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車鳴聲讓溫希恩的思維一片空白,她還沒來的及反應就被人用力一推,砰的撞擊聲,周圍的尖叫聲。
這一刻,時間仿佛都慢了下來,溫希恩感覺天地都在旋轉。
她的眼前一片鮮紅,腦子裡的一根鉉斷了。
少年躺在血泊裡,鮮紅的血沾濕了睫毛。
溫希恩顫抖著從地上爬起來,卻根本不敢碰牧野,手都在顫抖,“沒事的牧哥,一定會沒事的,牧哥……”
溫希恩看著渾身鮮血的牧野被抬上了擔架,毫不猶豫的跟著上了救護車,她目送牧野被推進了手術室。
溫希恩的校服上,手上全是血,她怔怔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定定的看著手術的方向,仿佛已經化成一座雕像。
牧野的父母也匆匆的趕了過來。
溫希恩聽著旁邊牧野母親撕心裂肺的哭聲,含著眼底的淚水一點一點的流了下來。
好像等了一個世紀那麽長,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了,溫希恩匆忙追了過去攔住醫生:“醫生,他怎麽樣了?”
醫生:“手臂和小腿處都有骨折,還有重度的腦震蕩,但好在沒有傷到內髒,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溫希恩的心這才終於落了下來,感激的說:“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牧野的父親連忙問:“我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
醫生點了點頭,“可以,不過麻醉還沒有消,暫時還沒有醒過來。”
刺鼻的消毒水味,少年臉色格外的蒼白,身上插著許多醫療器械,頭上綁著一圈圈的白布。
牧父去做醫院手續,牧母就對著溫希恩說道:“同學,已經很晚了,這裡有我們照顧,你快點回去吧。”
溫希恩沒有馬上就走,而是待了許久,還是牧父看不下去硬是把溫希恩給說回去了。
溫希恩回到別墅就先洗了澡,穿著睡衣慢慢的擦著頭髮,一出浴室就看見長相精致白嫩的少年正坐窩在她的床上。
“哥哥……”江純揚起甜甜的笑容。
但當少年看見溫希恩紅腫一看就哭過的眼,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哥哥被人欺負了嗎?”
溫希恩神色淡淡的,“沒有。”
“騙人!”
江純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青年面前,臉色陰沉的可怕,“你剛才是不是躲在衛生間哭了,是誰欺負你了?溫希恩,你把話說清楚!”
他的語氣,就好像別人碰了他心愛的玩具而惱怒。
溫希恩已經很累了,語氣也不由自主的加重:“我說了我沒事,我想睡覺了。”
溫希恩低垂著眼睫,溫柔的眉眼似是隔著幾薄霧,既看得不太真切,又失了的幾分鮮活的顏色。
她穿著白色的睡衣,安靜的站在那裡,蒼白而單薄。
江純不知為何看著有點慌張,總覺得眼前的人下一秒就會化作風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