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安娜點燃了一根線香,然後解開浴袍走進了灑滿了玫瑰的浴盆裡,溫熱的水籠罩著她,她嗅著香料的氣味,陷入了“回憶”之中。
1846年的時候,為了修建火車站,奧地利人將威尼斯的一棟宗教建築和一座宮殿給拆毀了,而那個宗教建築恰巧就是兄弟會的會所。
神聖羅馬帝國到弗朗茨二世手裡就只剩下兩個出海口了,甚至於這兩個出海口還曾經被拿破侖佔領過,後來因為和約才歸還,也難怪奧地利會在戰敗後依舊平價贖回比利時的國債了。
塔列朗因此狠賺了一筆,不過現在她不想去想那條瘸腿的臭狗。
威尼斯因為香料而變得富有,同樣因香料貿易而變得強盛的還有葡萄牙,16世紀是葡萄牙帝國在最鼎盛時期壟斷了香料貿易,所有人想要購買運輸香料都必須從國王那裡購買特許證。當時葡萄牙的海外帝國在非洲東海岸和印度擁有大批貿易點,拿破侖還在蘇伊士附近發現了葡萄牙人以前用過的一個貿易站。
喬治安娜所設想的是英格蘭沿著非洲西部的貿易點和軍事基地,繞過好望角出兵印度,這樣長的補給線會增加軍費開支。但是英格蘭人卻另辟蹊徑,通過擾亂瑞士來讓波拿巴無暇管理東方事務。
不論奧地利是不是瑪麗·安托瓦內特的祖國,她讓奧地利出兵來干涉法國內政只會讓法蘭西步上勃艮第的後塵。瑞士人也是雇傭兵,黑森-卡塞爾也是雇傭兵,以前的君主很喜歡用雇傭兵,多國介入本國內政最後的結局就是瑞士如今的下場——內戰和政變,埃及也“曾經”因為蘇伊士運河債務問題,讓外國代理人介入內政。赤字可以慢慢得補,別國干涉內政只會亂。女人不得干涉政務,約瑟芬是克裡奧爾人,她的家鄉馬提尼克島還在執行奴隸製,她當然支持奴隸製了,然後造成了聖多明各問題。
喬治安娜自己也惹了不少的麻煩,煙草理論上法國也能種植,煙草貿易目前最大的問題是它被壟斷在了英國人的手裡。英國以前頒布了航海條例,運輸往英國的貨物必須用英國的商船來運輸,目前法國和美國沒有敵對到這個地步,美國的船還是可以抵達法國的。
用美國的船運中立國的貨物,雖然煙草依舊還是那些煙草,中間多一道手續所有人就變了,法國人不會向丹麥收取高關稅,美國也不會向丹麥人抵製出口,這樣就能繞開關稅制裁了。
鋼鐵國有涉及到了沒收自由派貴族的資產,這是不能退讓的,喬治安娜只是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外國女人,不能和他那些一起參加過霧月政變、翻過阿爾卑斯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比,這個辦法還能讓中立國獲得利益,不讓他們加入反法同盟。
美英目前雖然看似是在正常貿易,傑斐遜的信裡卻寫得很清楚,他們非常不滿這種貿易模式,美國的生鐵條必須運到英國去生產成鐵器,然後再運到美國,如果美國有自己的煉鋼廠就不需要這麽做了。
目前的美國依舊是農業國,傑斐遜的治國方式也是小農場製,要他們自己發展工業也是個大問題。
沒有哪個大國希望自己的殖民地或者是某個地區獨立,威尼斯以前屬於拜佔庭帝國,恩裡科·丹多洛用了計謀讓法國的十字軍搶劫了君士坦丁堡,如同地震一樣讓這座城市大傷元氣。
成功獨立之後,威尼斯卻沒有自己的陸軍,要靠雇傭兵征服陸地,就算是商人帝國的威尼斯最後也被這些貪婪的雇傭兵給拖垮了,
甚至於這些雇傭兵中還有斯福爾扎這樣的人物成了米蘭大公,不僅完成了平民到貴族的躍遷,還成了列奧納多·達芬奇最初的讚助者。 米蘭在文藝複興時期比不上羅馬、佛羅倫薩、威尼斯那麽有名,拿破侖卻喜歡那座城市,那座城市不僅是列奧納多達芬奇規劃的,他在那裡還有眾多支持者,他在那裡的名聲比帕維亞好多了。
他要挖通辛普朗隧道,要讓法軍從辛普朗隧道直通米蘭,也可能是方便自己以後在米蘭大教堂舉行登基儀式,
這世上有幾個男人能抵擋得住那樣的誘惑呢?
就在這時,一陣風從塔樓的窗戶裡吹了進來,喬治安娜立刻睜開了眼睛。
她冷漠得看著那個不請自來的“客人”。
“晚安。”那個珍珠白的幽靈嬉皮笑臉得說。
喬治安娜看著這個“男”幽靈,拿不準自己該不該尖叫,他大概三十多四十的年紀,穿著一身修士的衣服,但一個正經修士是不會在女孩子洗澡的時候跑到她的閨房裡來的,即便他已經死了。
“你找我幹什麽?”幽靈說。
“你來幹什麽?”喬治安娜同時說。
“不是你召喚我的麽?”幽靈故作輕松得說。
“你是被我召喚來的?”喬治安娜問。
“我也有一個很出名的弟弟。”幽靈無限感慨得說“我們以前感情很好,但可惜的是那個帽子只有一個人能戴。”
“什麽?”
“我聽說這裡也有一對兄弟也有繼承權的問題。”
喬治安娜睜大了眼睛。
“也許我可以提供點意見給你參考。”那個幽靈很悠然自得得說。
“你到底是誰?”喬治安娜忍不住問。
“我的弟弟用我的名字給他的次子取名,我想他還是愛我的。”
喬治安娜無話可說。
這座城裡目前有繼承權問題的兄弟最出名的就是拿破倫·波拿巴和約瑟夫·波拿巴,呂希安已經明確退出繼承權之爭了,但他要做攝政王。
喬治安娜剛才在祭壇那裡用了魔法,拿破侖剛巧也出現了,也許他的心裡有關於繼承權的疑問,於是這個幽靈就跑到她這裡來了。
世襲就是該死的長子繼承,次子本來什麽都沒有,現在拿破侖的成就是遠高於他的兄長約瑟夫的。
她現在大概知道那個風向玫瑰是怎麽用的了。
“從意大利回來可是段不近的路,你知道我弟弟在哪兒嗎?”
“你弟弟是誰?”喬治安娜問。
“你應該認識他,他挺有名的。”
“這是你第二次這麽說了。”喬治安娜不耐煩得說“你要告訴我你那個‘有名的弟弟’叫什麽名字。”
“當我死的時候,他已經成為羅馬人的皇帝了,人們稱呼他是矮子丕平。”幽靈說“但是他死後不是我繼位,他將王國分成了兩半,一半給了他的大兒子查理,一半給了次子卡洛曼,他跟我一個名字。”
喬治安娜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你是矮子丕平的哥哥卡洛曼?”她幾乎尖叫著說。
“從意大利回來真遠啊。”那個幽靈依舊感歎著“我都快不認識回家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