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般,讓溫希恩的心好像被拴住了塊石頭似的直沉了下去。
青年無助迷茫的望向牧母,艱難的開口:“他……怎麽了?”
牧母哀傷的道:“醫生說,阿野的後腦杓受到嚴重的撞擊,重度的腦震蕩導致他失憶,他連我這個媽都不認識了。”
說到後面,牧母難受的紅了眼,她不願意在小輩面前哭就出去了。
病房裡只剩下了兩個人,牧野打量著眼前的青年,但青年卻是背對著他的。
牧野有些不滿與無趣,他把視線又落到了電視上。
溫希恩先把百合花插進花瓶裡,然後削了個蘋果,在用水果刀切成塊,她沉默的坐到病床旁邊的椅子上,用牙簽插了一塊果肉送到牧野嘴邊。
牧野皺著眉,離遠了一些,“放在桌上,我等一下自己吃。”
溫希恩低垂著眼前,默默地把果盤放到病床邊的櫃子上。
病房裡一時只有電視的聲音。
青年低著頭,緊張的揪著手指頭,額前的發絲遮住了她的神情,只能看到高挺的鼻梁,淡色的唇瓣以及弧度優美的下巴。
牧野表面上看著電視,實際上余光總是不受控制的往青年身上瞄。
他忍不住又問了一遍:“你是誰?”
溫希恩抬頭,眼前的少年俊朗陽光,好像忽然又恢復了以前意氣風發的模樣。
牧野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如果沒有遇上她,少年應該會更加的優秀和耀眼,而不是卑微狼狽的如同一隻流浪狗般。
他應該是意氣飛揚,朝氣蓬勃的,而不是敏感癡態。
其實忘記了也好,對於牧野來說,其實也不是什麽美好的回憶,不是嗎?
青年眼睫抬起,微微抿著唇角,露出一個溫和清澈的笑容:“我是牧哥最好的朋友。”
牧野問:“好到什麽程度?”
溫希恩想了想,說:“好到一起上廁所。”
牧野嗤笑了一聲,用眼神斜了青年一眼。
“不可能,我不喜歡和別人一起上廁所。”
而且兩個男的一起去上廁所是什麽鬼?又不是女生,難道他還會硬拉著這個小白臉去上廁所嗎?不可能的好吧。
見牧野的樣子,溫希恩猜到了他不會相信,畢竟一個男的天天要另一個男的陪著去上廁所,的確有點奇怪。
青年溫柔的望著少年,輕聲道:“我叫溫希恩。”
這個名字就如電流一般突然刺痛了一下牧野的神經,心猛然的絞痛了一瞬,但又很快消失了。
牧野臉上原本漫不經心的表情頓住了,腦海裡偶爾閃過模糊的畫面,他額頭冒著冷汗,狹長的眼眸微暗,喃喃的低吟,“溫希恩,希恩……”
溫希恩身子微僵,仿佛感覺少年又回到了從前,她的眼眶微紅,嘴角的笑意卻加深,卻帶著點苦澀。
腦袋倏地一痛,牧野臉色更加的蒼白,他痛苦地抱著頭,疼到窒息,病服沒過一會兒就被冷汗給汗濕了一塊。
溫希恩為少年這個反應嚇了一跳,慌張的按著呼叫鈴,醫生很快的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