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目光一滑,又落到青年的身上。
溫希恩低著頭,任誰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就在女人在準備動手的時,陳嘉開口了,“出去。”
他的聲音很沙啞,一雙眼睛盯著跪在地上的溫希恩,對女人說。
女人也很忙,囑咐他注意傷口,就帶上門出去了。
病房裡一瞬間安靜的嚇人。
跪在地上的溫希恩雙眼無神的望著地板,單薄的身子微微的晃動了一下。
“溫希恩。”
陳嘉這時候開口了。
溫希恩不理他,繼續盯著眼前的白瓷地板。
陳嘉伸手拿起桌櫃上的一個玻璃杯,對著溫希恩的眼前砸過去。
玻璃碎了一地,裡面的水流到了溫希恩跪著的膝蓋上。
“是不是很遺憾,我還沒有死?”
陳嘉想起意識暈沉前,溫希恩站在一旁,神色極其的冷漠,沒有一絲阻止的意思。
好像恨不得他立刻死在原地一樣。
陳嘉開始有點恨這個冷情冷心的人了。
“我躺在這裡不是正合你的意嗎?怎麽還跪在這裡?”陳嘉慢慢的露出淺淺的笑容,那笑容叫人害怕。
溫希恩垂在身側的手緩緩的攥緊,又松開,又攥緊,這樣來來回回。
毫無血色的唇吐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見溫希恩服軟,陳嘉心情的陰氣散了些,不過那頭上的疼痛去叫他的心情跌到了最低點,“怎麽就你來,你的弟弟呢?”
“一切因我而起,我的弟弟不懂事,與江家也沒有關系……”
溫希恩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整個人看似都有點麻木。
陳嘉突然就覺得一切所有的事情變得無趣了,“溫希恩,你什麽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跟隻賤狗有什麽區別?”
他認識的溫希恩,是眉眼溫柔,身姿如松柏,清風霽月的人。
而不是眼前這個頹喪木訥的人。
“我不會放過江家的,除非把你的弟弟帶過來,給我打一頓回去。”陳嘉在溫希恩動作瞬間停滯中,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別動江純,他也不懂事。”溫希恩仰起了頭,額前的過長的碎發遮住了她的眉眼。
陳嘉大笑出聲,“那你的意思就是說,這頓傷讓我白受咯?你……”
陳嘉的話還沒有落下,溫希恩就猛的額頭磕地。
“你幹什麽!”陳嘉被溫希恩的動作嚇得一驚,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平靜。
“我還你……”溫希恩磕的很用力,等磕了第二下,血就把她的額前的發絲給沾濕了。
青年淡色地唇抿的緊緊的,半響才開口,“我替他還你。”
陳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怒火慢慢的湧上了心頭。
溫希恩的動作一頓。
陳嘉一身的火氣把旁邊桌櫃上的東西給砸了,感覺頭又疼了起來。
“過來。”陳嘉說。
溫希恩表情一滯。
“如果你想明天被趕出江家的話就別動,我說到做到。”
陳嘉冷冷的話如同一把刀,捅進了溫希恩的心窩裡。
溫希恩動了,她低著頭站了起來,但跪了一天的雙膝早已經就酸痛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