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的祖父是江寧織造,江寧在五代十國時被稱為金陵,明朝的時候曾被朱元璋改名為應天府,靖難後朱棣遷都BJ,應天的京師便成了南京了。
到了清朝,南京便成了江寧,成了兩江總督的駐地。
羅庫爾小姐穿的那身衣服是蘇州織造府的產品,原本是要給某位王妃穿的,後來這位王妃香消玉損,於是給她做的衣服就留在了庫房裡,後來被“中國通”先生買了回來,他又送給了羅庫爾小姐。
江南不僅是為皇帝供應絲綢等奢侈品,還是重要的稅賦之地。蘇州織造的位置歷來都是內務府靠得住的官員來充當的,當時的蘇州織造是滿人薩載,他出於皇族旁枝,通過滿語考試成為舉人,康熙、乾隆每次南巡在蘇州均宿於織造府裡。
有個成語叫“彩衣娛親”,傳說春秋時有個老來子,他很孝順,七十歲了還穿著彩色的衣服扮成幼兒,引百歲的父母發笑,如弄雛鳥於親側。
孝順也要看人,原本搜查妖黨沒有石匠的事,但是在德清縣有個叫沈士良的農夫,他找一個修橋的吳石匠幫忙。沈士良不堪自己侄子的虐待,想請這吳石匠把寫有自己侄子名字的紙條塞進木樁裡,然後在打木樁入河的時候一邊打木樁一邊叫侄子的名字,沈士良覺得這樣就能吸走侄子的精氣,讓他生病或者死亡。
久病床前無孝子,更何況是那還是侄子。但親兒子也未必孝順,比如那位弑父的隋煬帝楊廣。
隋煬帝曾經三次下江南,傳說中他每次下江南都大費周章,不僅耗費了大量民脂民膏,還到處搜刮美女,搞得民不聊生。
當時的江南還沒有經過宋、元、明、清的開發,相對於中原地區還是比較落後的,尤其是與百越地區的少數民族存在衝突,茶園那個時候已經開始開辟了,雖然茶文化要在唐朝尤其是武則天后開始大力推廣。
隋煬帝乾過的事,其實後來李世民也乾過,朝廷編寫史書肯定多在維護自己的利益,難免對改朝換代的事情上做一些“美化”,會有一些民間歷史學者認為不妥,順治十二年的明史案發生地也在江南。
崇禎皇帝雖然是末代之君,卻自縊在煤山。按照春秋的禮製,“國君死社稷,大夫死眾,士死製”,宇文化及要殺楊廣的時候,楊廣也說了,君主的血不可隨便流的,後來宇文化及就用絞殺代替了刀劍,他也算是遵循著禮製殉國了。
原本清廷的史官想寫李自成打開國庫的時候裡面空空如也,崇禎自己私庫卻是滿的,還有崇禎喜好女色什麽的。要是崇禎真的有那麽多錢,還用得著官員募捐打李自成麽?
再有就是明朝也有自己的史官,當時的內閣首輔朱國禎被魏忠賢所彈劾,告老還鄉後就編著了明史,除了沒有編撰崇禎皇帝的事跡基本全了,有現成的遺稿為什麽不用呢?
要取代前朝留下的痕跡很不容易,現在還有很多人同情路易十六和瑪麗安托瓦內特,萬歷皇帝幾乎不上早朝,到了康熙這裡他素來以勤政聞名的,幾乎沒有哪次早朝缺席,而康熙的兒子們也一大清早就起來讀書了。
在周邊各省的口供裡,一個個妖術“高人”都跑到了江南。彰寶跟著山東提供的線索查,結果被帶進一個又一個死胡同,他找不到“大師明遠”,也找不到所謂的三教堂廟,找不到AH所說的“蘇州來的朱石匠”,在蘇州根本就沒有這個人。然後他又找算命先生張四儒,他應該躲在邳州某個村莊裡,
可是當地根本就沒有那麽一個村子。 官差疲於奔命卻沒有任何進展,弘歷的廷寄又一個接著一個送來了,彰寶只是一個江蘇巡撫,很不幸,他的頂頭上司高晉是漢族的,萬幸彰寶是個滿人,他可以質疑,山東的口供是不是作假?於是彰寶寫了信給富尼漢讓他重審一遍,於是犯人又遭到了一頓嚴刑拷打。
這時山東的嫌犯又改口供了,“大師”吳元和通元根本不是江南人,而是直隸人,於是乾隆又下令將京畿地區所有的寺廟都搜查了一遍,並發出了一個荒唐的指令,不拘泥嫌疑人是否與口供相符。
禪師會改法號,那他是不是還會易容呢?
眼見著事情越滾越大,彰寶乾脆上了個罪己折子,懇求弘歷責罰,是他的失職導致了屬下玩忽職守,而他自己也沾染了官場陋習,希望皇帝能下旨或者讓吏部彈劾自己。
這麽說話可能讓弘歷得到了某種滿意的答覆,於是他不再揪著彰寶,轉而去找浙江巡撫的麻煩了。
永德是個小貴族,他躋升的速度太快了也太容易了一些,他只在刑部見習了一段時間就成了道台。但也正是這段時間的經歷,加上因為之前有彰寶吸引了皇帝的注意力,等輪到浙江巡撫永德回答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全省派便衣偵探將來龍去脈給調查清楚了,比如吳石匠和沈農夫的事,還找了所有與“吳元”同音不同字的和尚,他們要麽住在深山老林,要麽與妖術罪扯不上任何關系,也找不到其他諸如算命先生之類的罪犯,最終他認定整個妖術案是個以訛傳訛的謠言。
皇帝要的是榨取出的真相,整個大清的吏治都已經變得欺上瞞下、不堪重用了,可是官員們領悟不到,他們還覺得自己在盡力辦差。
至於民間就更亂了,張三、李四、王五這些名字很多,江南人口稠密,說不準就有個叫張四儒的算命先生,然後他就成了江洋大盜級別,被全國通緝的“首犯”了。
戲台上張飛能遇著嶽飛,也那麽趕巧,有一對乞丐父子,他們擅長唱“蓮花落”行乞,父親叫張四,和算命先生張四儒只差一個字。
父子兩人七月底到達徐州東門,在那裡遇到了一個湖廣來的趙三,高個漢人,五十上下,趙問了兩人以何為生,然後就要他們剪辮子,一條五百文。
趙沒有告訴他們剪了辮子幹什麽用,卻給了他們迷藥,告訴他們用了迷藥就可以輕易將人迷倒,然後割辮子,約定到銅山縣邊界碰頭。
張四和兒子到了宿州的酒家,在酒家門口唱曲乞討,等曲終人散後只有酒家雇工沒有離開,收拾殘局,張四走上去用迷藥迷昏了他,割下他的鞭梢後逃跑了。
父子二人汲水走過一條溪流時,迷藥浸了水,張四在兒子身上試了藥,發現沒有藥效了,不久縣衙的差役就來逮捕他們,是雇工醒來後報了案,差役從二人身上找到了若乾證物,於是“張四儒”就被逮捕了。
至於張四所說的趙三,如同大海撈針般蹤跡難尋,沿著張四儒的線索尋找玉石和尚也沒有下文,但有一點,張四十一歲的兒子就像一陣煙似的消失了。
紀曉嵐長女的丈夫就是盧見曾的長子,高恆被抄家,盧見曾至少還有個兒子活著,他後來還中了舉人,曾經擔當過知縣,政績頗佳,卻沒有涉足官場,47歲就告老還鄉了。
抓住“首犯”張四儒的時候,弘歷在承德,他再三警告不許用刑,害怕張四儒屈打成招,然後命令秘密將之押解到兩千裡外,長城以北的承德,他要親自審問。
喬治安娜突然抬起頭。
“下雨了?”中國通先生——約翰·布朗一邊摸著自己的頭一邊問。
“不。”她盯著帳篷頂說,然後看向了波拿巴“但我猜有‘不速之客’來了。”
波拿巴朝著身後招手,一個軍官走了過來,他對他耳語了一番。
“享受快樂吧。”他攔著她的腰親熱地說“別擔心,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軍官,那人走到了帳篷的角落,和卡羅蘭·萊斯特蘭奇說了些什麽。
然後喬治安娜就不理會了。
“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麽?”她用扇子衝他表達了另一個含義。
布朗或許也懂這門語言,曖昧得笑著走遠了。
“我不知道,你可以向我解釋。”他微笑著說。
喬治安娜忽然不希望他變成那種很懂女人的男人了。
她點了一下他的鼻子“和你的兄弟們一起玩吧。”
她又看了一眼仿佛被冷落的安德烈將軍“是不是我害他沒了工作?”
“你知道,西班牙今天還是參加了,猜猜他們是怎麽來的?”
喬治安娜困惑極了。
“喜歡今天的羊肉嗎?”波拿巴問。
她回憶著剛才吃的烤羊排。
“那是朗布依埃示范農場養的羊。”
“哦,我想起來了。”她驚呼“那是西班牙的美裡奴綿羊。”
“美味的羊,而且還很會產羊毛。”他笑著說,忽然吻了她。
這是她剛才扇語所表達的意思,他顯然聽懂了。
可是她不是很喜歡他吻她之前的笑容,那讓她覺得自己是隻羊,而他是獵捕她的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