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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第75章 智賢校長(中)
  “你能相信他會說出那樣的話嗎!他居然要我們發揮創造力!”

  學生們放假回去了,圖書館裡空無一人,就連平斯夫人也不在,本來波莫納說話該肆無忌憚。但她也隻敢對書本摔摔打打,壓根不敢大聲說話。

  “這聽起來很像他說的話。”西弗勒斯筆直得站著。

  “他當我們這是什麽地方?”

  “學校?”西弗勒斯想了一下後反問。

  “你那是什麽語氣?”波莫納問。

  “你知道什麽麻瓜學校的課程是生動並且充滿了啟發的麽?”西弗勒斯問。

  波莫納稍微冷靜了一些。

  “這個地方越來越像個巨型托兒所了。”西弗勒斯扭動著嘴唇,形成一個古怪的笑容。

  她怎麽忘了呢,這個家夥的課堂就是標準的英式課堂,要是霍格沃茨的所有課程都按照他的標準,哈利波特估計不會那麽想早日結束假期,回學校上學了。

  “真是稀奇,你居然會和老傻瓜對著乾。”

  “我沒有!”波莫納反駁道。

  他困惑得看著她。

  她心說,卻沒有說出口。

  周易第四卦“蒙卦”象征啟蒙,不是“我”有求於幼童,而是幼童有求於“我”,第一次請教,“我”有問必答,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得沒有禮貌得回答,則不予回答,這樣有利於守正道。

  如果神秘人沒有接觸魔法世界、沒有學習那些知識,他所造成的危害是有限的,畢竟他是個在孤兒院長大的孤兒,沒有家族的支持和人脈。

  “學會尊重”在純血家庭被認為是一個孩子具有優良教養的前提,我們所生活的社會與世界是“多樣的”,個人形象與禮儀只是表面,權勢、金錢以及名望被很多人認為具有高價值,甚至是比學習高深的知識和技能更重要。

  神秘人打破了這個認知,就像西弗勒斯在魔藥課上的開場白,他會教會“你們”怎麽提高聲望、釀造榮譽,甚至阻止死亡。

  力量不只是能帶來幸福,還能帶來目空一切的傲慢,到了後期的神秘人已經不再遵守人類世界的遊戲規則,並且完全不在意不可饒恕咒帶來的後果了。

  只要是他的反對者都會離奇失蹤或者死亡,甚至連談論他的時候提起他的名字都有可能被他的爪牙察覺,食死徒和他的主人之間有某種秘密的聯系方式,人們因此連他的名字都不敢提起,只能用“神秘人”代替,他就用這種方式讓輕視他的人學會了“尊重”。

  他是十足的暴君、怪物,波莫納也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居然對阿不思說“湯姆也說過和你一樣的話”。

  但她不會因此改變自己的心意,同意阿不思的觀點。

  “為什麽你要那麽說?”西弗勒斯問。

  “我有自己的生活。”波莫納言不由衷得說“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他會讓沒有結婚的人當院長?”

  他看著她。

  “沒有家庭的拖累,我們就能和他一樣,將全部的精力用在‘更偉大的利益(greater good)’上了。”

  “你是指,格林德沃說的……”

  “他們是‘老朋友’,瞧瞧。”波莫納用召喚咒,將沙巴特寫的魔法史從書架上召過來,並迅速翻到了老傻瓜和老瘋子年輕的時候的合影,當時的他們都還是少年。

  “我讀過這本書,他們是在戈德利克山谷相遇的。”西弗勒斯說。

  “他們還立了血誓,不傷害彼此,

不過在天空城碎了。”波莫納“彭”得一聲將書合上“你不覺得奇怪嗎?”  “什麽奇怪?”

  “當麒麟在桑托斯的面前鞠躬,桑托斯回禮,然後站起來這段時間……”

  她說到這裡忽然卡殼了。

  用冥想盆觀看斯卡曼德的記憶的事她並沒有跟西弗勒斯說,波莫納也不知道阿不思有沒有給他看過斯卡曼德的記憶,她說的這些西弗勒斯能理解嗎?

  “你覺得,他是不是藏了一手?”波莫納問。

  “當然!”西弗勒斯毫不猶豫得說。

  “你肯定?”

  “我從不懷疑這一點。”他用鬥篷將自己像蝙蝠般包裹起來。

  她覺得他們談論的根本不是一個事,不過她也不想繼續討論下去了。

  她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尋找移山咒的咒語,不過西弗勒斯在這裡很礙事,他會不會猜到迷宮變形的秘密,然後泄露給“朋友”呢?

  羅哈特差點被分入斯萊特林學院,他和西弗勒斯其實是一類人,只不過他們追求名利的方式不同。在這些真正的精明人面前,她感覺到自己很難在這個世界生存。她很害怕,她剛才忤逆了鄧布利多提出的“合理要求”,他會不會將她趕出學校,因為她的能力不足以勝任他希望的“教授”……

  “你在擔心什麽?”西弗勒斯問。

  “這一切對孤獨的靈魂來說太沉重了。”波莫納說“他們本打算重整世界,為此一起尋找三樣東西。”

  “哪三樣?”西弗勒斯問。

  “我有個預感。”波莫納說“你看過阿不思的魔杖,接骨木的,還有夜騏。”

  西弗勒斯沒說話。

  “因為一共有三樣,他們不可能均分,於是立下血誓不傷害彼此,可是那個血誓卻在天空城碎了……”

  “對孤獨的靈魂來說太沉重了,對成對的靈魂難道不沉重嗎?”西弗勒斯問“拯救世界本來就是個愚蠢至極的想法。”

  “他們沒打算拯救。”波莫納說。

  他走了過來,在她一步之遙的地方站定。

  “我聽說了一個傳聞。”

  “什麽傳聞?”

  “關於那個默然者,克雷登斯·拜爾本,他的真名是奧瑞利烏斯·鄧布利多。”

  “這我聽說過。”波莫納說。

  “那你知不知道他的父母親是誰?”西弗勒斯問。

  波莫納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在戈德利克山谷有過一個傳說,有一個麻瓜女孩兒,她在結婚之前就懷孕了,而她一直不肯透露孩子的父親是誰,她的父母為此感到羞恥,於是她帶著孩子離開了村莊,時間差不多就是克雷登斯出生的時候。”

  波莫納嗤之以鼻。

  “而且,還有別的傳說。”西弗勒斯又說道“她的父親說她是被巫師、魔鬼引誘了。”

  “真是無稽之談。”她生氣得說。

  “他在保護家族的名譽,所以盡管那個時代已經禁止巫術審判了,她還是被驅逐了。”

  她覺得很不公平……

  “猜猜誰才是孩子的父親?”西弗勒斯意有所指得問。

  “不……”波莫納不可思議得低語。

  “關於你們的那個賭約,我賭一個金加隆,她才是真正的‘目標’。”

  他一邊說,一邊牽起波莫納的手,在她手中放下了一個金幣。

  不論是阿不思用白色的煙“繪畫”出來的那種惟妙惟肖的風景,還是在厄裡斯魔鏡裡看到的,要判斷眼前所見是不是幻覺,最好的辦法就是觸碰它,畢竟看起來再像是真的山,也不會像真的山那樣沉重、堅硬。

  剛才他將金幣放在她手中的時候,指尖刮過了她的掌心,這讓她想起了他小的時候在禁林中發現了椒薄荷,他也將那株小小的綠植放在了她的手心裡,卻是輕輕的,就像羽毛劃過。

  尼采說,人們對愛情的更多表現是對佔有的不懈追求,情郎總是想絕對佔有、並獨自擁有她所追求的女人,渴望對她的身體和靈魂的絕對控制權,他要單獨得被愛,想要統禦並駐留在女人的靈魂裡。

  這意味著他的目的是獨佔這份幸福與美好,讓他的情敵一貧如洗,而自己則成為金庫的主人、“征服者”,在其中肆無忌憚。

  人們不要驚訝這種瘋狂的欲念,他時刻準備犧牲一切來擾亂秩序,完全置其他人的利益於不顧,因為其他人對他來說是毫無意義的,而這就是愛情自私的本性。

  波莫納看著他的眼睛,這雙眼睛曾經凝視著一個有一雙湖綠色瞳孔的女孩, 她的頭髮就像燃燒的火焰。

  那麽他現在看到的是誰呢?

  盡管他此刻眼睛裡倒映著波莫納的影子。

  “求你拯救我。”

  她聽到一個聲音說。

  “你在我的腦海裡,糾纏不休。”

  他繼續說。

  波莫納卻不想理會他。

  “我追求名利,隻為一個目的。”他苟延殘喘說“我想保護無辜的人。”

  她不是神,不能輕易原諒犯下不可饒恕之罪的人。

  同樣她也沒有拯救別人的力量。

  因為她不是無私的聖徒,更不是慈悲的聖母。

  她孤單了太久,負重前行了太多,現在想找一個強壯的肩膀依靠,就這樣她就覺得很幸福了。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碎裂的聲音,就像是鏡子碎了。

  她環顧四周,所有的景物都變成了碎片,看起來就像是某種拚圖。

  “他不會來的,別做夢了。”一個坐在扶手椅中的“影子”在一片純白中說。

  “我想,我明白我是怎麽進來的了。”波莫納看著他平靜得說“哈托爾不是我的施咒者(caster),對嗎?”

  他沒說話。

  “現在就剩下我和你了。”她微笑著說“很明顯了,不是麽?”

  “是又怎麽樣?”他喘著粗氣說。

  她確實不知道該怎麽辦。

  因為根據國際保密法,她是不可以對麻瓜施咒的。

  關鍵是她現在弄不清,現在她面對的究竟是一個人的意識(),還是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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