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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第93章 new castle(2)
  許多生物都有對危害種群生存的攻擊進行反擊,如蜜蜂會蜇摧毀巢穴者,人則會處死襲擊同類的狼、老虎等動物,這種復仇不僅僅是本能的、擊退迫在眉睫的危害,也是人類維持生存、進步與發展起到威懾和防衛的作用。

  假若沒有此防衛作用,狼也不會害怕人,與人類保持距離,哪怕對方是個幼崽。它畏懼因為貪圖一時滿足口腹之欲所帶來的無休止的追殺和復仇,寧可多餓一會兒,在森林裡尋找別的獵物。小紅帽裡的大灰狼就饑不擇食地吃了人,它就被獵人報復了。

  雖然是臨時起意要進行裝潢,謝勒裡爾先生卻拿出了設計圖,好像他早已有了準備。

  約瑟芬將喬治安娜在勃艮第城堡的住處重新裝潢在巴黎已經不是新聞,何況買這麽一幢大宅的手續也不是一兩天能解決的,他們夫婦兩人為了保住謝維尼小姐歌劇院首席舞者的身份,拜訪了許多社會名流,消息靈通的人很容易就察覺到喬治安娜會有裝潢的需求。

  繆拉和卡洛琳都曉得去給奧坦斯和路易道喜,還送上貴重的禮物,新婚的夫妻住在外面什麽都要添置,這可比喬治安娜曾想做的婚紗生意現實多了。

  再夢幻的婚紗,也無法改變兩個不相愛的人結合的事實。在杜伊勒裡宮舉行了世俗婚禮後,繆拉和卡洛琳又勸了路易和奧坦斯舉行宗教婚禮,阿裡吉當時也在現場,路易沒什麽反應,仿佛沉默就是默認。奧坦斯倒是鼓起勇氣問卡洛琳宗教儀式在哪兒舉行,卡羅林順口就說在波拿巴位於勝利街的舊居。

  在家裡舉行宗教儀式並不奇怪,牧師可以被請到家裡來,當時巴黎聖母院還沒有重修好,要在大革命後找到一個完整的教堂並非易事,可是拿破侖卻提出了反對。

  阿裡吉和副官們在城裡找了一遍,發現聖厄斯塔什教堂還算完好,盡管它曾經遭遇洗劫,並且還一度淪為谷倉。

  也正是因為它成了谷倉,隻被洗劫了一次就被國民衛隊保護了起來,受損程度不嚴重。

  在教堂加緊修複期間,奧坦斯也在為宗教婚禮做準備,她完全沒有別的新娘選婚紗的那種快樂。

  其實和收拾勝利街的房子比起來,修教堂的動靜大多了,不過那是拿破侖波拿巴的家,他擁有佔有權和支配權,約瑟芬只是附屬,她還差點被趕出去,行李都被收好了放在門口了。

  很多時候拿破侖這個人很好對付,塔列朗拿來了那份他以前寫的論文,盡管那讓他很難堪,他把那篇文章燒了,就當它不存在,不願意讓別人知道。

  他問喬治安娜看到了為什麽裝沒看見,她想不出合適的理由來,他反而自己想通了。

  他想不通的事,誰勸都不行。

  得勝街的名字是督政府為他改的,原本它叫“青蛙呱呱”叫,反正喬治安娜是那麽記的。

  因為那裡曾經是一片沼澤,還因為蟾蜍合唱團,見過那麽多城堡後,她依舊最愛的是在夜色中燈火通明的霍格沃茨,還有需要乘船才能通過的黑湖,它像鏡子一樣倒映著城堡。

  和城堡宏偉的外觀比,城堡內部其實已經很老久了,到處都是生鏽的盔甲,每到萬聖節盔甲裡還會點燃蠟燭,打開面罩裡面還會跑出來老鼠和蜘蛛。

  於是喬治安娜選擇了中世紀盔甲作為伏爾甘宮裡的擺件,本身火神就擅長鍛造,不論是阿波羅的金弓箭還是阿喀琉斯的盾牌。

  在確定了大概的風格後,喬治安娜就不去管裝修的事了,如果她真的是那樣在乎裝潢的女人,她就會和其他被安置在勝利街附近的女人一樣了。

  簡潔有時確實是一種美觀,巴洛克看多了也覺得眼花繚亂,以前這個酒店的生意很不錯。有些人住酒店是圖新鮮感,有些人則住慣了,奧地利在意大利也有領土,來巴黎旅行的人們住這個酒店就像是回到了家一樣。

  如果她還住在莫莉那樣的陋居裡,她會在房間裡安放上胖胖的扶手椅,讓一切都很溫馨。

  她會一邊織毛衣一邊喋喋不休地說話,盡管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人根本沒有理她。

  被人忽視的感覺很糟,卻至少沒人處心積慮地想害你,你身上還有什麽值得別人那麽花費心思圖謀不軌的?

  喬治安娜有段時間拿了五十萬法郎一個月的生活費,比繆拉一個月的工資高十倍。

  她來這個世界時身上只有一身紅裙,除此之外一無所有,現在看似擁有很多,但這一切都會隨著拿破侖倒台而謝幕,一如過去在舊宮廷裡風光無二的舒瓦賽爾侯爵,成為流亡者後,他的住處現在都變成夏普塔爾的了,即便他曾經擁有那所房子的所有權。

  “大手筆”和決鬥一樣,都是為了獲得青睞,但也會讓她成為眾矢之的,像聖塞巴斯蒂安那樣渾身插滿箭矢。

  亞裡士多德說,慷慨是一種適度,不論是付出還是給予都應該有節製。酒神狄俄尼索斯鼓勵飲酒,參與了許多狂歡,卻也制定了所有體面的古希臘人都應當遵守的規矩。

  只有神才可以盡情享用純酒,凡人喝酒需要摻水。

  她不是為拿破侖喝葡萄酒摻水的行為解釋什麽,節製有利身心健康。

  英國也有地中海艦隊,不論意大利會發生什麽,阿丁頓都不該摻合進來,他自己的事情都沒有弄清楚呢。

  公共知識不能帶來機運,在哥倫布和麥哲倫的時代,地理大發現往往伴隨著黃金、香料,探險家們回國如同凱旋的將軍。到了布乾維爾的時代,環遊世界好像沿著法國海岸轉了一圈。

  原本阿丁頓支持路易斯安那購地案是為了國內工業家們的利益,現在兩極反轉了。

  安妮女王時代不推動法案繼續圈地,而是讓已有圈地上的瘦小羊羔和牛犢長得又肥又壯。假設在擴張領土無法提高總產值的話,那就只能在已有的棉花帶范圍內提高單位土地產出。

  那麽阿丁頓在裡士滿公園裡與巴林銀行的老板提起的100萬法郎是怎回事?

  這次比利時之旅她全程都像個吉祥物,說的話見的人都不多,但有時不說話可能比說錯話好得多。畢竟飯可以亂吃,大不了拉肚子,說錯話了就收不回來了。

  馬耳他不撤軍,www.uukanshu.net 法國人也就不會繼續從意大利撤軍,那不勒斯和羅馬好像撤走了一些,帕爾馬大公是在法國軍隊的包圍下死亡的。

  這像是去玩、散心的嗎?確實是的,只要不去想就行了。

  喬治安娜從不打聽波拿巴的行蹤,她不知道就不需要假裝自己不在意。

  這世上沒有叫冷宮的地方,皇帝不來了就是冷宮。

  嬪妃們要麽找點事給自娛自樂,要麽就乾點什麽,比如去禦花園碰碰運氣,可說不定皇帝沒碰到,先遇到吊死在樹上的宦官。

  其實君士坦丁堡陷落了,還有維也納。

  真正讓她在意的,是不論賽車場的人怎麽對查士丁尼發出噓聲,他依舊只有狄奧多拉一個皇后,沒有嬪妃、也沒有情人。

  那麽狄奧多拉真的在乎那身紫袍,才對查士丁尼說出那句名言嗎?

  以一個女人的直覺,她覺得不是的,像查理二世那樣流亡回來還能繼續當君主的是少數,更何況“無地王”即使走的時候帶上再多金銀珠寶也會消耗光的。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鳴禽唱得再好聽,也無法偏離本能取舍。

  喬治安娜走到落地窗邊拿出煙,看著院子裡的阿忒彌斯神雕塑。

  她知道這煙不是真的,可是它確實給她帶來了寧靜。

  她回巴黎也那麽久了,那個送消失櫃去倫敦的“騎士”怎麽還不回來呢?

  其實他走了也好。

  她將煙蒂扔在地上踩滅了,回頭看酒店有沒有留下桌椅板凳,不然等新桌子買回來要等到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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