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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從隱麟到大魏雄主》第373章 8門金鎖,何為生門何為死門?
“可,可吾兒在許都啊!”韓遂咬牙切齒的說道。

 審配眼眸眯起,淡淡的回道:“中原若破,那司隸、許都之地將落入韓將軍之手?而且…吾主在鄴城還為韓將軍準備了從遼西之地買回的一百烏桓胡姬!”

 呼…

 韓遂冷呼一口氣。

 審配說的已經足夠明白,若是關中兵東出潼關,過武關攻伐中原,那到時五路諸侯平分中原,許都、洛陽此司隸之地歸於他韓遂與馬騰之手。

 他的子嗣若是活著也就罷了,哪怕是死了,袁紹也補給他一百名胡姬,讓他生更多的子嗣!

 再說了…子嗣?

 對於韓遂、馬騰這等關西諸侯,身居邊塞,常年與胡羌爭鬥,生生死死早就見得太多了!

 一個質子,不足以動搖他們的決定!

 哈哈哈…

 審配看韓遂心動了,眼眸望向馬騰。“馬將軍,吾主也為馬將軍準備好了一份豐厚的禮物!”

 試探…

 審配開始試探馬騰…

 很顯然,他這番話術頗有成效。

 哪曾想不等馬騰開口,韓遂搶先道,“不夠,你們想要西涼靠攏,又以吾兒生死為賭注,隻司隸之地算什麽?隻一百胡姬,算什麽?這些胡姬,只要我想要,隨時可以與羌人、胡人討要,犯不得冒這個險!”

 呵呵…

 這話脫口,別看韓遂是拒絕,可審配心頭的大石頭反倒是落下一多半,對方動心了,而只要動心了,那就是籌碼的問題了,一切都好說。

 “哈哈,好說,好說…”

 審配再度望了眼一旁的鍾繇一眼,眼眸中滿是戲謔。

 就好像再說,門口那沸騰的油鍋,今日…你下定的!

 旋即,他很豪爽的說道。“噢,是我疏忽了,西涼不似中原,西涼最缺乏的東西不是胡姬美女,也不是金銀珠寶而是糧食啊!”

 “哈哈哈,吾主派我來此之前就想到了這一點,為了亮出誠意,只要韓遂、馬騰兩位將軍東出武關,那每家,吾主贈予十萬石糧草如何?只要兵至許都城下,吾主必即刻奉上。”

 “除此之外,待得剿滅曹操之後,吾主必奏請天子封兩位將軍為大司馬、爵封西涼侯、關中侯,司隸、三輔均劃入西涼而治?如此可一勞永逸的解決關中缺糧的難題?哈哈…如何?”

 哢…

 很顯然,審配如此豪爽的許諾,讓韓遂、馬騰臉色一驚…

 誘惑,簡直太誘惑了。

 比之如今曹操給他們的,簡直要誘惑十倍,百倍…

 “好…”韓遂拍案而起。

 要知道,與呂布一樣…他也是極端的利馭主義者,這樣的人,不可能放任這般好處…從眼前溜走。

 再加上,五路齊攻曹操?便是曹操,便是有隱麟助陣?他又能擋得住麽?此時不東出潼關,不入武關分一杯羹,更待何時?

 韓遂就打算答應下來…

 哪曾想,馬騰卻是拽住了他的胳膊,“文約兄慌什麽?元常還沒有說過一句話呢?咱們今日痛飲的這酒還是元常的,不妨…聽聽元常的高見。”

 說著話…馬騰把眼眸轉向了鍾繇這邊。

 這下,整個中軍大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這邊…

 一道道銳利的眼芒射來,換作別人,怕是早就被這寒芒射穿,可鍾繇不同,他依舊是保持著一貫的氣定神閑…

 這就是氣場,來自大書法家…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場。

 “元常還有什麽想說的麽?”韓遂也問出一句…

 所有人,包括審配,都期待著鍾繇的回話,甚至…審配都做好了一系列的說辭,準備與鍾繇舌戰一番。

 哪曾想。

 “沒有…”鍾繇緩緩起身,擺了擺手,“我沒有什麽想說的?”

 這…

 登時,審配就有一種一拳揮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可鍾繇的話還在繼續,依舊是和緩至極,給人一種軟綿綿的感覺。

 “曹司空派我到此關中,可不是左右韓將軍、馬將軍決策的,若然我提出什麽,或是許諾什麽,豈不是喧賓奪主?”

 “再說了,我臨行前…陸司徒反覆叮嚀的是,一切順其自然,韓將軍、馬將軍想要東出潼關,我不攔著。可有一言我卻必須帶到,那就是局勢尚未明朗,兩位將軍不妨等上一等?哈哈…五路諸侯進犯中原?說的這麽可怕…那…戰報呢?呵呵,可能是我年齡大了,願意相信眼前的東西,沒有戰報?單憑審別駕的一番口舌,老夫實在不信,萬一各路諸侯沒有進犯中原呢?那是不是?韓將軍與馬將軍就被人耍了呀?”

 霍…

 別說,鍾繇這一番話與“針鋒相對”、與“唇槍舌劍”是八竿子也打不著,可偏偏,和風細雨中,字裡行間又很有道理。

 是啊?

 戰報呢?

 韓遂與馬騰彼此互視一眼,他們打算東出潼關,逐鹿中原…去分這一杯羹的大前提,是其余四路齊進,中原…已經到了狂瀾即倒、大廈將傾的局面!

 可…現在,審配說的再好,也不過是一家之言、一面之詞?算數麽?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一下子…

 韓遂與馬騰默契的點了點頭。

 審配亦是會意,深吸了一口氣,心裡暗道,他出發時,便聽說江東孫策派二弟孫權北上攻廣陵城,劉表大軍也在集結,如今…大勝之下,勢必劉表、劉備都會有所動作,保不齊…曹操的南陽、徐州都已經淪陷了,戰報已經在路上了,鍾繇啊鍾繇…你又能拖得了幾時呢?

 心念於此…

 “哈哈…無妨!”審配拱手道:“鍾先生,不妨咱們兩個都在這上郡住下如何?反正帳外的油鍋添上些許柴火,也能多燒些時日,不急於這一刻,局勢如何?咱們拭目以待!”

 “再好不過,再好不過。”鍾繇縷著胡須,他的自信讓審配很不舒服。

 審配心裡就嘀咕著,你鍾繇哪來的自信?

 只是…

 他哪裡知道,鍾繇之所以篤定局勢沒有惡劣到“狂瀾既倒”的程度。

 核心便是源於…陸羽!

 鍾繇有信心…

 他這位師妹養大的隱麟,勢必不會讓局勢陷入這般的被動!

 “那就煩勞兩位將軍了…這幾日,也要叨擾了。”

 “好說,好說。”馬騰笑著揮手道。“來人,上酒,今日不醉不歸!”

 …

 烤羊,溫酒…

 一時間,這上郡城,西涼軍駐扎之處的中軍大帳裡,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而與此同時…

 通往關中的官道上,漸漸天黯淡了下來,此刻…月色點綴下,此間官道早已是黑茫茫的一片,那在空中流動的風,猶如一柄柄冰刀一般不斷的呼嘯,使得這本就荒蕪的關中之地,更添得了幾分森然、可怖!

 遙遙數裡之外均有西涼軍的明哨,守護著官道,不許陌生人進入其中。

 這些甲士口中呵著白氣,臉色早已被凍得僵硬,縮著手,似乎是抱怨著這鬼天氣。

 而官道上萬籟俱寂…哪有什麽人煙?

 只是…就在這時。

 在漆黑的盡頭,遙遙亮起一點點星微的光點,緊隨而至的,是馬蹄聲急促的傳來。

 這使得西涼守軍們打起了一些精神,在蒼茫中,但見得一人一馬的身影猶如鬼魅一般的鑽出,馬上的騎士,也似乎凍僵了,而坐下的馬,渾身灰蒙蒙的,口中打著響鼻!

 “急報…江東急報…江東急報!”

 聽到這騎士的呼喊…

 西涼守軍認出了這是自己人,忙是下意識的後退,不敢阻攔。

 只是。

 一般而言,西涼很少會收到江東急報,因為此間相聚太遠了,除非是…那邊巨變?

 等等…

 一乾守軍彼此互視一眼,心裡嘀咕著,難道…真的是江東出事兒了?

 …

 …

 荊州,新野城通往宛城的官道上,此間路途有一處山谷名為博望坡,恰恰…位於宛城與新野城的正當中。

 這是一條山道,若要通過必須經一處開闊的要地。

 而此時…

 這片開闊的“要地”不知何時,一座石陣拔地而起。

 而身處高處陣眼位置的正是徐庶、賈詡與張繡三人。

 說起來…

 陸羽派他們三個來此阻擊劉表北上的攻勢,可兵馬並沒有給予太多,無外乎是張繡所部的兩萬余兵馬。

 這與劉景升北上的六萬大軍相差甚遠…

 不過徐庶倒是不慌,索性在此必經之地布下一個石陣,說起來…張繡與麾下兩萬余甲士,為了搭建出此陣可委實累趴了。

 至於…

 這陣究竟如何?能否阻攔住劉表的北上?那…張繡不知道。

 就在這時…

 遙遙可見遠處塵煙揚起,數萬人的隊伍已經殺過來了,很明顯,這是劉表的荊州兵!

 “來的好快啊…”

 張繡將長槍背於身後,感慨道:“六萬大軍…徐先生,你這石陣究竟能擋得住嘛,若是擋不住,咱們的將士們如今可累的夠嗆,怕是更不是敵軍這七萬人的對手!”

 哈哈哈…

 張繡話音落下,徐庶大笑一聲,“張將軍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假話有個鳥用?”張繡不假思索的回道…“徐先生,你有話直說呀,怎麽盡學賈先生繞這麽多彎子呢!”

 這話脫口…

 哈哈哈…

 這次笑的不止是徐庶了,一旁的賈詡也笑出聲來。

 “賈先生,要不…你來給張將軍講述一番?”

 徐庶笑著提議道。

 說起來也奇怪。

 眼看著荊州兵來勢洶洶,除了張繡之外,徐庶與賈詡倒是有點雲淡風輕,不把人家當回事兒的感覺。

 “張將軍…”賈詡揚起手環指向周圍的石陣。“這叫八門金鎖陣,八門者:休、生、傷、杜、景、死、驚、開…要破這八門金鎖陣,只要了解,其實不難!從生門、景門、開門而入則吉;從傷門、驚門、休門而入則傷;從杜門、死門而入則亡。”

 嘿…

 這話脫口,張繡撓撓頭,聽得是雲裡霧裡!

 不過…他聽不懂,自然而然,劉表也搞不懂啊!

 “劉景升哪懂這個?”

 “哈哈哈…”賈詡笑著回道:“是啊,只是…咱們這陣三天布成,布的也倉促,只有形而沒有神,倘若劉表真的率軍攻入這陣中,那石陣勢必頃刻間瓦解!”

 啊…啊…

 這話脫口,張繡大驚,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啥?啥情況?

 急行軍來此就不說了,三天也沒有休養生息,也沒有以逸待勞,累的跟狗一樣,也不說了…

 敢情,最後布下的這石頭陣…一觸既破呀,這簡直布了個寂寞!

 有那麽一瞬間,張繡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整個人一臉懵逼。

 “賈先生?徐先生?你們…你們…”

 張繡本想說“你們是在搞笑麽?”可這話到了嘴邊,終究是咽下去了,他無辜的看著徐庶、賈詡兩人,很崩潰,十分崩潰!

 看著他這副表情…

 “哈哈哈哈…”賈詡與徐庶的笑聲再度浮出。

 徐庶擺擺手。

 “賈先生?何必嚇張將軍呢?”

 他的眼眸望向張繡。“張將軍莫要擔憂,劉表必定不會全力攻陣的!咱們不過是替他找了個理由罷了。”

 “理由?這是為何?”張繡還是不懂。

 “因為,劉表的性格注定他絕不會衝鋒在前,也不會去做這五路伐曹的‘急先鋒’,便是為此…倘若此前江東孫策大捷,那劉表勢必會全力以赴,可如今江東大敗,那他劉表也會停下腳步去觀望!”

 “徐先生的意思是?劉表會觀望?”

 “正是…”徐庶細細的解釋道。“偏偏…這位漢室宗親還是個特別要面子的主兒…他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

 “否則…就無法向袁紹去交代,故而,咱們設下這石陣,八門金鎖是假,給他劉景升一個台階,也給他一個向袁紹作秀的樣子才是真,所以…張將軍莫要驚慌,一切盡在掌握!”

 噢…噢…

 聽到這兒,張繡那原本握緊長槍的手頃刻間松弛了不少。

 徐庶這麽一解釋,他全懂了…

 敢情,這群諸侯都鬥著心眼兒呢。

 都說人心齊、泰山移,呵呵…張繡就“呵呵”了,說什麽五路伐曹,其實這一個個的諸侯各懷鬼胎,能成事才怪呢!

 “哈哈哈…”

 這次,總算是張繡笑出聲來。

 而能清楚的看到,近了…更近了,荊州兵的腳步已經很近了。

 “來了,總算是來了。”賈詡眯著眼,似乎…看到眼前的一幕,他的心頭略有感慨。“元直啊,陸司徒頗為器重你,可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賈先生但問無妨…晚輩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面對賈詡,徐庶表現的很謙虛。

 說起來,賈詡算是為數不多能讓徐庶佩服的人…

 “元直,別那麽客氣,我就是隨口一問,你覺得陸司徒最高明的地方在哪?”

 “攻心?”徐庶不假思索的脫口回答道…

 “再想想…”賈詡擺擺手,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這…

 徐庶撓撓頭,一下子,他倒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還請賈先生賜教?”

 “哈哈…”賈詡笑著說道。“依我之見,攻心只是表現,而陸司徒最厲害的地方在於‘布局’,就如同這劉景升,就如同關中的韓遂、馬騰,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棋盤上,他們再厲害也超脫不過這棋盤!逃脫不了陸司徒布下的這個局,不是麽?”

 講到這兒,賈詡頓了一下,最後感慨道:“在陸司徒的布局下,呵呵…他們終究不過是棋子而已!而這…才是他真正的高明的地方。”

 霍…

 別說,賈詡這麽一分析,徐庶覺得…他好像更多的看清楚了陸羽…或者說,更清楚的看懂了隱麟一層!

 天下如棋,誰主宰?誰又為執棋者呢?

 …

 塵煙滾滾,飛沙走石。

 當七萬荊州兵行軍至此博望坡,面對眼前高聳的石陣,一個個腳步停頓,踟躕不前。

 這…

 統兵的將軍蔡瑁也是眼眸緊凝,急忙去親自稟報中軍的荊州牧劉表!

 不多時…

 劉表在一乾騎士的護衛下也駕馬駛來,他抬起頭遙望著這高聳的石陣,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個入口?該何處進入?又從該從何處殺出呢?

 呼…

 重重的呼出口氣,鮮有人注意到,劉表的嘴角不漏聲色的一咧,竟是露出一抹隱晦的笑意。

 “主公,依我之見,不如八門齊入…”蔡瑁提議道。“既是石陣,總有一路是對的,也總有一路能闖出去。”

 言及此處,蔡瑁就打算吩咐部將去衝陣。

 哪曾想…

 “等等…”

 劉表的聲音傳出,他的眼眸凝起,不住的搖著頭。

 “萬一八門都是死門呢?”

 “這…怎麽可能!”蔡瑁當即反問…

 劉表卻依舊搖著頭。“蔡將軍你回首看看,咱們這七萬余荊州子弟們,那就是七萬個家,七萬個家裡的頂梁柱啊,他們追隨我出征,那我劉表就理應把他們帶回去,若然枉死於此陣中?我能對得起他們的家人麽?我的良心會痛的!”

 “可…自古,一將功成萬骨枯啊!”蔡瑁還是在勸…

 劉表卻是擺手。

 “就地安營扎寨…聽聞蔡將軍的姐夫黃承彥不是精通這五行八卦麽?何不請他來一窺究竟呢?北伐就不是急在這一時半會兒,多耽擱些日子,不過是多消耗些糧草罷了,這些比起咱們荊州將士們的性命微不足道!”

 聽話聽音…

 這一句話脫口,蔡瑁算是懂了。

 說白了…主公劉表就是想要再觀望一下…

 請自己的姐夫黃承彥不過是拖延些許時日的借口,而真正的目的,似乎是與方才傳來的江東大敗有關。

 呵呵…

 如此算來, 這石陣倒是一個再合適不過的台階呢!

 “喏…”

 想通這點,蔡瑁拱手一拜。“我這就派人去請姐夫出山…”

 “不忙…今日行軍至此,將士們也勞累了。”劉表提議道。“讓他們休整一日,明日再去請也不遲。”

 呵呵…

 聽到這兒,蔡邕就“呵呵”了,攤上這麽個主公,他也是醉了…

 做為將?他都想著征伐許都,進擊中原,成王霸之業…可…主公劉表啊,委實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他這性子,守著荊州這一畝三分地固然是夠了,可…若是開拓進取,總歸是缺了那麽點兒野心!

 唉…蔡邕無奈的搖搖頭,守城之主,座談客爾…他也是醉了!心累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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