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後一個年紀考完之後,波莫納來到了西比爾所在的塔樓,她手裡還提著一籃子用龍牙天竺葵製作的香料。
這是佔卜師們的最愛,據說可以讓他們進入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雖然波莫納個人認為那是龍牙天竺葵花粉的自然效果。
“嗨,西比爾,上次是我言重了。”波莫納一邊走一邊排演著腦子裡的“劇目”,心情鬱悶至極。
‘憑什麽要我先道歉!’
走到半路上,她遇到了剛剛從佔卜教室下來的學生們,他們七嘴八舌討論著剛才在課上發生的事。
“教授!”納威大喊“我找到斑斑了!”
“是嗎,在哪兒?”
“在海格的鼠籠子裡。”
波莫納本想掉頭就走,不過她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塔樓,覺得不該就此回去。
“我聽說課上好像發生什麽事了。”波莫納問納威。
納威點了點頭“赫敏被特裡勞尼教授趕出教室了。”
“這是怎麽回事呢?”波莫納假裝驚奇得問。
“教授讓我們看水晶球裡看到了什麽,赫敏說她看到了‘惡兆’,然後特裡勞尼教授說她從看到赫敏第一天走入教室就覺得她沒有學習這門高貴語言的‘天賦’,她年紀輕輕,心卻像老婦人,靈魂就像乾枯的書頁。”
“哦~是嗎?”波莫納驚訝得說。
實際上她一點都不驚訝,這很像特裡勞尼說的話。
“是的!”納威驚奇得睜大了眼睛,笑著說“我記得了,教授。”
波莫納希望納威能早點說這句話,而不是等所有的考試都結束後才那麽說。
沒一會兒,哈利波特慘白著臉從樓上下來了,他看起來像是被嚇著了。
“你先回去。”波莫納對納威說,然後自己拾階而上。
螺旋的樓梯仿佛沒有盡頭,中途她遇到了灰女士,她和以往一樣冷漠。
當波莫納到達了佔卜課教室時,特裡勞尼正在清嗓子,等她看到波莫納出現了,她立刻站直了,那副眼鏡讓她看起來特別像蜻蜓。
她們倆站著,誰都不說話。
“前天彗星撞到了木星上,你覺得會是什麽征兆呢,西比爾?”波莫納乾巴巴得說。
“我可不是佔星術師那樣的江湖騙子,我只會在天目出現後說看到的事。”特裡勞尼也乾巴巴得說。
她接不下去了,將手裡的花瓣交給了西比爾。
“這是幹什麽?”西比爾問。
“禮物。”波莫納說。
“你記錯我生日了。”西比爾說。
“不是生日禮物……這是什麽?”波莫納看著旁邊的水晶球。
“這是波特先生幫我撿回來的,被無禮的赫敏·格蘭傑小姐掃落到了地上。”西比爾笑著說“真是個紳士。”
‘我想那只是因為哈利太善良了,即便你剛才那麽說他的好友’。
但波莫納沒有說什麽,拿起了那個水晶球。
這個球裡有西比爾的臉,她正用一種空洞的眼神看著前方。
“我能借一下這個嗎?”波莫納說。
“當然。”西比爾說“反正這是我這學期最後一堂課。”
“你去哪兒過暑假?”波莫納問。
特裡勞尼沉默了。
“暑假學校會很忙,你要不要幫忙?”
“那要看做什麽。”西比爾說。
因為卡珊德拉的後代不能做卑賤的工作,對嗎?
波莫納搖了搖頭,
將天竺葵的花瓣放在桌上,然後將水晶球放進了絨布口袋裡,接著按照卡片的指示往魁地奇球場走去。 球場外沒有人,她走進了看台裡,有兩個人正坐在草坪的角落聊天。
波莫納拿起卡片,確定它指的是這個方向,又仔細凝視著二人。
她們一個是二年級的金妮·韋斯萊,另一個則是唐克斯,金妮滿臉心事,唐克斯則在安慰她。
波莫納繼續步履蹣跚得往前走,直到她來到了唐克斯的跟前,她們倆一起抬頭,茫然得看著她。
“你的‘考驗’今晚開始。”波莫納對唐克斯說。
“對不起,你說什麽?”唐克斯莫名其妙得問。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波莫納說,然後搖搖擺擺得走了。
“嘿!”等波莫納走遠後,唐克斯大喊“我知道怎麽做了!”
波莫納聳了聳肩,她才不曉得唐克斯要做什麽呢。
她從魁地奇球場回到了辦公室,將找到了斑斑的消息讓斯派克送給西裡斯,準備帶著水晶球又爬到頂樓的校長室。不過她中途改變了主意,她先去廚房拿了晚餐,打算等會兒去天文塔的時候吃。
這就是波莫納簡單而忙碌的一天。
即使是有意識的棋子,也不能讓他們從事過於複雜的工作,第一是不利於他們有效率得工作,第二就像面對博格特的時候並不是只有嘲笑恐懼一種辦法戰勝它,只要能把事情做對,不要去強求他做事的過程必須按照棋手自己去做的那樣做。
在阿不思手下做事就是這樣,但棋子有可能變成棋手麽?
波莫納知道西弗勒斯可能做到了,七個波特之戰是他設計的,還有阿不思死後的一系列計劃,但他其實還是被阿不思操控著,相信哈利是七個魂器之中的一個。
伏地魔雖然殘暴,用不可饒恕咒毫無顧忌,可是要說冷血的程度,他可能比不上作為棋手時候的阿不思·鄧布利多。
就像默罕默德書裡寫的,一切快樂、憤怒、懼怕、傷心和痛苦都會阻礙理智思考,會影響他的發揮。棋子只能盼望自己能晚點被犧牲,就像波莫納,她是霍格沃茨之戰的時候才被“犧牲”的,而阿不思在那之前已經將自己和西弗勒斯都“犧牲”了。
生命是不公正的,這是西弗勒斯自己說的,他很早就認清了這一點,是詹姆·波特幫他記住的。那麽多人目擊了那一幕,學校卻對詹姆沒有任何處罰,甚至還讓他當上了男生級長。
不論是哪個世界都很累,費力維是對的,她該離人類遠一點,至於人類的未來,她一個混血魔法生物操什麽心呢。
“哭夠了沒有?”她疲憊得問。
瑪蒂爾達點了點頭。
其實也沒多少,就是買東西剩下的錢,零零總總加起來也就8、9萬的樣子。
也怪她自己,在巴黎的時候給的薪水太少了。
“我年輕的時候曾去過威尼斯,在那個城市男人可以在欠下賭債後帶上面具,繼續社會生活,但女人卻不可以賭博,他們會將鐵釘釘進她們的下顎。”她撫摸著瑪蒂爾達細嫩的手“我們唯一被允許的賭博就是婚。”
接著她將瑪蒂爾達的手翻過來,學著西比爾的樣子看手相。
“你有兩段婚姻。”喬治安娜說“第一場幸福而短暫,第二場……”
“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瑪蒂爾達跪下說“救救我,夫人。”
“你要記得,親愛的,這世上有些過錯不是靠道歉和認錯就能得到寬恕和原諒的。”喬治安娜疲憊得說。
“我記得了,夫人。”瑪蒂爾達說。
她覺得瑪蒂爾達肯定會記不得,因為教訓不夠深刻。
可要是教訓太深刻了,會傷得很深,以後陰天下雨都會痛。
“我不會去幫你取消賭約,願賭就要服輸。求情不是總有用的,如果還有下次,我會把你流放到一個你無法犯錯的地方。”
瑪蒂爾達有些懵了。
“您願意幫我?”瑪蒂爾達驚喜得說。
她覺得,她和瑪蒂爾達好像存在什麽誤會。
“你沒聽到我後半句說什麽?”喬治安娜問。
“我還以為……您要把我嫁出去。”瑪蒂爾達擦了擦眼淚。
“我覺得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留在巴黎。”喬治安娜說。
瑪蒂爾達卻搖頭。
“你不喜歡巴黎嗎?”
“我想和喜歡的人一起留在巴黎。”瑪蒂爾達哭著說。
喬治安娜翻了個白眼,平時看不出來,沒想到瑪蒂爾達也是個任性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