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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從隱麟到大魏雄主》第440章 我用雙手成就你的夢想!
冀州,鄴城。

 一間客棧之內,這是許家的客棧。

 而此刻,司馬懿一瘸一拐的將許遠攙到了此間。

 “唔,唔唔唔…”司馬懿不斷的張口,似乎…是在向客棧的掌櫃表達著什麽。

 他如今的身份是一個啞巴,半個瘸子!

 他演的很真實…從沒有漏出過半點破綻。

 而客棧的掌櫃似乎聽明白了一些。“馬斯啊?你的意思是許遠公子醉了?讓你把他送來這裡的是麽?”

 司馬懿連連點頭…

 卻又雙手繼續比劃,比劃出一個長方形,“唔唔唔…”,連帶著那單調的發音,似乎是為了強調什麽。。

 “帳本?是帳本是麽?”酒肆的掌櫃會意。“你是想說,許遠公子擔心帳本?這個放心…帳本的事兒萬無一失。”

 酒肆的掌櫃連連解釋道。

 這段時間,司馬懿因為幫助許遠經營馬匹生意,賺的何止是盆滿缽滿!

 便是為此…許遠極其信任他,幾乎把司馬懿當成了心腹。

 連帶著,許家各生意的掌事自然也對司馬懿禮讓三分。

 此番,因為一單馬匹的大額收益,許遠高興,就多喝了不少,乃至於醉倒…

 恰恰身邊又沒有其它仆從。

 司馬懿覺得是個機會,便攙著他來到了這客棧,謊稱是許遠授意的…

 至於目的…便是那黑帳!

 要走阿回道,此前司馬懿已經幾次懷疑,許家的黑帳就是在這客棧之中。

 “馬斯啊,既然許公子不放心,那…你就攙著他上三樓天字一號的房舍,等他睡醒了,讓他親自過目帳冊好了!”

 “唔唔唔…”

 司馬懿發出“唔唔”的聲音,點了點頭,他一手拄著拐,另外一手攙扶著許遠,腳步踉踉蹌蹌的。

 當然,這畫面…看在酒肆掌櫃的眼裡,搖搖欲墜…提心吊膽。

 他連忙招呼跑堂的。

 “都還愣著幹嘛,快快,都幫馬斯去扶一下許公子, 還有啊…馬斯啊, 今晚你扶著公子過來, 也累了,別回去了,就住在咱客棧裡, 明日這馬匹生意的進項,許公子多半還得喊你來校對。”

 聞言…

 司馬懿大喜, 總算是能摸進這客棧了。

 因為他是啞巴與瘸子, 又是許遠心腹的緣故, 幾乎…這客戰中不會有人對他特別設防。

 機會來了…

 …

 是夜,三更十分。

 這是人睡得最沉的時期, 司馬懿特地卸掉腿上的夾板,其實,他的腿早就痊愈, 雖還留著一道厚厚的疤痕, 可離開拐柱行走, 並不困難。

 他的房舍在許遠那天字一號房舍的對面, 他悄悄的從屋舍中走出,再三確認走廊無人後, 才躡手躡腳的打開了窗子。

 這客棧一共是四層樓…

 聽聞頂層只有一間屋舍…

 而這間屋舍除了許遠與掌櫃外,沒有人進入過。

 司馬懿料定,許家的秘密都藏在那邊。

 “呼…”

 輕呼口氣, 司馬懿看了看眼前的窗子,距離地面足足有三丈高, 而第四層的窗子就是四丈,按照一丈約等於三米三來算, 攀爬上去,這已經算是高空作業了!

 而且…司馬懿試著抖動自己的腿, 太長時間扮演瘸子,他必須讓右腿變得更靈活一些…而且機會只有一次!

 “咕咚…”

 一口口水下咽,終於…司馬懿一咬牙,為了司馬氏一門,也為了自己…他…他必須要冒這險了。

 飛虎鉤,這是龍驍營內摸金營的工具。

 司馬懿從背包中摸出…

 這是小型的一枚…

 要知道,他起初向陸羽請纓的是加入摸金營, 自然…會做些功課。

 倒是沒曾想,這種時候,許多摸金營的工具派上了用場!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飛虎鉤似乎勾住了什麽, 司馬懿試著拉扯,確定不會脫落,這才一手抓著繩索,一邊手腳並用向上抓了過去。

 司馬懿從小習武,身法還是不錯,簡單的攀爬難不倒他…

 只是,不能發出聲音,他必須把動作放緩放慢…而這讓他消耗的力氣何止是倍增。

 終於…

 行至窗戶前,司馬懿輕輕的劃破油紙,借著微弱的月光環望了一遍,確保屋內無人後…才試著從小刀劃開了鎖!

 開鎖的步驟不難…

 冀州有不少自己人,陸總長讓他們彼此間互相稱呼為“同志”…

 而這些“同志”中不乏精通於偷雞摸狗之輩,司馬懿腦子聰明,算是學到了精髓!

 “哢嚓!”

 輕微的聲響,窗子內的木欄已經被挑開,司馬懿順利的打開了窗子, 而借著窗外的月光,這間屋子, 映入眼簾的是簡單的陳設,許多木製櫃子、一張桌案,只有兩枚木凳。

 任憑外人看來, 只會以為這是一間再尋常不過的書房。

 可司馬懿將進入許府以來總總的碎片完全拚接…

 所有的線索指向的便是這裡!

 他善於忍,善於隱,同時亦善於觀察,善於捕捉一觸即逝的機會,他是天生的臥底!

 而他可以確定、肯定以及篤定…黑帳一定就藏在其中!

 “是它…”

 終於,半個時辰後,司馬懿從木櫃裡翻出了一本帳目。

 五年,足足五年,許家的黑帳一筆筆詳盡的記錄於此…

 包括,每一次袁紹出兵,每一次征兆的糧草中,許攸貪去了多少?一筆筆,一條條躍然呈現…觸目驚心。

 ——征黑山軍,許攸貪墨糧食三萬石!

 ——征公孫瓚,許攸貪墨糧食五萬石!

 ——征南匈奴,許攸貪墨糧食五萬石,貪墨良馬七百匹…

 甚至,帳目中還提到了一個,許攸將這些糧食售賣給了一個奇怪的商賈,標記“邪馬”。

 而似乎,每每有關這個“邪馬”商賈的記載中,他們收購糧食、馬匹的價格比市場上要高出兩倍不止!

 還有這一次,袁紹大軍南下與曹操爭奪天下,單單在軍糧一項上,許攸就貪得十萬石。

 除此之外,許家的這黑帳上,每一筆糧食的走向,如何販賣,打點了哪些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這…正是他保存此帳目的意義。

 可以說,這本黑帳中一筆筆記載的,將許家的關系網全盤闡述。

 而之所以許家要特地留著這本黑帳,就是為了能查驗清楚,每一筆錢…不,準確的說,是每一筆贓款的分配,還有…哪些人分得了多少好處,避免以後各種各樣的糾紛!

 這事兒太大了!

 司馬懿越看越是觸目驚心,他的額頭上閃爍著一滴滴汗珠。

 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然而…

 就在他看的忘乎所以之際!

 忽的。

 “嘎吱”一聲…此間大門打開了,原來是酒肆掌櫃聽聞樓上有動靜,前來查看…

 而司馬懿看的太過全神貫注,竟是沒有注意到腳步聲漸漸的傳來。

 這…

 此刻的畫面極其詭異,酒肆掌櫃愕然站在門口看著司馬懿,而司馬懿也抬頭望向他。

 頓時…

 隔著一扇門,恐懼的感覺已經鋪天蓋地的襲來。

 酒肆掌櫃反應過來,忽然撒腿就跑,就要往樓下跑去…

 哪曾想司馬懿反應更快,一躍而起將他壓住!

 一隻手將他摁倒在地,另外一隻手則用力捂住這酒肆掌櫃的嘴巴!

 “你跑什麽?”

 “你跑什麽?”

 司馬懿用極低極細的沙啞聲音不住的輕聲呢喃,而這酒肆掌櫃不知從哪摸出了一把短刀就要反手刺向司馬懿。

 司馬懿側身閃過,終究…這酒肆掌櫃年齡不小,比拚力氣不是司馬懿的對手。

 司馬懿心一橫…索性奪下了那匕首,刺入了這酒肆掌櫃的喉嚨裡,直到他沒了呼吸…

 鮮血汨汨,司馬懿的渾身都濕透了,而他的手上沾滿泥濘血汙!

 呼…

 做完這一切的司馬懿癱坐在地上,這…這還是他第一次殺人。

 空氣中那血腥的氣味兒,讓司馬懿感覺惡心,他想乾嘔,卻怎麽也嘔不出來…

 他看著身邊那血泊中倒下的男人,看著那桌案上的黑帳,他的口中連連喘著大氣。

 成功了麽?

 還沒有…

 因為,因為他還需要做許多事…接來的路,也…也並不輕松!

 站起來,他必須…必須振作起來。

 第一次殺人!

 司馬懿的手尤自在抖!

 他曾經以為,這亂世…伸出頭來是一刀,縮起頭來又是一刀,橫豎一刀,想不被人殺難,可哪怕是殺人,又談何容易呢?

 …

 …

 官渡,曹軍大寨,中軍大帳!

 曹操來了…帶來了十萬援軍。

 只是…

 袁紹似乎一早就得到這個消息,為表歡迎,給曹操送來了一份大禮——一份由漫天的箭矢組成的大禮!

 箭矢如雨,宛若蝗蟲過境一般密集,又如暴雨傾盆!

 可以說。

 整個官渡的上空到處都是袁軍的箭矢,將士們只要出帳門就必須要頂著盾牌。

 每日傷亡的數量不斷的攀升…

 而夏侯惇是個暴脾氣,看到這樣的“歡迎儀式”當即就讓青州兵彎弓搭箭予以回擊,可…袁軍站在木高樓上放箭,佔據了地形的優勢。

 曹軍士兵鬱悶了,明明敵人就在眼前,可射箭就是射不到…反倒是,袁軍那木高樓上的漫天箭矢爆射下來,無數青州兵倒地不起!

 如此這般…

 這些木高樓上的袁軍弓箭手幾乎成為了曹營的夢魘一般!

 它們帶來巨大生理上傷害的同時,也帶來了不小的心理上的傷害,很多曹軍士兵開始有了怯戰情緒,軍心開始動搖!

 原本十萬援軍的到來,理應振奮的士氣,已然跌落谷底…

 而此刻的中軍大帳,氣氛更加嚴肅,每一個謀臣、武將眉頭緊鎖,面色凝重。

 可以說…

 整個官渡的上空,整個曹袁決戰,一夜之間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

 這仗還沒打,氣就快泄了!

 “人言,兩利相權取其重,兩害相權取其輕,曹公…為今之計…只能放棄官渡了,要不然…總是頂著這漫天的箭矢,也不是辦法!”

 戲志才凝眉道…

 他也不想退,可…這仗根本沒法打,簡直被壓製了,或許幾天…曹軍將士們還能硬抗下來,可時間一長,士氣就完犢子了,到那時…袁軍大舉進攻?這仗還怎麽打!

 故而…戲志才只能提議出這“兩害相權取其輕!”

 “是啊…”曹洪凝著眉,誰也不想退,可…“這才剛到前線一日,就被敵人射成如此模樣,這要再持續多日,那咱們三軍將士還有士氣麽?怯戰的情緒怕是都在蔓延了!”

 戲志才、曹洪這話脫口…

 有幾個謀臣、武將紛紛表態支持。

 倒是陸羽…

 他剛剛步入大帳,就聽到這一系列退兵的言論…陸羽有點懵逼,退?退個錘子呀!

 官渡再往後退,那就是許都了…

 袁紹既然能在這裡搭建木高樓、築造箭樓,那…到哪裡不一樣都可以如此,只不過是把木高樓建的更高一些罷了!

 面對問題,得解決問題,不能逃避啊!

 “大哥,不能退啊!”夏侯淵凝著眉。“一來,今日是我大軍集結於一處之日,兩軍集結不進反退,這對士氣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二來,兩軍對壘官渡,雙方按兵不動,都是在尋找機會,若然咱們一退,那才是千裡之堤毀於蟻穴,袁紹窮追不舍之下,局勢更加控制不住!”

 “妙才說的是!”一貫沉默的荀攸也忍不住開口了…“曹公此前也說過,拋開以往的戰績不談,曹、袁決戰其實…只有一戰,那就是官渡之戰,此戰若退…那中原就徹底傾覆了!”

 夏侯淵與荀攸說的都有利…

 夏侯惇卻是氣的垂頭喪氣直跺腳…“特奶奶的,老子…老子這就組織弓弩手,我就不信,咱們弟兄們還射不過他們!”

 不服…

 夏侯惇還是那性子,生死看淡,不服就乾!說著話,就打算出帳去點兵…

 “將軍且慢…”

 荀攸一把攔住。“袁軍在木高樓上,佔據地利、天時,從上往下射,射程何止兩百步,而我軍從下往上,逆勢而擊,射程帕是一百二十步都難,如何對射?這不是平白無故的增加傷員麽?徒勞無功!”

 “公達說的有理!”曹操第一次開口,“元讓,不要莽撞!”

 可…

 夏侯惇情緒有些激動。

 “那…那咱們總不能啥也不做,任憑袁軍那些弓弩手把咱們當靶子射吧?”

 這…

 聽到這話,曹操的眼眸凝起,袁紹這是送了他一份大禮呀!這個歡迎儀式不可謂不隆重。

 只是…

 曹操的眼眸下意識的望向陸羽。

 原本,他來到官渡是想第一時間與羽兒攀談一番!

 詢問下羽兒整體的部署與破敵的思路,可還沒來得及問,當先就碰到了這麽一樁事兒,袁紹是拋出了一個難解的題目!

 “陸司徒,你一直待在官渡,對此間地形更熟悉一些,面對袁軍那箭樓,你可有什麽對策?”

 “我…”

 陸羽正想開口…

 其實,無外乎是再堅持一下,告訴大家夥兒…許都城太學的工坊早在一個月前就運出一批大型的軍械!

 誠然,這些軍械移動起來勢必笨拙,但…就是烏龜,這一個月了也該爬過來了吧?

 再堅持幾天,差不多…那玩意也就到了!

 哪曾想…不等陸羽開口。

 “轟…”

 “轟隆隆!”

 “轟隆隆隆!”

 大帳外,震耳欲聾的響聲連綿不斷,在大家夥兒看來,這就宛若…山崩地裂時的巨大轟鳴聲一般,接連不斷…

 “發生…發生了什麽?”

 也顧不上陸羽開口,曹操連忙問道,只是這聲音中都有些發顫…

 “曹公…”就在這時,許褚快步跑入,“曹公快出來看看吧,好家夥兒啊!”

 罕見的,許褚亢奮的都沒顧得上去說具體的事兒,而是說了句“好家夥兒…”,可他面頰上的驚訝與震撼溢於言表。

 這…倒是把所有人的好奇心給激發起來了。

 啥?啥情況啊?

 能讓許褚都如此這般…

 這…

 陸羽也是一頭霧水…這動靜,怎麽感覺…有點“小炮…我好想射點兒什麽”的味道呢?

 “踏踏…”

 “踏踏…”

 連續不斷的腳步聲接踵而出。

 剛剛走出大帳的曹操與一乾文武,就看到無數曹營甲士正在歡呼,一邊歡呼,一邊嚷嚷著議論起來…

 乃至於到最後都亢奮的“嗷嗷”直叫!

 ——“好家夥啊!這啥玩意啊,這麽大的威力,一下子就砸塌了袁營的箭樓…”

 ——“關鍵是拋射的好遠哪,從咱們營盤可以直接砸到對面營盤…似乎,尋常的投石車可砸不了這麽遠吧?威力也沒有這麽大吧?”

 ——“聽聞…這是太學工房處製造出來的霹靂車,足足一個月才運送至官渡,一連幾十輛…威力、射程遠遠超過尋常的投石車!”

 ——“霹靂車?太學?工房?這不就是…陸司徒擔任總長的那許都太學麽?這…這些霹靂車是隸屬於龍驍營啊?”

 幾乎,頃刻間…

 整個官渡,整個曹軍營盤,十幾萬人紛紛議論、交口稱讚的均是這——霹靂車!

 而遙遙望向對面…

 袁營那些搭建起來的箭樓要麽是已經支離破碎,要麽,正在支離破碎的路上…

 ——“轟隆隆”

 ——“隆隆!”

 ——“轟…”

 伴隨著又一輪齊射,袁軍陣營無數箭樓就這麽在曹操與一乾文武的眼前化為灰燼,那些前一刻還在箭樓上洋洋得意的弓箭手,下一刻…已經屍骨無存!

 整個過程,充滿了暴力、血腥、殘忍…

 但對於每一個曹營甲士而言,他們那顆憋屈許久的心,頃刻間釋放而出…

 整個臉上寫滿的就四個大字——

 ——乾得漂亮!

 與此同時…

 曹操與一乾文武驚愕的轉過頭, 去尋找那傳說中的“霹靂車”…

 可哪裡有它們的身影?

 多半…是在中軍大帳靠後的位置。

 一時間,包括曹操在內,所有曹營文武對這“霹靂車”的廬山真面目無比的好奇!

 反倒是陸羽…他的眼珠子一定。

 此時此刻,他腦門中想到的就兩句。

 其一——“我好像射點兒什麽!”

 其二——“我用雙手成就你的夢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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