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爾賽宮鏡廳有17面落地玻璃窗,每個玻璃窗都正對著牆上一面落地鏡,這17面鏡子由483塊鏡片組成,它們不僅反射著金碧輝煌的穹頂壁畫,還反射著花園的美景,以及藍天白雲。
到了晚上,廳內3排掛燭上32座多支燭台,及8座可插150支蠟燭的高燭台所點燃的蠟燭,經鏡面反射,形成約3000支燭光,把整個大廳照得燈火通明。
人只要站在中央,便可以從各個鏡中反映出不同的自己。
巴納比家的莊園雖然比不上凡爾賽那麽奢華,卻依舊大得像博物館,本庫伯不僅膽小懦弱,連飛天掃帚也騎不好,過暑假的時候,巴納比把自己的掃帚借給他,兩人一起在莊園的走廊上練習。
“你一定是開玩笑。”利茲驚訝得說。
“我不擅長開玩笑。”本愁眉苦臉得說“何況我說的是實話。”
利茲再次“石化”了。
“別忘了收集莢果!”波莫納提醒利茲。
利茲圖爾特這才和本庫伯一起收集疙瘩藤的莢果,它之前已經被凍住了。
聽了本的描述後,波莫納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黑魔王不是紆尊降貴去了普通的民宅,畢竟李家族不像馬爾福那麽喜歡在家裡舉辦各種舞會。
這是聖誕節假期前最後一節課,由於連著周末,於是這個聖誕假期變成了一周,別說學生,她自己也想早點下課了。
最終波莫納決定提前下課,這樣方便他們從溫室回休息室收拾行李,絕大多數的學生將工作台匆忙收拾過後就走了,利茲和本留了下來,幫波莫納將工作台收拾得更乾淨。
“假期你準備去哪兒?”本問利茲。
“我想去北福特沼澤。”利茲說。
“但沼澤冬天肯定凍住了,你一個人去不安全。”本說。
“但我想找到線索。”利茲說。
“營地裡的東西是不是被布萊克收走了?”本說。
“你為什麽那麽認為?”利茲問。
“問過了才知道。”本說。
兩人磨蹭了半天才將溫室收拾乾淨,等他們回城堡的時候,其他人已經提著行李箱,往霍格莫德車站的方向走了。
所有人都沒有吃午飯,不過車上有餐車,當然也可以去廚房拿一個三明治帶走。
等人走完了,波莫納才來到3號溫室,厄裡斯魔鏡現在就放在毒觸手的旁邊。
她站在了重新擦得光可鑒人的鏡子前。
這面鏡子已經在霍格沃茨存在好幾百年了,有過很多個擁有者,其中有一些就如阿不思說的那樣,在鏡子前虛度光陰。
魔鏡中的景象常常給人帶來安慰,也會使人癡迷於一個不可能實現的未來。
波莫納在鏡子裡首先看到了自己,她朝著鏡子外的自己招手,接著她撒下了一粒種子,裡面快速長出一個幼苗,幼苗以極快的速度長大,變成了泡泡豆莢。接著泡泡豆莢開花結果,很快長滿了一整個溫室。
她一開始還在擔心自己心裡暗自渴望統治世界什麽的,現在她的擔心換成了別的。
為什麽是泡泡豆莢呢?疙瘩藤都好一點。
“院長!”
“什麽……哎喲!”波莫納連忙躲過了毒觸手朝著她揮舞的葉子。
“我能在假期去霍格莫德嗎?”唐克斯在走廊上問。
“不可以!你是新生。”
“但現在是假期。”唐克斯嘟嘴說“去年媽媽都帶我去了。
” 波莫納立刻離開了這個危險的溫室。
她把厄裡斯魔鏡放在這裡是為了避免自己因為沉迷鏡中的景象而忘了危險,現在她的麻煩來自“外面”。
等她也來到了走廊上,發現唐克斯的頭髮正從粉紅色變成紫色。
其實留校的學生還是很多,因為在火車上呆的時間加起來有一天,而且在學校過聖誕節可以享受和家裡不一樣的氛圍。
“你們可以去一天。”波莫納說。
“Yeah~~~”唐克斯歡呼。
“但你們必須有人監督。”波莫納說。
唐克斯開始哀嚎。
波莫納歎了口氣,她還要找高年級“當保姆”,他們的哀嚎聲恐怕比唐克斯還大。
“誰同意說可以去的!”斯內普拍著桌子說。
“這是假期。”波莫納心平氣和地回答。
“這就是為什麽我們需要家長簽同意書!”斯內普站了起來,繞過了自己的辦公桌“他們有嗎?”
“他們坐馬車去,一路都有人監管……”
“不行!”斯內普無禮得打斷了她。
“我帶你和莉莉去過,那天你過生日!”波莫納用手指戳著他的心口“你當時也是新生。”
他啞口無言。
“更何況也不是你負責校外的治安。”波莫納說完,直接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對不起,我不能同意。”米勒娃戴著眼鏡,一邊處理著校務一邊說。
“為什麽?”波莫納哀嚎。
米勒娃快速用羽毛筆簽完了字“當巫師和女巫們接受了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書,就等於同意了要遵守我們的法律,他們必須在年滿三年級,並且還有父母簽字的情況下才能去霍格莫德。”
波莫納啞口無言。
“我去找校長!”波莫納說。
“校長目前不在英國。”米勒娃換了一份文件,頭也不抬地說“他說要在這個假期做一次旅行。”
“他明明有一個暑假可以旅行。”波莫納說。
但米勒娃已經不給她解釋了,於是波莫納要自己要思考怎麽跟唐克斯說她不可以去霍格莫德。
回地窖的路上,波莫納遇到了魯迪,他正和費力維研究一個金色的頭盔。
那個頭盔對人來說太大了,費力維和魯迪都沒有碰它,只是讓它在半空中翻轉。
“這就是那種可以控制巨怪的頭盔嗎?”波莫納問。
“我猜是的。”費力維舉著魔杖,讓頭盔翻轉了一下。
“你們是怎麽找到的?”波莫納問魯迪。
“從一個巨怪手裡搶來的。”魯迪無奈地說“他還打算將它當成傳家寶。”
“你們換一個地方,這裡人來人往的。”波莫納提醒。
“去我那兒怎麽樣?”卡特教授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對費力維和魯迪說。
費力維和魯迪沒有意見,這時卡特跑到波莫納的身邊。
“魔法部的聖誕舞會你去嗎?”卡特教授問。
“不去了,我還有事。”波莫納無奈地說“我還要告訴新生,為什麽他們不可以去霍格莫德。”
“直接跟他們明說不就行了。”卡特教授困惑地說。
“你是說,類似‘不行就是不行’?”波莫納反問。
“不然你打算跟他們說什麽?”卡特教授問。
跟他們說魔法史?告訴他們巫師如何遭到麻瓜的迫害,不得不隱藏自己?
“我還在想。”波莫納冷冰冰地說。
“我搞不懂,你為什麽要跟小孩子說那麽多。”卡特說完,跟著費力維他們一起帶著頭盔回黑魔法防禦課教室了。
波莫納以為卡特也會在放假開始,第一時間回“大人的世界”裡去。
其實泡泡豆莢是她栽種的第一顆植物,但即便她有天賦,那顆泡泡豆莢還是死了,或者說根本就沒有破土。
她感覺很沮喪,覺得自己幹什麽都不行,“亨利”這時出現了。
但她記不得他說過什麽了。
他總是呆在閣樓裡,讓她自己一個人在屋子或者花園裡玩,而且他還不允許她叫他爺爺,即使他的胡子和頭髮都白了。
“我沒你想得那麽老。”他笑著說,眼角的皺紋都能夾死蚊子了。
現在的她卻覺得他這麽說的時候顯得很年輕,臉頰也是紅潤的。
直到有天,他忽然仰著身體,坐在工作台邊一動不動,然後她就被帶到別的地方去了。
當一個人想要改變過去的時候,會發現要說服過去的自己改變主意會有多難, 最終結局無外是被過去的自己殺死,或者同歸於盡,畢竟未來的自己殺死了過去的自己,這個“未來”也就沒有了。
但她不曉得,“亨利”有什麽過去需要改變的?
“教授!”
利茲、巴納比和本朝著她走來。
“新生在哪兒呢?”
好心腸的利茲問,她就是那個願意“當保姆”的高年級。
巴納比一臉無所謂,本……
“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波莫納問本庫伯。
“你在說什麽?今天上午我們不是才上過課嗎?”利茲說道。
就在波莫納感到費解的時候,斯內普出現了。
“你們把‘寵物’放地牢裡就不打算管了嗎?”他冷冷地說。
“對了,維拉!”巴納比大聲說,他們三個立刻跑了。
西弗勒斯走到她面前。
“本是不是有個失散多年的巫師爺爺?”波莫納說。
“你在說什麽傻話?”他皺緊了眉。
波莫納不知道怎麽跟他解釋,因為這一切太奇怪了。
“聖誕節那麽多天,你不能全用來睡覺吧。”
“你想邀請我去馬爾福莊園?”波莫納問。
“不,是去對角巷。”
“可以,但我有件事要先做。”
“什麽事?”
“為什麽他們不可以去霍格莫德?”波莫納回答。
“這是規定,有什麽好解釋的?”斯內普問。
波莫納懶得解釋,雖然她好像有點沒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