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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第80章 坩堝的厚度(10)
  上午八點車隊出發了,下一站是勒特雷波爾,這一次中途不會再有長時間的停頓,等過了勒特雷波爾他們就要轉頭向東前往阿布維爾,它距離亞眠已經不遠了。

  那裡有個英法百年戰爭期間的古戰場,還是和阿金庫爾之戰一樣,英國長弓兵以少勝多贏了法國重騎兵,不同的是參戰的是英國的愛德華三世和腓力六世。

  按照拿破侖一向的習慣,他多半又要去古戰場轉一圈。同時那裡還有製毯廠,但很難說他那時的心思有多少是放在編毯子的事上了。

  貿易的前提是和平,七年戰爭不只是西班牙的鹼斷供了,還連累了別的行業……

  “塞弗爾夫人!”

  就在喬治安娜的馬車即將開動的時候,車窗外有人喊。

  她探頭看了出去,發現是掮客斯坦利先生,正是他介紹了脫粒機給喬治·華盛頓,後來又把它介紹給了喬治安娜。

  “你有什麽事嗎?”喬治安娜問。

  “我能和你共享馬車嗎?”斯坦利說。

  喬治安娜想拒絕。

  但她想著沒準斯坦利知道些什麽,於是就讓他上車了。

  “謝謝。”斯坦利彬彬有禮得說,然後上了喬治安娜的馬車,一旁的法國騎兵看他的眼神非常怪異。

  喬治安娜搖頭,她光想著自己或許能獲得情報,忘了別人會懷疑斯坦利從她那兒獲取情報,然而這時人已經上來,車也開動了。

  “我記得您是騎馬的。”喬治安娜故意用法語說。

  “這路快殺死我了。”斯坦利捶著自己的腰說“為什麽不多修點運河?”

  喬治安娜無話可說。

  大陸上修運河哪有那麽輕松。

  “您去過伯明翰嗎?”喬治安娜問。

  “伯明翰?當然去過。”斯坦利立刻說“我還在附近的山上看過日出。”

  喬治安娜回憶了一下英國地理,伯明翰好像位於中部峰區,是國家公園的一部分。

  “難怪月光社的人會喜歡研究岩石。”喬治安娜微笑著說“原來他們就住在山邊上。”

  斯坦利困惑得看著她。

  “您在伯明翰有熟識的朋友嗎?”喬治安娜問。

  “我認識一些人,博爾頓先生是個熱情大方的人,他常邀請客人去他的工廠參觀……”

  斯坦利立刻說起了他曾經在索霍公司的經歷,似乎這位掮客覺得又要有生意可以做了。

  瓦特的性格有點像紐特·斯卡曼德,紐特在霍格沃茨找了個空置的房間養他的神奇動物,而瓦特則將車間當成了他的“避難所”。瓦特的父親是個可靠的人,是建築商、船匠、木匠和櫥櫃製造者,同時還享有幾艘船的產權。16世紀的探險熱促進了航海和數學的發展,星盤、象限儀和羅盤都被改進了,與此同時鍾表匠的手藝也在進步。

  富有的貴族和收藏家們要求攻擊昂製作精美的太陽系儀和渾天儀,實際上他們並不用它,只是家裡擺著,這些儀器通常由黃銅和銀製成,瓦特知道所有儀器的實際用法,他的祖父曾經是阿伯丁郡的市政官,在族譜上描述為“領航人”,而他的叔叔約翰是數學、天文學和測量學家。

  幼時的瓦特被母親溺愛,因為她先前已經失去了三個孩子,而瓦特的身體也不好,他上學時特別痛苦,後來他父親給了他一個工作台,在那裡他製作了很多模型,很快他就展現了自己這一方面的天賦。

  然而到了17歲時他遇到了沉重打擊,

父親的船沉了,母親過世,而他所居住的沿海城市格拉斯哥則被“煙草大亨”所統治,於是第二年他就攜帶著他的工具和衣服前往格拉斯哥大學讀書。  格拉斯哥大學的學風是低調、務實、追求進步,培養的是商人、紳士和學者的綜合體,年輕、病弱又憂鬱的瓦特在這裡的寄宿生活並不愉快,後來他的自然哲學教授羅伯特·迪克發現了他的動手能力,邀請瓦特幫他製造一些新的天文教學儀器。

  此時此刻在格拉斯哥大學裡已經沒人可以教他怎麽製造儀器了,在熟識了一段時間後迪克教授建議瓦特去倫敦讀書,如果瓦特的父親同意,教授可以為瓦特提供入門教育。

  天賦是因人而異的,所謂的門徒有時就像是老師的孩子,只不過阿不思估計從來沒有將西弗勒斯當成值得讓他驕傲的“兒子”。

  後來瓦特在迪克教授的幫助下果然去了倫敦,他帶著介紹信到了倫敦的一家蘇格蘭儀器製造商那裡去。與伯明翰不同的是倫敦有嚴格的行會制度,瓦特沒有接受正式的學徒訓練,按照鍾表行會的規定,他們不能接受任何不是鍾表行會的自由人或學徒的非倫敦人。

  這個規矩挺不公平的,所以人們才急於打破它。

  讀書、學習不只是學校,喬治安娜記得那個叫龔塞伊的鑒定師,他在布雷巴頓念到3年紀就輟學了,他的父親後來送他到一個學者家裡學習。

  瓦特在經歷了拒絕後並沒有立刻回蘇格蘭,而是在一位叫摩根的手藝大師和數學家的家裡當學徒,他曾經寫過一篇關於沙時計和經度的論文,並在1752年為西班牙國王製作了一台望遠鏡。

  摩根接受瓦特,但條件很苛刻,瓦特不但不會得到任何報酬,還要支付20畿尼的學費,並承諾完全服務於他。瓦特答應了他的要求,因為他認為這是值得的,他一年中完成的學業通常需要四年時間。

  後來七年戰爭爆發,瓦特在大城市裡一面不安一面學習,他沒有任何正式行會身份,很有可能被抓去當海軍,或者是被東印度公司送到西印度群島的種植園去。

  至於傳說中瓦特看到水壺燒開水讓壺蓋跳動的故事,具體如何斯坦利也不清楚,但瓦特在當學徒期間認識了布萊克和羅賓遜成了摯友,布萊克是波爾多酒商的兒子,他很喜歡交朋友,同時愛做一些氣體實驗,比如將酸摻進粉筆、蘇打裡觀察產生的氣泡。

  是他們開闊了瓦特眼界,並在他們的影響下瓦特開始自學德語,還自學了意大利語。

  那個時候他們的校友,或者說亞當·斯密曾經在格拉斯哥當過講師已經成名了,每個學校裡總有那麽幾個特別活躍、受歡迎、有天賦的學生社團,布萊克很年輕就開始庫倫的研究,並且指導威士忌酒商如何削減成本了。

  戰爭讓很多人的日子不好過,很多商家都無法出口了,這時候伯明翰的商戶們想出了一個辦法——挖運河。

  修陸路其實也是有利潤的,只是不如運河那麽暴利,對於利潤的渴望是所有企業家、土地所有者、工程師們追求的,達爾文這樣的夢想家和博爾頓、韋奇伍德這樣的實業家都越來越講注意力轉向內陸水道,最終英國的運河工程是由私人企業,而不是國家規劃修建的,而這也是利物浦運河公司和鐵路公司“競爭”的開端。

  人們相信報紙上說的一切,於是阻撓鐵路公司測量,以至於鐵路公司要招聘拳擊手來保護測量員。

  而博爾頓則是和瓦特完全不一樣的人,他和韋奇伍德一樣會說服人,韋奇伍德成功說服了包括布裡奇沃特公爵本人支持運河開挖。通過使用運河,波羅的海的商人每進口一噸鐵和亞麻可以節省15先令,也正是因為公爵與政府的關系,他們才獲得國王批準,而在說服柴郡的鹽商時他則將運河的通行費和威弗河的通行費做了對比。

  女人的嫁妝是她的依靠,博爾頓卻讓自己的兩任妻子都把嫁妝拿出來支持他的事業, 他會設計玩具,也會製造馬車,韋奇伍德去遊說的時候乘坐了一輛有“彈簧的馬車”,那是達爾文設計的,這意味著在路上不論遇到什麽突起,都不會阻礙馬車前進,乘車人也不會感到顛簸,博爾頓則給馬車設計了紙蓋,讓它在實用的基礎上更美觀了。

  博爾頓的索霍工廠並不是傳統的工廠,你要把它想象成一個戲院,所以才需要燈光照明。

  他能讓每個參與者都感覺到自己樂在其中,他將蒸汽機賦予了一種藝術性和浪漫感。如果用“玄學”的形容詞,那就是博爾頓能讓人感覺到佩利埃所說的那種激情。

  很少有他搞不定的女人,他的第二任妻子是第一任妻子的妹妹,這個婚事在當時被認為是亂倫的,不過他會保證工廠乾淨、明亮、通風,並且拒絕雇傭童工,因為他是個做玩具,給孩子帶來快樂的生意人。

   1761年博爾頓用1000英鎊買下現在索霍所在地的時候,那裡不過是一片灌木叢生的荒地,長滿了石楠花和金雀花,只有兔耳草和兔場老主人的棚屋。

  很多人看到那副景象都會覺得泄氣,博爾頓卻將自己的冒險浪漫化,稱這是在沙漠中創造財富。

  “幸好他老了。”斯坦利有些幸災樂禍得說“哦,對了,您的馬車也可以裝那種彈簧。”

  喬治安娜沒有回答他的話。

  因為才那麽短暫的時間,她就感覺到那種“大腦沸騰”的感覺了。

  該怎麽辦才好呢?

  她完全沒有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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