最精美,看起來最富麗堂皇的是《格裡馬尼禱告文》,這本書由800多頁,有50多幅精美的袖珍畫,它原本屬於一位主教,後來被一位威尼斯貴族所有,再後來它到了聖馬可圖書館內,它在印刷界的地位堪比西斯廷禮拜堂。喬治安娜在巴黎圖書館住過一段時間,看過這本書,她當然一個字都看不懂,她又不認識希伯來文。
而且圖書館裡的工作人員對這本書也不那麽看重,他們更熱衷於討論第一版的《黃金分割率》,作者列奧納多·達芬奇,裡面的插畫除了赫赫有名的“維特魯威人”,還有達芬奇別的奇思妙想。
這本書是拿破侖的士兵們在威尼斯的公墓裡找到的,墓園管理者往往都是教士,
當士兵們去找那個看守墓園的教士時,他們早就跑沒影了。 提起列奧納多·達芬奇,人們就陷入了一種非理性的瘋狂,但即便是這本書也不是聖馬可圖書館的核心館藏。
當年十字軍東征是不是從阿拉伯人手裡搶走了希臘書籍已經無法考據了,反正聖馬可圖書館的核心館藏書籍是希臘文的,它們沒有被列為禁書,借閱者想看隨意,前提是要能看懂希臘文。
於是喬治安娜又找到了在盧浮宮看到象形文字,卻完全不知道它們寫了些什麽的感覺了。
在找人請教過後,她才知曉這些書包含了法律、古典文集、醫學、地理,卻沒有軍事,這不知道是拿破侖有意那麽乾的還是本來館藏裡就沒有。但從手稿裡留下的資料可以看出,16世紀時軍事類圖書是一項大買賣,各路印刷商爭先恐後投入其中,想要分一杯羹,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成為這個領域的主導。
聖馬可圖書館的核心館藏的捐贈者是個希臘人,希臘一向不如羅馬那麽好戰,自此以後威尼斯就有了希臘兄弟會,然後開啟了希臘文印刷業,當時的歐洲人們渴望多了解一些古希臘和羅馬的知識,而威尼斯就是知識傳播的中心,東方和西方文明在這裡交匯,那位印刷了《黃金分割率》的印刷商也印刷了《古蘭經》。
不僅如此,威尼斯還有以預言女巫為標記的書店,這個地方充斥著“異端”,但教會的力量在這個世俗的世界很薄弱,遠不及歐洲其他地方,威尼斯主教是由總督任命的,並且威尼斯還有強大的海軍作為依仗。
商販中的成功人士會在歐洲各地開辦商店,售賣威尼斯的貨物和印刷品,有一副《最後的審判》的畫作上,西班牙國王卡洛斯三世和魔鬼放在了一起,這可能是最早的諷刺漫畫了。
除了這些印刷品之外還有大量的煉金術、魔法的書籍,這些書有真有假,都被兄弟會給收走了。
“自由石匠聯盟”在巴黎郊外建造了一座石頭建築,它並不是聚會用的,而是用來存放一些東西用的。這個城堡裡有很多分割的小房間, 每一個小房間上面都有一個字母,闖入者要玩一個名為“死牆遊戲”的遊戲,你會從一個入口進去,然後拚寫一個你猜出來的單詞,進入這些小房間裡踩下按鈕,一個字母可以在一個單詞中出現多次,如果你猜對了,那麽通往密室的暗門會打開。如果猜錯了,機關就會觸動,兩面牆會慢慢得合攏,最後將闖入者給壓成“餅乾”。
維護那座城堡的是一群如修士一樣的人,但他們不是修士,這一點動手就知道了。具知情人透露,他們穿著黑色的帶兜帽的長袍,就算吃飯的時候也將兜帽遮住自己的眼睛,就餐時安靜無聲,菜品非常豐富,院長唯一的特權是有酒喝,這還是招待客人用的。
“一開始我以為他們是啞巴。”知情人透露說“因為他們都是用手語溝通的,後來我發現他們會說話。”
“他們的手語是普通聾啞人士使用的嗎?”好奇的記者問。
“不是,是修道院僧侶用的內部語言。”知情人說“你想闖關嗎?”
記者搖頭。
她雖然不懂希臘文,可是死怎麽拚她還是知道的。
“真難以想象,有人居然那樣生活。”記者不可思議得說。
“也許是因為聖經上不允許他們笑。”知情者揶揄得說“那個地方簡直就像是個隱修會。”
記者記得雷丁打算恢復隱修會,而法國境內連教會都快沒了,何況是隱修會了。
“他們是女性崇拜者嗎?”記者好奇地問。
“你覺得呢?”知情者反問。
記者撇嘴,不再問這種傻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