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格蘭傑是個很聰明的女巫,但在她還是新生的時候卻形單影隻,甚至萬聖節宴會時躲在女生盥洗室一個人哭,和桃金娘一樣遇到了怪物,雖然巨怪沒有蛇怪那麽有致命的毒液和眼睛,他們其實還是很危險的。
除了“萬事通”之外,她還很喜歡糾正別人。年長者總是會忍不住批評年輕人,試圖“糾正”他們,雖然赫敏年紀輕輕的,總之要控制住糾正別人的欲望不是輕易的事。
誰不想“三十不到探花郎”?誰又不想和道林格雷那樣,既有不老的美貌,又有萬貫家財,可以無憂地過完一生?
就連年輕時兢兢業業經營生意的寡婦博爾斯基夫人都忍不住向巫師們購買可以讓容貌重新恢復年輕的魔藥——她年輕的時候就挺美的,只是老了而已——為此她甚至願意將雄厚的財力投入看似無望的比利時工業促進銀行。
麻瓜們崇拜吸血鬼,將以前黑白恐怖電影中的怪物,賦予了悲情迷人的身份,並幻想他們有“初擁”的方式將這種永生之力分給自己,心甘情願地奉上自己的鮮血和金錢供養他們。直到這種幻覺被拆穿,他們拋棄了吸血鬼們,就像他們不再迷信青春之泉、賢者之石,將“希望”寄托在別的“更加可信地方”。
首先美國的信托業是1818年從英國引進的,盡管美國的信托業務由個人受托轉變為法人受托要比英國早50年,但英國最早有關信托的法律《慈善用益法》是1601年頒布的,當時英格蘭的統治者是都鐸時代的伊麗莎白一世女王。
傳說那位愛過女王的馬爾福祖先擁有一些她的私人手稿,她翻譯或者摘抄了西塞羅的文獻。
當時統治者懂拉丁語是基礎,在皇家圖書館裡還有伊麗莎白女王翻譯的希臘語手稿,可惜西弗勒斯當時在白金漢宮當保安,沒有權限進入溫莎城堡,不過他還是看到了阿爾伯特親王簽署的“歸化文件”。
在西塞羅之前,自然法並非羅馬法的一部分,或者說是西塞羅將法律分為了自然法和實在法。當時隨著羅馬的征服,有許多地中海沿岸國家納入了羅馬版圖,這就導致了有許多不同習俗的人需要遵守羅馬法。
而羅馬法,或者說是羅馬市民法是僅限於羅馬市民的,西塞羅認為“市民法不可能同時是萬民法,但萬民法同時是市民法”。當然羅馬人不願意承認適用於外邦人和非羅馬公民的法律與市民法等量齊觀,於是借助了“衡平”的概念,萬民法和市民法之間獲得了融合的可能。
《慈善用益法》是衡平院受理的,在劍橋大學圖書館還保留著弗朗西斯·摩爾寫的關於用益法的解釋和案例,該手稿的第七章有這樣一個案子。
一塊位於倫敦的地產有兩個共同繼承人,一個年紀較輕、體弱多病,一個年紀較大,但身體健壯,然後年紀較大的那個繼承人,就強佔了不動產,並且通過定立多方契約的方式,將地產租賃,地產租金由其中以為自由繼承地產保有人用以為7歲至17歲的未成年人提供弓箭。
盡管伊麗莎白一世女王賣了自己的珠寶建設英國海軍,但是當時長弓兵才是英國軍隊的主力。英法百年戰爭雖然結束了,西班牙的艦隊卻乘風破浪而來,雖然他們被海軍阻截了。
“自由繼承地產保有人”就不是維蘭,雖然這時維蘭製已經差不多瓦解,改為公薄持有製,圈地運動已經開始了。這位“自由繼承地產保有人”可以理解為隨著騎士們一起參戰的自由農、低等貴族等等,
按照當時的習慣,將資產捐給軍隊也算是慈善。 此外這個強佔地產的長者與他人簽訂了終身地產租賃,將自由繼承的剩余地產權轉讓給受讓人,他計劃等年輕的病秧子死了,將地產出售後所獲金錢遺贈,受贈人系他的親屬中最窮的20個。
不過計劃跟不上變化,強壯的長者先死了,病秧子通過領主,向領主支付了轉讓費,將轉讓地產和自己繼承的那份地產給自己的繼承人,可是他去世時也沒有子嗣,接著這個案子就轉到衡平院判決了。
“慈善用益”本來該是教會法庭判決,不過15世紀開始信徒們就不向教會法院控訴遺囑案件了,除了教會法院存在的訴訟費用高、程序拖遝等問題,教會的“絕罰”沒有實際執行力,有鑒於此控訴者們才轉向衡平院大法官。
建築承包商向木材商人訂購木材,約定在工程結束和投保後結款,但是他中途停工了,這也算佔有了木材商人的財產。
在一定條件下,比如不知情的情況下佔有,承包商也不知道他拿不到工程款,仍不失為誠信,如果木材商人想要結款,要等完工之後。
英國法律體系裡有“效果取向”,摩爾在解釋這個案例時沒提誠信的問題,而是根據《慈善用益法》的慈善用益,分為租金和地產設立。
邏輯和政策是法官手裡的兩把劍,或者說是不同的裁判路徑,邏輯方法和政策方法都可以用來解釋正當性。美國最高法院的大法官說過,“法律的生命不是邏輯”。比如阿提卡之夜中那個師生之間的案子,古希臘的法官判處了無限延期。
把土地賣了,分給20個窮人,那麽會不會影響租金,導致未成年人練習用的弓箭變少呢?
不論是時代的需求還是別的原因,所有這些“規則”作用都要大於邏輯。當教會退出,管轄權出現空白時,都鐸王朝的君主們需要用脆弱的官僚系統彌補控制力不足,世俗法學家要頂上,摩爾解釋這部法律時是在律師協會,人手不足時律師也一樣可以搖身一變成法官。
其次要確定社會的統治目的,並由此衡量各種解釋帶來的社會效果。
衡平法不能鼓勵人們捐款,像教皇提出的“虔誠事業”讓人們前仆後繼,以遺贈換取救贖。但就像培根爵士說的,一次犯罪不過是汙染了水流,而一次不公正的司法卻是汙染了水源。
如果實現該目的的負面效果抵消甚至超過該目的之有益性,就要避免該解釋,也就是說要顧及社會效果、需求和後果。
不論是強壯的長者還是病秧子年輕人,都沒有想著“誠信”,在阿金庫爾之戰時,法國俘虜們遵守了和亨利五世的約定,沒有在英國長弓兵射擊時偷襲。當然他們也可以假意同意和亨利五世的約定,再尋機和友軍裡應外合,反正在戰爭中欺騙是一種策略。
“誠信原則”是羅馬萬民法生成的,隨著羅馬公民逐漸接受萬民法,這些“誠信”、“善意”等術語也被引入了市民法中。
charity和philonthropy都代表慈善,但charity源自拉丁語“caritas”,意為向他人的愛,強調個體的幫助與援助。philonthropy則是古希臘語philoanthropos,意思是對全人類的愛和增加福利的努力,多用於科學研究、公共建築、水利設施等,胡佛總統不只是修了一個水壩。
拿破侖的外交策略就像三個同心圓,最外層是盟友圈,萊茵聯邦、西班牙都是,第二層是“兄妹國”,這些國家有的是大革命時期建立的,有的則是他扶持起來的,他們必須接受法國的模式,包括行政和法律。
最裡層、也是最中心的則是“法國全境”,所有領土都必須遵守法蘭西法律、享有與法國人同樣的權力、承擔同樣的義務、使用同樣的法律體系,該體系的法律原則由巴黎最高法院確定。
比利時邊境關稅都取消了,波旁王朝修驛路的時候是以巴黎為中心,畫了一個有一個同心圓,布魯塞爾也包含在內。
路易十五下敕令時,還要到巴黎高等法院登記。從哈德良開始,羅馬的成文法就是羅馬帝國最高裁判官們頒布的“在當時”還有效的告示,這是他委托法學家搜集的,成為了永久敕令。理論上它似乎讓羅馬法僵化了,法官們失去了自由裁量權,但有皇帝敕令這一衡平手段。
羅馬的最高裁判官沒有立法權,但他們處於領導司法的地位上,既通過告示解釋、糾正和援引法律,也就能創造一種“準法律”,然後羅馬皇帝的敕令取代了這些告示。
既然已經昭告天下了,為什麽要在法院登記?
人人都知道坐車要買票,這是一種共有知識,亞瑟不知道這個,“拍閘機的腦袋”才顯得奇怪。
“所以……您讓法官審判,是三權分立的問題嗎?”卡羅蘭一邊走一邊說。
對也不對,但喬治安娜不想解釋了。
在推開一扇門後,她來到了存放消失櫃的房間,它依舊被鎖鏈鎖著,四角分別有一個法國巫師,他們在看到她進來後都站了起來。
她看著這個櫃子深吸一口,這才是她需要花費精力的地方。
她認識許多渴望掌握自己命運的人,可是她卻選擇了隨波逐流,就像一片葉子,被命運推到哪兒算哪兒。
連自己命運都不想改變的人,如何改變別人呢?
隨他去吧,你我命運本無交際,就像山中花樹,不見它,它就不在你心中。
接著她取出魔杖,將它對準了那個櫃子,鎖鏈很快就解開了。
她緩緩朝著它走去,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它沒有下禁製,打開它也不需要什麽特殊咒語,只需要像打開普通櫃門就行了。
然而就在她的手即將碰到櫃門把手的瞬間,她聽到了一陣蛇佬腔。
她雖然聽不懂,卻能感覺出這聲音並不邪惡,反而像是在警告……
“退後。”喬治安娜說,然後所有人都往後退了一步,圍著它站了一圈。
“出什麽事了?”卡羅蘭面色凝重地問。
但喬治安娜沒理會,因為她也不清楚自己剛才是不是聽到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