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希恩剛踏進書房,迎面就飛來了一個茶杯,她險險地轉頭才躲開。
少年一抬頭,就對上太子充滿怒火的眼眸。
“容然!你眼中可還有我這個皇兄!”
少年冷著一張精致容顏,如深冬雪山,就連聲音都冷淡無比,“那你眼中可還有我這個皇弟?”
性子本來就暴虐的太子,抄起手邊的瓷器王少年腳邊砸,砰的一聲,玻璃四濺,滾燙的茶水流了一地。
守在外面的宮人剛想探身進去看看是什麽情況,門就被人用力的關上。
太子猙獰著這一張俊朗的臉,咬牙切齒的說,“你做了什麽事?我難道還不知道嗎?近日你與容博走的這般的近,是不是也覺得他比我厲害,比我更適合這個位置!”
說到後面,他幾乎是吼出來的,他的表情是那麽的凶狠,眼神又是那麽的脆弱委屈。
太子本身就不適合朝廷,他的心不在這裡,他不愛勾心鬥角,他不愛朝廷的爾虞我詐。
太子雖然是太子,卻沒什麽功績,也沒有過人的才華。
他沒有四皇子那般的膽量與博學,也沒有二皇子那過人的能力。
他在幾個皇子當中並不突出,甚至稱得上是平庸。
但二皇子容博不同,他就如同天生當皇帝的料,既有文德又善兵法,功績顯赫,當真是風光無限,前途無量。
從太子入朝開始,每次被人拿去與容博比較,但他並不在意,因為他知道他自己只是不想,而不是沒有這個能力治理這個江山。
但他沒想到,連四弟都與二皇子走得越來越近,他容忍了。
“我從來都沒有這般想過,皇兄,你在我眼裡才是最適合這個皇位的人。”
少年的聲音溫淡悅耳,宛如珠玉琳琅落地,她接著說道,“皇兄,等以後你登上了皇位,我會輔助陪伴你左右,我們會讓燕國永遠的昌盛下去。”
“你會成為令萬人敬仰的明君。”
少年走到太子身前,像是安撫著一隻發病的瘋狗。
太子抱住身形單薄的少年,就如同小時候一般依賴,感受到側頸處軟乎乎的觸感,他雙臂猛地用力,將少年緊緊的摟在懷裡。
胸腔內莫名湧現出一股酸澀而委屈的情緒。
“四弟,我不想做太子。”
他聲音低沉沙啞,像任性而又無知的孩童,又像是夜路中迷茫而找不到方向的孩子。
其他人爭著頭破血流和夢寐以求的位置卻讓容延厭惡至極。
但他卻不知道,他能活的這般肆意無畏,享受著榮華富貴,被萬人追捧,只不過是因為他是太子。
他想的只有做太子的好處,卻不想承擔著該有的責任和義務。
“皇兄。”
少年拍著男人寬厚的背,就如同哄著鬧脾氣的小孩,“以後不許再說這種話了。”
太子可不還是個孩子嘛,他的心智從小就比同齡人要開的晚,所以很多時候,溫希恩倒是看上去想個兄長,而太子才是那個無理取鬧的幼弟。
太子就像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