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奧德修斯在卡呂普索的海島上與女神享受歡愛的時候,他的兒子特勒馬庫斯正在慢慢長大。
雅典娜給了他非凡的儀表,人們看到他走來都知道他將來要坐他父親的位置,然而他還是個少年,無力將那些在他家裡胡吃海喝的“求婚者”趕走。為了拖延時間,珀涅羅珀不得不想了個辦法,紡織時古希臘女性必須從事的,就連海倫、卡呂普索和瑟茜也不例外,珀涅羅珀以為奧德修斯織壽衣為由,她白天織、晚上拆,就這樣瞞了三年,可是一個女仆揭露了這個秘密,正當她拆毀那閃光的布匹時被抓了個正著。
這次參加舞會很多女眷都穿著那種閃光的布匹,這似乎是貝爾坦新的設計靈感,她不再像過去那樣大量使用絲綢了。鑽石粉末同樣不便宜,雖然以前切割鑽石的時候沒人收集過那些粉末,其實還有一種辦法,就是將金線織進布料裡,這樣就不用擔心那些閃光的亮粉會掉下來了。
奧德賽裡說:珀羅涅珀最終織成的布匹像是女神的手藝,這匹光燦燦的布成為她的計謀和智慧的一種象征。
另一邊的卡呂普索女神則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色長袍,看著優美輕柔,腰間系著一條無比精美的黃金飾帶,當她聽說奧德修斯要離開她,回去找他的妻子時,女神問他“我不認為我的容貌、身材比不上你的那位妻子,須知凡間的女子怎能與不老的女神比賽外表和容顏。”
就連女神最後也免不了俗,何況是一介凡人呢。
“如果我是你,我會揍斷那些人的鼻子,讓他們流點血。”一個女人忽然走到喬治安娜的身邊說“你要怎麽處理她?”
喬治安娜看著這位嬌客,她是威爾士親王狐朋狗友之一,巴裡摩爾伯爵的情婦夏洛特·古爾丁,她說話的口音帶著一股東倫敦的腔調。聽說伯爵發現她是在拳台上,因為她是個赤手拳擊手。
“我不會用直拳揍她的臉。”喬治安娜微笑著說“更何況他們什麽都沒乾。”
“你真的相信?”古爾丁問“他們‘吹笛’可吹了不少時間。”
喬治安娜面無表情地看著古爾丁。
“她的作品鐵定中選了,對麽?”古爾丁挑釁般說“還是你不知道這遊戲怎麽玩的?”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麽?”
“我只是告訴你,當你在涼亭裡睡覺的時候發生了什麽。我可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派對,男女主人都不在。”
喬治安娜冷笑。
“這個派對太無聊了,還有這音樂是怎麽回事,讓人聽了想睡覺。”
“這是中世紀的小調。”
“如果中世紀的人都聽這種音樂,就不難想象他們的生活有多無聊。”古爾丁喝了一口酒“你認識漢密爾頓夫人嗎?”
“我聽說過她。”
“在她成為漢密爾頓夫人前,她是畫家羅姆尼的繆斯,為了畫她,他甚至把客戶都拒絕了,查爾斯對此忍無可忍,他可以接受艾瑪在眾人面前獻唱,卻不能接受這一點,於是他將艾瑪安排給了他的叔叔漢密爾頓爵士。”
“什麽?不是因為他欠債了?”喬治安娜問。
沒想到古爾丁卻笑了“這是你聽到的版本?”
喬治安娜不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那是別人的私事。
“羅姆尼是結過婚的人,他的妻子是房東的女兒,不過沒人見過她。”古爾丁說“她就像大多數的妻子呆在家裡,在外拋頭露面的都是情婦。”
喬治安娜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女拳擊手,
如果她不使用魔杖,確實可能不是古爾丁的對手。 “拿破侖比你先回會場,他發現你也不在很生氣,你等會兒估計會有大麻煩了。”古爾丁輕飄飄地說。
喬治安娜回憶著剛才回去的路,他一直背對著她,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也沒有跟她說話,她完全感覺不到怒氣。
“也許這就是你聰明的地方,他說沒什麽發生,你當沒事發生,這樣他也就能當無事發生了。”古爾丁帶著笑意說,然後轉身離開了。
雖然她知道這是在挑撥,但她還是忍不住氣血翻湧,她瞧著和人社交的科西嘉人,心想著不能再次兩個人一起消失,要不然她也想找個偏僻的地方問問清楚。
當求婚者們發現了珀羅涅珀的“詭計”,他們首先想到的是她耍了他們,她給了他們虛假的希望,所以他們要繼續留在奧德修斯的宮殿裡,繼續“名正言順”得消耗他們的財富和積蓄,直到珀羅涅珀選擇一個阿開奧斯人出嫁。
希臘人發動特洛伊戰爭的目的,有一部分人是為了財富去的,經過十年圍城的特洛伊卻沒什麽錢了。奧德修斯從卡呂普索的島上離開的時候倒是帶著很多食物,他原本的船已經被雷電和風暴給摧毀,只能重新做一個木筏,一開始順順利利,直到大地震撼者波塞冬出現。
一直以來波塞冬都被當成海神,但大地震有時會伴隨著海嘯。雅典娜的懲罰在奧德修斯離開卡呂普索的島就已經結束了,或者說剛剛開始,波塞冬卻沒有,因為奧德修斯將獨眼巨人的眼睛瞎了。
卡呂普索送給了奧德修斯順風和溫和的天氣,波塞冬則聚集起烏雲,用各種強勁的風掀起巨浪,奧德修斯在這毀滅般的力量前手腳麻木,他憂傷地問“我真不幸,我將遇到什麽災難?”
他正這樣說,一個巨瀾鋪天蓋地得拍了下來,把奧德修斯的筏子打得團團轉,他自己也被拋出筏子很遠,混合氣旋將船帆和桅杆折斷,奧德修斯也被久久得打入水下,在暗流和巨浪的重壓下像滾筒一樣旋轉。
波塞冬問雅典娜“你為什麽恨得那麽過分,愛得那麽隨意?”
那麽波塞冬又為什麽要以天神之威為難一個凡人?波塞冬要處死奧德修斯,不是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
暴風雨來臨前會有短暫的寧靜,有人提醒說暴風雨快來了,即便喬治安娜自己看著完全沒有任何跡象,那也是真的快來了,這時她更該做的是做好準備,別等著“隨機應變”,畢竟運氣不是總是都有的。
緊接著她想起了2004年的印尼海嘯,當時電視裡循環播放相關新聞,裡面有不少駭人的畫面,尤其是海嘯來臨時天空還是碧藍如洗,沒有一絲烏雲。
雖然她搞不懂男人怎麽會那麽奇怪,只是被畫家畫一幅畫像而已,有必要那麽生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