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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從隱麟到大魏雄主》第366章 這江東,誰是主宰?誰是傀儡?
廣陵大捷,這是一場了不起的勝利…

 以少勝多,以寡敵眾!

 陳登顯得頗為高興,他繼續派人搜索將那些尚未登船逃竄的江東兵。

 繼而…命人割下他們的頭顱,準備懸掛在廣陵城門處,讓徐州百姓們看看,妄圖北上者?下場不過於此。

 除此之外,這亦是他對那個不友好的“新鄰居”劉備劉玄德的威懾。

 其實…

 戰功、戰報的急件已經派人送出去了。

 可…當晚,陳登喝了幾許小酒,覺得文思如泉湧,忍不住再度提筆:“下官廣陵太守陳登…”

 他寫的極其認真,將如何利用陸羽的“名號”,利用陸羽那無中生有的“錦囊”,以此提高三軍的士氣!

 如何部署?如何揣摩孫權的心思?

 悉數寫明,寫成一封信箋,打算發往司徒府。

 也讓陸司徒有個心理準備。

 總不至於,他這邊戰報,把陸司徒報成首功之人,可陸司徒還一竅不知,這不就鬧了大笑話嘛!

 一氣呵成之後,再度飲了一口小酒,陳登覺得更舒服了…

 下意識的傳喚下人:“取些小食來!”

 聞言,一名雜役捧上一疊瓜果、點心,陳登隨手取來一個,咬了一口,又不滿意的放下,再度於信箋中補上了一句,口中卻吟道:“今日高興,取些本太守愛吃的生魚片來。”

 陳登酷愛吃魚…更愛吃生魚!

 哪曾想,他這話脫口。

 衙役上前回道:“昔日陸司徒離開徐州時,特地有過吩咐,陳太守有舊疾,不能吃與魚相關的食物!違令給陳太守準備魚類食物者,陸司徒下令格殺勿論,珠鏈三族!”

 這話脫口…

 呃…

 這麽嚴重麽?

 陳登猛然抬頭,看著那衙役,在那雙凌厲目光的逼視下,雜役卻不動聲色的依舊捧著一盤瓜果,別說是生魚片了,就是煮熟的魚也沒有!

 似乎是因為有了陸羽的命令,這雜役既不恐懼,也無絲毫不敬,不卑不亢,恰到好處。

 陳登登時想到的便是昔日裡陸羽命楊修為他治療時的情景。

 那口中吐出的一大盆紅色的小蟲子歷歷在目!

 忽然大笑:“好,這才是咱們徐州的兵,我們替陸公子守護徐州,你替陸公子守護本太守的身體!妙哉,哈哈哈,妙哉!”

 一言蔽,陳登再度拿起那方才咬了一口的瓜果,啃食了起來。

 別說,越啃食越有味道。

 呵呵…而這也更提醒了陳登,陸公子對他,可不僅僅是提攜之恩,更是救命之情哪!

 “哈哈…”

 再度笑出一聲,陳登繼續落筆,這一次,筆走龍蛇…

 “江東新敗,然…孫策絕不會善罷甘休,江東大軍北上必不遠也,可徐州江陵一郡固若金湯,陸司徒無需擔憂!陳登不才,卻敢篤定廣陵無恙!人在城在!還望陸司徒早日攻伐下邳城,除此疥癬之疾!”

 別人寫信都是求兵、求糧…何況還是如今廣陵這一處孤城!

 可偏偏陳登寫信,就四個字——請放寬心!

 如果非要再加上四個字,那就是——人在塔在。

 誠然…這一場打贏孫權的大戰,無疑,給這位陳家公子增添了許多信心…

 更似乎,讓他找到了破敵的方法。

 是啊,無中生有嘛…

 這招多好用!

 只需要將他自己制定的計略,包裝成是陸羽提出的‘錦囊妙計’,那勢必守軍士氣大振,氣勢如虹,如此徐州兵,自然是戰無不勝!

 一封信總算寫完,喝著酒,陳登看著自己的得意之作,忍不住搖頭晃腦,竟是頗為嘚瑟。“妙哉,妙哉!”

 這一封信,字裡行間,他想表明的其實就一句話,我陳登,沒有辜負陸司徒的提攜之恩!

 再度一口濁酒下肚,舒服!

 忽的…

 陳登一拍腦門。

 誒呀…

 “怎麽忘了這事兒了。”陳登急忙招呼道:“取來繳獲的孫權手中的那支白虹劍!連同此信一柄送往許都司徒府!七百裡加急!”

 眾所周知…孫權是個文武全才,愛好廣泛。

 在江東,閑來無事時…要麽就去射老虎,要麽就是鑄劍!

 而他鑄造了六柄寶劍,分別起名“白虹”、“紫電”、“辟邪”、“流星”、“青冥”、“百裡”,在《古今刀劍錄》中還特別有記載。

 此戰繳獲了六劍之一的“白虹”,陳登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送往陸司徒處…

 陸司徒必能以此劍大做文章。

 哈哈…

 心念於此,雜役接過劍和信早已走遠,陳登則再度笑出聲來!

 …

 …

 吳郡城郊,丹徒山!

 廣陵城孫權大敗的消息尚未傳來,此刻的孫策,還沉浸在他兩位弟弟必勝的錯覺中,畢竟是十倍於敵的兵力!

 這在吳郡四大家族、會稽四大家族並不支持的前提下。

 幾乎算是動用了孫家手中多半的兵馬。

 當然了,孫策也沒閑著…

 今日狩獵後,明日他就打算帶上剩余的兩萬兵馬馳援徐州廣陵城,說起狩獵…這位江東小霸王與江東碧眼兒截然不同!

 同樣是射虎…

 孫權就發明出一駕“射虎車”,外圍有極強的防護,可以防止老虎的攻擊,而裡面的孫權拿個重弩,透過小口將箭矢射出,安全、穩定、高效,堪稱是坦克的前身。

 可…孫策就不同。

 倘若讓他遇到老虎,那直接就是正面剛,頗有那人稱“江東之虎”的父親孫堅的風采。

 而且,因為他馬快,往往他的親衛追都追不上,故而別說是射虎了,就是吳郡城郊丹徒山出現一頭熊,他也敢與其單挑!

 果然…這次的丹徒山狩獵…

 不出所料,才剛剛開始,孫策的人就尋不到了,就連他的親衛也追不上。

 張昭、張紘看到這一幕,彼此互視一眼,紛紛搖頭,張紘已經無數次的去提醒孫策,要特別注意保護自己,不能因小失大!

 可偏偏,孫策嘴上答應,可就是聽不進去,每次一進入狀態就是一馬當先,跑在最前!

 張昭、張紘身側,會稽四大家族之首虞家的族長虞翻亦是連連搖頭,說起來,這位虞家族長在江東也極其有名。

 乃是集學者、謀士、說客、方士、藥師、長矛高手、長跑冠軍於一身的全能型人才。

 說起他的特長…

 昔日裡,孫策征討山越,手下將士們都派出去了,只剩下了孫策與虞翻兩人。

 恰恰四處又傳來山越的喊殺聲,恰恰兩人就一匹馬。

 虞翻讓孫策上馬,孫策就問,先生沒有馬怎麽辦?哪曾想,虞翻拍了拍自己的雙腿,說什麽自己一天可以跑三百裡,於是…兩人一人騎馬,一人跑步,愣是跑了出去,最關鍵的是,虞翻跑的速度不比馬慢!

 可今兒個…

 孫策狩獵是狩的高興了,跑的速度就連“長跑冠軍”虞翻都追不上了!

 “嗖!”

 “嗖!”

 兩箭射出,愣是沒有射中那矯健的野兔,孫策縱馬追兔,身邊的隨從早已被甩的無影無蹤,不知不覺竟進入了丹徒山中一片樹叢。

 就在這時…

 “嗖”的一聲,草叢中閃出了三個人,這三人幾乎是一同躍起,手中都拿著弓箭。

 唔…

 孫策一驚,可…素來自恃勇武無敵的他,哪怕是眼前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三個人,他也根本沒有在意,更沒有過多的防備,只是急吼吼的嘞住了戰馬,大聲問道。

 ——“你們是誰?”

 ——“回稟主公,我們是程普將軍的士卒,在此射兔!”

 這話脫口,孫策就覺得不對勁兒了。

 可一貫耿直,沒有什麽心機的他,當即問道:“程普的士卒我都認識,怎麽沒見過你們?”

 一言蔽…

 毫不客氣,當場就射翻了一個。

 另外兩人也見事已敗露,孫策射箭的功夫,他們倆也舉起弓箭對著孫策射去!

 孫策武藝是高,可這麽近的距離,又是對射,他毫無準備,對方又做出了充足的準備。

 “嗖”…的一聲。

 孫策的左臉就中了一箭!

 “啊…”

 一聲慘嚎!

 這聲音一出…孫策的護衛尋聲而來,看到主公受傷,當即就殺向那兩名刺客。

 “要…要活的!”

 孫策一邊捂住臉,血不住的從面頰上流淌,他一邊大吼。

 不多時,一乾護衛擒住了這兩名刺客,“長跑冠軍”虞翻也趕了過來,當即就喝問道:“是誰指示你們的?”

 “哼…”一聲冷哼,這兩名刺客互視一眼,一名刺客留下五個字“我們乃許貢三門客!”。

 另一名刺客則仰天大嘯一聲。

 ——“孫家將亡!”

 旋即…

 兩人一齊咬舌自盡!

 對於他們而言,這一次刺殺,從行動前就明知是必死!

 可…同為許貢其它門客的糧食問題解決了,推翻孫家的希望也出現了,他們又能如願替許先生報仇,雖死無憾!

 “你們…”虞翻還想說話。

 可這時…“啊…”孫策長嘯一聲,似乎是因為流血過多,究是他這鐵骨錚錚的漢子,也有些堅持不住!!

 “快…快…帶主公回去,傳醫官,傳醫官。”虞翻疾呼…

 “報…報…”

 恰恰就在這時,一名斥候將急報傳來。“廣陵大敗,二公子、三公子損兵兩萬余人,損失戰船十余艘…兩位公子尤自下落…下落不明!”

 什麽?

 極痛之下的孫策整個人一愣,“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緊接著,江東小霸王頭一歪,整個人暈死了過去!

 這…這…

 此時此刻,莫說是別人了,就是虞翻也是驚訝到不知所措…

 他的表情,放在穿越前…就是一句極其時髦的話語——完了,芭比q了!

 …

 …

 …

 雀鶯轉啼的午後,眼光灑在靜謐的湖畔上,這是位於會稽郡附近的神亭嶺…

 這寧靜的湖畔亦擁有著一個美麗的名字——神仙湖!

 此刻,神仙湖旁…

 一方石桌上。

 陸遜與陳宮正在對弈,說是對弈,其實…兩人正笑吟吟的聊著什麽。

 “陳先生大才,果然…這些許貢的門客能量不小,沒想到,竟能一擊必殺射傷了小霸王孫伯符!”

 陸遜將這番話講完後,方才落子。

 論起來…如果他是小陰逼的話,那陳宮就算得上是老陰逼了。

 “哈哈哈…”

 陳宮不假思索的落子,一邊落子,一邊吟道。“孫策被刺不過是意料之中,可出乎老夫意料的是,廣陵城竟守住了,呵呵,這孫家的二公子、三公子,看起來也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啊!”

 聽到這兒。

 陸遜不慌著落子,反倒是擺了擺手。“陳先生,我兄長可是專程提及,這孫家碧眼兒帶兵打仗不行,偏偏任用賢才,治國理政是一把好手,而且…他最大的能耐是一手製衡之術,這與江東小霸王威壓震懾各大家族截然不同!”

 聽到這兒,陳宮頓了一下…

 略微有些不可思議。“這話真是陸公子說的?”

 “沒錯。”陸遜點了點頭。

 陳宮遲疑了片刻,旋即也沒心情下棋了,他豁然起身,負手而立。

 說起來,製衡之術…可是一門大學問,能做好這門學問的,可不是什麽泛泛之輩呀!

 當然了,若然是別人提及孫權的製衡之術,陳宮一定不會放在心上,一個江東碧眼兒還“製衡”,笑話,他懂什麽叫做製衡麽?

 可偏偏說這話的人是陸羽…

 那就要格外重視了。

 陳宮左右踱了兩步,旋即開口道:“那…如今孫策被刺?臥床不起,為了讓孫家的統治能穩定一些,吳國太勢必會再度扶持一人主持江東大局。”

 這…

 陸遜眼珠子眨動,從陳宮的話裡,他聽出一些別的味道。

 不過,他還是提醒道。

 “這孫家碧眼兒統兵不行,可籠絡人心還是有一手的,他那三個弟弟孫翊、孫匡、孫朗比不上他!”

 “這我知道!如此說來,大多數的江東家族會支持這位江東碧眼兒咯。”陳宮頷首,繼而又左右踱了幾步,方才提議道:“不過,這孫家三郎也未必沒有機會?”

 這什麽意思?

 陸遜眼珠子一轉…當即反問:“陳先生的意思是?”

 陳宮不假思索:“陸家可以扶持孫家三郎嘛!”

 “我聽聞此孫翊勇武比不上孫策,智謀比不上孫權,碌碌之輩,讓他主宰江東,那孫氏一族的瓦解才會來的更加迅捷嘛!”

 嘿…

 別說,這思路,陸遜覺得還挺清奇的。

 孫策如今臥病在床…那麽孫家面對的最大難題,就是壓不住江東的各大家族。

 而孫權利用製衡之術可以化解這個危機。

 孫翊…呵呵,算了吧,他的勇武在孫策面前就是個弟弟,他的威信更是拖不起這江東,而他若是成為江東的主宰者,就勢必需要…一個強勢的家族來輔佐,來幫他鎮壓住其它的家族。

 那麽…陸家…

 想到這兒,陸遜的眼眸中精光閃爍!

 不過…有一個問題,那就是現在的陸家只有錢,沒有權,更是離進入江東的核心層相距甚遠!這…要怎麽解決呢?

 “陳先生…”陸遜繼續問道:“如今的陸家並沒有什麽權勢啊?想要…扶持孫翊成為江東之主,似乎…很難!”

 一言蔽…

 陸遜無比期待的望向陳宮。

 哪曾想,陳宮一擺手。“不難,不難,一點兒也不難!哈哈哈…”

 說著話,陳宮爽然的大笑了起來。

 倒是有些故弄玄虛的味道了。

 這…

 陸遜有點不解了。

 陳宮卻是一捋胡須。“如果只靠著陸家,那決計沒有可能,可…咱們還有你那兄長嘛!若然有他的幫助,那…躋身江東的核心層?還不是手到擒來?”

 呼…

 這話…讓陸遜一怔。“先生的意思是?”

 “哈哈…”陳宮還在笑,只是,一邊笑,他把眼眸望向了江北的方向。“當此時節,若然曹軍南下呢?孫策被刺?江東新敗之際?面對曹軍南下…江東各大家族?哪個家族會迎頭而上?又有哪個家族能力挽狂瀾?”

 這…

 原來!

 陸遜多聰明。

 陳宮提醒到這份兒上,他一下子就懂了。

 “吳郡四大家族,會稽四大家族本就反對北上,此番…更是不可能北上迎敵,而孫家新敗,士氣低落,也無法抗敵…那時候,就是陸家表現的機會了!”

 陸遜一邊開口,心頭都不由得蕩漾了起來。

 “然後…只要兄長那邊下令,讓曹軍敗上幾陣,做出一副被陸家給打敗的樣子,那麽…陸家替孫家找回了面子,又抵擋住了曹軍的南下,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頃,如此一來…江東百姓感念之際,孫家亦是感恩戴德!”

 “這江東的兵馬、權利統統會紛遝而至…而孫家繼承人的歸屬,陸家也將有足夠的話語權!”

 “哈哈!沒錯!”聽過陸遜的這一番話,陳宮笑出聲來。

 他發現這陸遜很合他的胃口…

 這小子…骨子裡陰險著呢!

 他笑吟吟的再度坐下,手中擲棋,“到時候,你們陸家要錢有錢,要糧有糧,要功勞有功勞,要權利有權利,要民心有民心,要兵亦有兵!如此局勢之下,這江東?誰是傀儡?又是誰家說了算呢?”

 呼…

 陸遜再度呼出口氣。

 陳宮此計…高…委實高明啊!

 “陸遜跪謝先生。 ”

 啪嗒一聲…陸遜跪了,他對陳宮是佩服的心悅誠服。

 陳宮趕忙將他扶起。

 “莫要謝我,這底子是你兄長提前布好的,若然沒有這底子,咱們的謀劃也無外乎是水中月,鏡中花,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呢,哈哈!”

 “你該慶幸,你們陸家除了這麽一個好兄長,你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提及最後一句…特別是“好日子”三個字時,陳宮心頭頗為感慨。

 別人不知道,可唯獨他知道陸羽的真實身份。

 憑著陸家與曹家的關系…

 呵呵…

 陸家的好日子可不就在後頭呢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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